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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归生活、重建儒学(1)(2)

2016-02-17 01:15
导读:(二)我们今日是否还需重建儒学? 说到为形而上学奠基、或重建形而上学,我们作为中国人的思想者,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到儒学的重建。当然,这里存


(二)我们今日是否还需重建儒学?

说到为形而上学奠基、或重建形而上学,我们作为中国人的思想者,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到儒学的重建。当然,这里存在着一个问题:虽然儒学的重建肯定是形而上学的重建,因为儒学显然是有自己的形而上学传统的;但是,对于中国人来说,形而上学的重建是否必定是儒学的重建?重建形而上学,能否抛开儒学?这个问题其实基于这样一个问题:形而上学有没有民族性?

事实是:形而上学至少曾经历史地就是民族性的东西。这又迁涉到另一个问题,即“历史性视域”问题。鉴于这是下文将要讨论的问题,这里只简单地说:此在的生存的“时间性”奠基着“历史性”视域的无可逃逸,而历史性又奠基着“历史学”观念的无可逃逸。儒学作为中国人的传统,不是某种“现成在手”(vorhanden)的东西,因而不是历史博物馆的陈列品;儒学作为中国人的传统,作为中国人的被抛的“所是”,当下化于我们的现实生活。所以,儒学的重建倒恰恰是作为中国人的我们的“能在”。

而说到民族性,还有一个我所一再强调的观念:现代性、乃至于当代性的问题,本质上是一个民族性问题。所谓现代性、乃至当代性,它所关涉的就是近代以来的“民族”或者“国家”观念----两者是一个词:nation。在这个意义上,民族性乃是现代性的基本涵项。所谓民族性,在观念上首先关涉的就是民族主体性,这立即就指向民族文化传统。我曾指出:西方的现代化在观念上虽经转换、但也毕竟是继承了“二希传统”(古希腊、希伯莱传统),而中国自由主义之所以总是失败,就因为他们是反其道而行之,全盘反传统、全盘西化。[⑦]

(三)如何重建儒学?

如果重建儒学是我们的“天命”,那么,问题就在于:如何重建儒学?上文其实已经表明:我选择了现象学作为参照。所以我首先须着力说明的是:儒学的重建为什么选择现象学作为参照?为此,我想讨论三点: 大学排名

1、“当代哲学主流”问题。当代哲学包括三大运动:分析哲学运动,现象学运动,后现代运动。就西方思想的参照来说,这些就是我们所有的“选言肢”。但后现代思潮是为我们所不取的,上文已有所说明:它是“反形而上学的”,正好与我们的意图相左。分析哲学也不为我所取,因为它不仅同样有“反形而上学”的(形而上学)倾向,而且有科学主义的性质。分析哲学以数学、逻辑、科学----经验主义、逻辑主义----作为自己的根基,而这些东西恰恰是尚待被奠基的。所以我们别无选择:那就是现象学,尤其是胡塞尔、舍勒、海德格尔的现象学,但不是作为“哲学”、而是作为“方法”的现象学。

2、“中西比较哲学”问题。上面一点讨论,已经扯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咱们中国的儒学的重建,何以需要参照西方的现象学?这是一个严峻的话题,它不断地刺痛着我们的某些民族主义者的神经。这个话题很大,我这里只能简单谈几点思考:

(1)假定我们完全拒绝任何所谓“西方观念”(谁都明白,对于当今中国人来说这是不可能的),那么我们试图“自行解释”传统文本。但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显然意味着一个解释学境遇。而根据当今时代的哲学诠释学的基本观念,这又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传统不是某种“现成在手”的东西;传统就在我们的解释之中。那么,我们凭什么去解释?我们据以解释传统文本的源头活水在哪里?就在我们当下的生存、生活感悟当中。

(2)不仅中国传统文本如此,西方文本又何尝不如此?在谈到所谓“中国人‘失语’论”的时候,我曾说过:

按当代哲学解释学的观念,所谓‘失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为显而易见,‘失语’说的一个前提是:我们可以在与外来语言的接触中接受纯粹的原汁原味的外语及其观念,或者可以在与传统文本的接触中接受纯粹的原汁原味的传统语言及其观念;在前一种情况下,我们才可能‘失语’;在后一种情况下,我们才可能‘避免失语’。但我们知道,‘失语’论者所持的这样一种观念本身恰恰是一种陈旧的传统观念。而按照当代哲学解释学的观念,那种纯粹的原汁原味的接受根本是不可能的。[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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