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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宪益夫妇的译文(以下简称杨译)是:
All men long to be immortals.
粗克斯先生的译文(以下简称霍译)是:
All men know that salvation should be won.
“神仙”是中国道教的概念,本意为中国道教超脱尘俗、神通万变、长生不死者,成“神”成“仙”乃之最高理想.杨译将“神仙”直接译成“ immortals";霍译则采用了转译的方法,使用了“salvation(拯救)”这个词,而“拯教”实际是基督教的理念,从“罪孽”中得到“拯救”是基督教徒的最高追求。可见,杨译的异化再现了道教的内涵,霍译的归化则删改了原文的道教意象。
又如,第六回里刘姥姥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杨译是:
Man proposes,Heaven disposes.
霍译是:
Man proposes,God disposes.
在封建时代的中国,人们把“天”视为自然界的主宰,而基督教徒则把“上帝”视为自然界的主宰.霍译直接套用了现成的谚语,译人语读者对此的理解是轻而易举了,只是如此一来,原文中的佛教色彩就被改写为了基督教色彩,霍克斯潜意识地把一个信佛的人变成了一个信奉耶稣的人。杨译则巧改“God"为“Heaven",从而很好地保留了原语文化中的宗教色彩.
再如“裔戒”一词,杨译为“observing afeast",传达了东方的宗教习俗—在祭祀、礼佛或盛典之前吃素忌酒,独处静养,整洁身心,屏除杂念,以示虔诚。西方宗教无斋戒习俗,霍译从译文读者出发,把“斋戒”译为“retreat"(宗教的独处静思,整洁身心),造成意象文化意义亏损的欠额。
在这些地方,杨译遵循忠实于原作的原则,保持了原作的宗教概念;而粗译则考虑了读者的宗教背景和接受,将原文里的道教或佛教概念转化为西方的基借教概念。这两种处理方法所取得的效果各有千秋。从原作角度看,杨译忠实于原文;从译文读者的角度看,霍译更容易理解和接受。
(二)对传统中国文化的处理
此外,在《红楼梦》里有很多带有中国文化意向的词,两位译者在翻译时同样采取了不同的翻译策略,效果也自然不同。
如“金陵判词”第九首是写贾迎春的,其中第三句“金闺花柳质”是运用比喻手法描写迎春出身高贵,如花似柳般美丽娇弱。“金”、“花”、“柳”都是带有中国特殊文化意象的词,中国中往往用“花”来比喻女子美貌,用“柳”来形容女子身材婀娜,“金”则突显富贵。杨译为“Fair bloom, sweet willow in a golden bower",保留了原文的三个意象,又用两个形容词“fair”和“sweet”来分别修饰“bloom”和“willow" ,贴切形象,传神达意。此句基本属于直译,比较忠实于原文。霍译为"To cruelty not used, your gentle heart',则完全是意译,舍弃了原文的比喻手法,只取“金闺花柳”的“gentle”之意,而失去了“花”、“柳”之形象。另外又把原文中的正说改为反说,似与原文相差较大。
又如“潇湘馆”一词,杨宪益译为“Bamboo Lodge",比较符合原意。“潇湘”在这里是联合词组,都是表示“竹”的意思.据《辞源》解释:唐朝韩愈《昌黎集·城南联句》中“潇碧远输委,湖嵌费携擎”中的“潇碧”是指竹;唐代诗人白居易的《江上送客》中的“杜鹃声似哭,湘竹斑如血”也是指竹。再看书中对“潇湘馆”的描绘,“千百竿翠竹遮映”,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好一个郁郁葱葱的幽雅的庭院。霍克斯则把“潇湘馆”译为"The Naiad's House”。在这里,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Naiad"—希腊神话中河边湖滨仙女,在英文中并不含翠竹之意。中国人画竹、颂竹,以竹明志,借竹抒怀。金人王寂在《次韵郭解元病竹二首》诗中写道:“生死挺然终抱节,容枯偶尔本无心。”这是竹的品质,也是竹的情操。“潇湘馆”暗含林黛玉美好的节操和对爱情的忠诚,她是用坚韧不拔的竹子的意志来忍受“风刀霜剑严相遥”的.霍克斯无法理解中国人对竹子的,感情,因为竹子在中仅是一种植物,无特别的含义,且一般西方人对竹子了解甚少,他们从情感上也无法接受中的竹子的文化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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