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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哲学史”写作与中国思想传统的现代困境(4)

2014-05-03 01:03
导读:一般说来,围绕中国哲学之有无问题的争论是超越于思想文化派别的分野与意识形态的,当然也超越于通常所谓革新与保守的划界革新者如傅斯年,保守者

 

    一般说来,围绕“中国哲学”之有无问题的争论是超越于思想文化派别的分野与意识形态的,当然也超越于通常所谓“革新”与“保守”的划界———“革新”者如傅斯年,“保守”者如马一浮,都不赞同把“哲学”运用于中国传统思想学术的阐释。在这一点上,写作了《中国哲学史大纲》的胡适后来也是疑虑重重,倒是国粹派学者刘师培作有《中国哲学起源考》【该文曾在《国粹学报》第16、23、25期连载。】,毫无保留地肯定“哲学”这门学问为中国传统所固有,这包含有某种与西方打擂台的意思。不过从另一方面说,“哲学”话语的引进和“中国哲学史”的写作从一开始就是与“思想启蒙”关联在一起的。值得注意的是,今天人们对于“中国哲学史”学科及其学术范式的质疑,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与90年代以来中国社会的“世俗化”和“后启蒙”转向有关———争论不只是关涉到学科之间,甚至也不只是关涉到“中西之间”,更关涉到中国现当代社会与学术思潮演化的整体脉络。
 

    进入20世纪以后,最先在北大开设中国哲学史课程的是陈黻宸老先生,而后有马叙伦、陈汉章等,最先将自己的著作冠以“中国哲学史”之名的是谢无量,可是要等到胡适、冯友兰的著作出版才算开出一代风气,为什么?若单纯从中国传统学问的角度看,毋宁说陈黻宸等人的讲章和谢无量的著述较之胡、冯等人的作品更具有系统性和连贯性。今天人们谈到前者,总是说他们知识背景陈旧,不能够融摄西学,贯通新知,说得直白一些,就是认为他们不够“西化”。这提醒我们注意:“西化”对于“中国哲学”而言是某种构成内在本质的东西,舍“西化”就不存在现代意义上的“中国哲学”这门学问与学科。这里所谓“西化”一词差不多可以与“普遍性”相互替代。如何使中国的思想学术超越于民族与历史的限制,而具有某种普遍性的品格,这正是胡适等人写作“中国哲学史”的历史与逻辑起点。而这一点恰恰是与五四时期的思想启蒙相配合的。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发布)

 

    说到突破与超越历史的限制,又特别与打破传统经学的叙事方式有关。冯友兰、顾颉刚等人都谈到当年胡适讲授中国哲学史课程时“丢开唐、虞、夏、商,径从周宣王以后讲起”,对于听课的学生们所产生的强烈震撼:“这一改,把我们一班人充满着三皇五帝的脑筋,骤然作一个重大的打击,骇得一堂舌挢而不能下。”【顾颉刚《古史辨·自序》,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36页。冯友兰说:“他(胡适)把三皇五帝都砍掉了。一部哲学史从老子、孔子讲起。这就是蔡元培所说的‘扼要的手段’。这对于当时中国哲学史的研究,有扫除障碍、开辟道路的作用。当时我们正陷入毫无边际的经典注疏的大海之中,爬了半年才望见周公。见了这个手段,觉得面目一新,精神为之一爽。”(《三松堂自序》,《三松堂全集》第一卷,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184页。此一环节冯友兰曾在论著中多次言及,例如1935年《在中国哲学年会上的开会词》,《三松堂全集》第十一卷,第280页)此种转变的意味当然不像冯友兰等人所理解的那样单纯,但是它构成了现代意义上“中国哲学史”写作的起点则是确定无疑的。】从哪里讲起何以会如此重要?因为经学的叙事方式体现了某种既定的历史秩序和生活秩序,所以此种叙事方式所确定的时空坐标本身就具有神圣的意义,汗牛充栋的文献典籍无不与此意义系统联系在一起。这提醒我们注意哲学史叙事与宏观的历史叙事之间的内在相关性。实际上,“中国哲学史”叙事从一开始就是中国现代化叙事的一种表现形式,或者毋宁说,就深层的意义而言,中国的现代化叙事是开始于“中国哲学史”叙事。这也可以帮助我们理解胡适出版半部《中国哲学史大纲》何以会成为五四启蒙运动中的一个重大事件。 您可以访问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查看更多相关的文章。
 

    冯友兰1915年入北京大学中国哲学门就读,胡适1917年留美归来开始在北大讲授“中国哲学史”。缘于陈寅恪、金岳霖等人和冯本人的说法,冯氏30年代中期出版的两卷本《中国哲学史》与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大纲》之间的差异被夸大了。而实际上,就“西化”而言,冯氏的哲学史在许多环节上较之胡适更有过之。这首先突出地表现在历史哲学方面。胡适的哲学史一般地援用了西方上古、中古、近古的历史分期,冯友兰则把“中国哲学”思想的发展区分为“子学时代” 和“经学时代”。此种处理方式90年代曾受到某些中国学者的推崇,而实际上它是对于西方哲学史区分“古希腊”和“中世纪”的生硬模仿,背后隐含的则是西方的“现代化”史观。先秦以后两千年间中国思想的发展跌宕起伏,变化多端,且两汉、魏晋、隋唐、宋明都有大的转折,用一个“经学时代”来涵盖这样漫长的历史时期,其深层的理论预设是:传统社会是静止的、停滞的,变化只能来自外部的推动。“经学时代”之后只能是“启蒙时代”,“启蒙”的动力来自西方,于是“会通中西”(实为以西方的方法整理中国的材料)成为必由之路。所以,被视为“正统派”的冯友兰骨子里实际上是非常“西化”的。
 

    卜德(Derk Bodde)的英译本将冯氏所谓“子学时代”翻译为“哲学(家)时代”(the period of the philosophers)【Fung Yu lan, A History of Chinese Philosophy VolumeI, Derk Bodde translati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52.】,我相信此种译法得到了冯本人的认可,也非常契合原作的意思。长期以来,只有“先秦诸子”才有“哲学”的看法在西方汉学和中国研究领域相当流行(直到晚近才有所改变),而作为哲学家的先秦诸子又是在古希腊智者的含义上被定位的。西方汉学界对于中国远古思想的偏好与中国方面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对于西方近代哲学的情有独钟,形成鲜明的对比,而背后隐含的关于历史发展的理解则是共同的:中国迷恋于启蒙之后的西方,西方则迷恋于那个远古的、尚没有进入“ 中世纪”的,且与中国自身的现当代发展及其问题毫无关联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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