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从理论到实践的转型(2)
2015-12-22 01:02
导读:在意识形态的表现形式中,阿尔都塞特别提到了历史主义的理论建构。“历史主义”的特征直接来源于黑格尔关于时代的“定在的概念”,也就是“在其直
在意识形态的表现形式中,阿尔都塞特别提到了历史主义的理论建构。“历史主义”的特征直接来源于黑格尔关于时代的“定在的概念”,也就是“在其直接的经验的存在中的概念”,认为“历史时代的本质特征就像路标一样会使我们返回到这种社会整体的结构本身”,从而带来了历史主义的两个基本特征:时代的同质的连续性和同时代性。在这两个基本特征中,历史整体的一切环节始终共同存在于同一时代,存在于同一现实的存在之中,从而使得历史主义意义上的社会整体的历史结构可以进行“本质的切割”。在这一切割中,整体的一切环节都处于直接显示出内在本质的直接关系中。历史主义的这一特性引出了一个理论公式:“任何事物都不能超越它的时代”,因为全部知识从来不过是作为固定不变的整体的内在原则在知识中的存在。在历史主义的理论体系中表现出来的“整体”的概念与马克思主义的“整体”是完全异质的,不同于莱布尼茨和黑格尔意义上的、思辨的统一性,马克思主义的整体的统一性是由某种复杂性构成的、被建构出来的整体的统一性,因而包含着人们所说的不同和“相对独立”的层次。这些层次按照各种特殊的、最终由经济层次决定的规定,在复杂的、构成的统一体中相互作用,共同存在。
对于人本主义的批判是和马克思的理论体系中出现的“认识论的断裂”联系在一起的。阿尔都塞认为意识形态人本学的特点在于将“空间的各种现象的经济性质建立在人即有需要的主体的基础上”,这样将历史发展归结为人的本质的转化形式,实现人的本质就是成为改变它的历史的主体。在人本主义的理论中,历史被引入了人的本质,从而使人同以人作为主体的历史结果具备了同时代性,由此我们可以得出决定性的结论:生产关系、政治和意识形态关系等社会关系被归结为历史化的人的关系,也就是说,归结为人与人之间作为主体的关系。这一主体化的倾向引起了在经济和政治的概念领域和实践领域的唯心主义和唯意志论,以及“由于矛盾的、但却是必然的颠倒”和形势有利的情况下产生的改良主义、机会主义或者修正主义的概念。可以说,对人本主义的超越在马克思的理论中完成了认识论的跳跃,最终表现为唯物主义科学体系的确定。
(科教作文网http://zw.ΝsΕAc.Com编辑整理) 从以上对意识形态的分析中,我们可以发现在中期的思想中,阿尔都塞致力于对意识形态的哲学否定,而这一否定是以对历史的结构主义阐释为前提的。在理论的叙述中,阿尔都塞始终强调在马克思的理论体系中出现的总问题的转换,也就是说,从旧的理论方法转向以结构主义多元作用论来解读历史和社会。在这里,我不打算对结构主义的理论形态作出进一步的分析,我想说明的是阿尔都塞对意识形态的批评是在理论化的领域进行的。在批判的一开始,阿尔都塞提到了以亚当·斯密为代表的古典政治经济学家们的功绩与不足,他认为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先驱者们确定并分析了重要的经济概念,同时,实现了对现象的本质的归纳,从而建立了系统的理论,“能够包括它的对象的整体并能够把握住将本质(归纳出来的本质)同一切经济现象联系起来的‘内在联系’”。但是,古典经济学家们“试图把具有不同本质的对象归结为同一的起源,从而把真正的本质(已经归纳出来的)和尚未归纳出本质的纯粹现象看作是具有同一本源的”,这就导致了现象论和本质论的毫无必然性的结合,也就是说,将理论同时确定为“没有归纳出本质的现象的集合”和“本质的集合”。这一特征在亚当·斯密的理论中体现得十分明显,而李嘉图尽管建立了经济学作为揭示对象内在本质的统一性的概念体系,他仍然将“现实”和“思维”的范畴与“现象”和“本质”的范畴等同起来。阿尔都塞认为真正的马克思主义应该将现实和思维区分开来,不应该把思维的范畴和思维的要素同现实的范畴和现实的要素混为一谈,“整体,当它在头脑中作为思维整体而出现时,是思维着的头脑的产物”。同样的批判出现在对《资本论》的解读过程中,围绕《资本论》中经济理论同历史的关系的争论一直未得到充分的解决。阿尔都塞认为争论很大部分是由于对经济理论自身的性质和历史的性质的混淆引起的,认为这一论断的全部误解实际上就在于把概念的理论发展同现实历史的起源混淆了。在意识形态的四种表现方式中,这样的混淆成为共同的理论特征,“这么多的解释者在等同化问题上兜圈子,找不到出路,是毫不奇怪的,因为实际上所有关于《资本论》中的逻辑和历史的关系问题都是以一个并不存在的关系为前提的”。随之而来的是对马克思的论点的陈述,认为形式的发展是认识特有的活动,仅仅同概念在科学论证中的必然次序有关,也就是说,历史在《资本论》中表现为理论的抽象的概念对象,而不是具体的现实的对象,是理论实践的过程。这一“理论主义”的倾向在阿尔都塞后期的思想体系中出现了转换,而且是在总问题上实现了向现实政治生活层面的靠拢,在这一过程中,哲学依然以理论化的方式进入现实的批判体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