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哲学与大众传播(5)
2015-10-22 01:15
导读:福柯在《癫狂与文明——理性时代的精神病史》一书中引用了这样一个例子:1656年巴黎建立“总医院”,以对癫狂病人、理智失常者实行大禁闭,但是连
福柯在《癫狂与文明——理性时代的精神病史》一书中引用了这样一个例子:1656年巴黎建立“总医院”,以对癫狂病人、理智失常者实行大禁闭,但是连平民也被不分青红皂白地关押起来。因为从“理性”的角度看来,这些人都是“非理性”的。理性用这种“大禁闭”的残忍方式,将非理性排斥在社会之外,从而确立了自己在近代资本主义社会中正统的权威地位。“理性战胜非理性的过程一度只靠物质力量,并以某种真正的冲突来得到保证。而现在,这种冲突总是事先就定局了,在具体情况下,当癫狂病人和有理性的人相遇时,非理性的失败也早已不言而喻了。”[20]
在福柯看来,理性与非理性的现代区分是理性权力运作的结果。他认为,理性是具有压迫性和集权性的,它试图“搁置”、“遮蔽”和“忘却”非理性的冲动,使近代资本主义社会在政治上将“疯人”、“变态者”排除在社会之外成为可能,对此,理性难逃罪责。
非理性主义的产生源于对资本主义现实的反思,它是以现代资本主义生活的阴暗面和不合理性为基础的。可以说,所有的非理性主义者都目睹了理性美梦的破灭。韦伯(MaxWeber1864-1920)的“启蒙运动的玫瑰红正不可挽回地消褪”的说法,“表达了整整一代人的消极观念”。[21]面对20世纪两次灭绝人性的战争以及野蛮和暴力的猖獗,人们不禁要问:那些经过理性启蒙的人都哪里去了?那个理性的千年王国到哪里去了?对理性的反思,对人类“堕落的理性”的诘难,促成了非理性主义的诞生。在非理性主义者看来,“人类不是用其理性来提高自己的形象,而是用它来编造似是而非、自我中心的解释,并将其强行灌输给他们的受害者——这是一种塞进受难的基督口中的蘸满酸醋的海绵。”非理性主义嘲笑这种理性的虚伪性,从这个意义上说,非理性并非全然消极的。
(转载自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非理性主义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新时代的预言,它与第三次科技浪潮的多元化、多样化和民主化的潮流相呼应。目前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从全球的环境问题到衡量进步的全方位的标准问题,到理性的多元化问题,无不印证了非理性主义的远见卓识。[23]从哲学上看,它极大地冲击了传统的思维方式,特别是不再遵循传统的形而上学思维方式中“非此即彼”的独断论,而是倡导“或彼或此”的选择论。
对拓宽人们思维视野功不可没的非理性主义,自身仍然存在着许多矛盾和缺陷。首先,在认识方法上,它就夸大了认识的一个环节,即非理性因素。其次,非理性主义在理论上也未能解决理性与非理性、思维与存在的矛盾。事实上,理性精神作为西方文化传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并不是非理性主义者轻易就能脱离其本源的。在对理性主义的攻击中,非理性主义本质上就已经渗透着浓厚的理性精神。马尔库塞(Herbertmarcuse)就指出:“理性是哲学思维的基本范畴,只有借助理性,哲学思维才能同人类的命运联系起来。”[24]
后人道主义
人道主义以“人类中心论”作为其假设性的理论前提,高扬人性,奉人为至尊。[25]这一传统从普罗泰戈拉的“人是万物的尺度”开始,到康德的“人为自然立法”和萨特(Sartre,Jean-Paul)的“人是自我设计的存在物”,莫不如此。而后人道主义则是对人道主义的一种否定和超越。在这个意义上,美国当代思想家哈桑有时也将“后人道主义”称为“超人道主义”(Transhumanism)。在后人道主义者看来,人不再是物质世界的中心,也不再是心理和精神世界的中心。对人的中心性、优越性的否定,是后人道主义一个极为重要的特征,此外,它还进一步摧毁了人的先验性和自主性。
(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从思维与存在的关系来说,人道主义坚信人具有认识世界的天赋,人能够认识一切真理,而且这种认识能力是无限的。但是后人道主义通过怀疑主义颠覆了人道主义这种“人是万物的尺度”的自信。后人道主义首先挑战“尺度”这一概念。哈桑认为,尺度的理性模式是封闭在真空中的计量器,它本身也是不断变化的。那么,“人”这个尺度又有什么理由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