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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钱钟书文学创作与《周易》研究之关系学(2)

2014-06-03 01:02
导读:这不禁让我们想起了钱钟书对《红楼梦》中宝黛爱情的一段著名评论:“当知木石因缘,徼幸成就,喜将变忧,佳耦始者或以怨耦终;遥闻声而相思相慕,

  这不禁让我们想起了钱钟书对《红楼梦》中宝黛爱情的一段著名评论:“当知木石因缘,徼幸成就,喜将变忧,佳耦始者或以怨耦终;遥闻声而相思相慕,习进前而渐疏渐厌;花红初无几日,月满不得连宵,好事徒成虚话,含饴还同嚼蜡。”宝黛之一往情深尚且如此,梦想和现实的乖违实在难以避免。人无法于现实之中获得精神上的满足,超凡脱俗乃是人类不可抗拒的希望和梦想。所以储慎明说:“不管他鸟笼罢,围城罢,象我这样一切超脱的人是不怕围困的。”超脱的人才不怕围困,可作者“从没忘记他们是人类,只是人类,具有无毛两足动物的基本根性。”多数人无法超脱于围城之外,于是得不到的欲望与得到后的失望之间没有间隙的交替轮回,遂成为芸芸众生的永恒之痛。

  二、源于《周易·文言》的修辞观

  作为的一部经典之作,《围城》的独特魅力不仅仅表现在它构思的精妙、意蕴的深邃,还得力于钱钟书匠心独运的遣词造句和奇巧新颖的精辟妙喻。对文学表达和比喻修辞的重视是钱先生散文、小说等文学创作的一大特色,也是他在文学理论研究中所关注的一个焦点问题。
  “修辞立其诚”是《周易·文言》里的一个传统文学理论命题,钱钟书对此命题进行了极富新意的阐发,以表达他的文学表达论和修辞观。他说:文艺取材有虚实之分,而无真妄之别,此一事也。所谓‘真妄’,果取决于世眼乎?抑取决于文艺之自身乎?使取决于世眼,则文艺所言,什九皆世眼所谓虚妄,无文艺可也……所谓‘不为无病呻吟’者即‘修辞立其诚’之说也;窃以为惟其能无病呻吟,呻吟而能使读者信以为有病,方为文艺之佳作耳……盖必精于修词,方足立诚;非谓立诚以后,修词遂精。舍修词而外,何由窥作者之诚伪乎? (转载自http://www.NSEAC.com中国科教评价网)
  钱钟书于传统文论强调作者心性修养和创作态度之外别开生面,转而强调修辞本身的价值,充分肯定文学表达的重要地位和意义。他所讲的“修词”,并不限于通常意义上的修辞格,而是泛指一般的文学表达。当然,能达到某种特定效果的文学表达方式逐渐固定下来之后,它也就变成了一种修辞格。如“比喻”就是钱先生十分重视的文学修辞格之一,他反复强调“比喻正是文学语言的特点”,“比喻是文学语言的擅长”。
  钱钟书在对《周易正义》的研究中,生发出了他关于“比喻”修辞的两个核心观念。
  第一,关于“比喻”的产生机制,他认为喻体与本体之间是非一非异、撮合相成。在释《周易·睽》卦时,联系《周易·睽》卦的《彖》辞“二女同居,其志不同行”,《周易·革》卦的《彖》辞“二女同居,其志不相得”,和《周易·咸》卦的《彖》辞“咸,感也,柔上而刚下,二气感应以相与”,钱钟书指出:“同类相感;然二女同居则同中之同,故反致睽乖。”接着他又引《左传·昭公二十年》晏子论“和”与“同”之说,“若以水济水,谁能食之?若琴瑟之专一,谁能听之?同之不可也如是”,由此他得出结论:“盖全同而至于‘一’,绝异而至于‘睽’,则不能‘感’,必异中有同,同中有异始可”。钱先生这段有关《周易正义》的研究文字,虽然不是直接针对比喻修辞而发,却与他对比喻修辞产生机制的有关论述不谋而合。他在《读(拉奥孔)》中说:“比喻体现了相反相成的道理。所比的事物有相同之处,否则彼此无法合拢;它们又有不同之处,否则彼此无法分辨。两者全不合,不能相比;两者全不分,无须相比。”09比喻的生成在于两者间既相似而实不同。
  在阐释了比喻的产生机制之后,钱钟书还就本体、喻体的异同程度与比喻效果的关系问题进行探讨。他在《落日颂》里说:“我常想,每一种修词的技巧都有的根据……一个比喻就是割截的类比推理。所比较的两桩事物中间,至少要有一点相合;否则,修词学上的比喻牵强,便是逻辑上的不伦不类。”他在《管锥编·全汉文卷二十二》中又云:“取譬有行媒之称,杂物成文,撮合语言眷属。释书常言‘不即不离’,‘非一非异’,窃谓可以通于比喻之理”。论及的不仅仅是如何打比方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如何打精彩的比方。他说:“当然,比喻的好坏不尽是逻辑上的问题。比喻不仅要有伦类并且要能贴切,一个有伦类而不贴切的比喻我们唤作散漫比喻……诗人心思锐敏,能见到‘貌异心同’的地方,抓住常人所看不到而想得懂的类似之点,创造新的比喻。”他又说:“所以佛经里讲‘分喻’,相比的东西只有‘多分’或‘少分’相类。不同处愈多愈大,则相同处愈有烘托;分得愈远,则合得愈出人意表,比喻就愈新颖。”落实到文学创作中,他指出“夸饰以不可能为能,譬喻以不同类为类……诗之情味每与敷藻立喻之合乎事理成反比例”,这是很有见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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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关于比喻的两柄与多边,他认为两者正起到了相反相辅以成的功能。在对《周易正义·归妹》的解读中,钱钟书比较了《归妹》卦初九爻辞与《履》卦六三爻辞,他指出:“二卦拟象全同,而旨归适反。《归妹》之于跛、眇,取之之意也,尚有憾尔;《履》之于跛、眇,弃之之意也,不无惜尔。一抑而终扬,一扬而仍抑……同此事物,援为比喻,或以褒,或以贬,或示喜,或示恶,词气迥异;修词之学,亟宜拈示。”他说:“比喻有两柄而复具多边。盖事物一而已,然非止一性一能,遂不限于一功一效。取譬者用心或别,着眼因殊,指(denotatum)同而旨(signiifca-tum)则异;故一事物之象可以孑立应多,守常处变。”这一命题在此提出后,复散见于《管锥编》的其他篇章中,成为钱先生论比喻修辞的核心观念。
  立象以尽意,即用比喻来说明义理,是《周易》的一个显著特色。《周易·系辞上》云:“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又云:“是故《易》者,象也;象也者,像也。”钱先生清楚的看到了“《易》之象”与“《诗》之象”的区别,认为前者是“义理寄宿之蘧庐也,乐饵以止过客之旅亭也”;后者才是“文情归宿之菟裘也,哭斯歌斯,聚骨肉之家室也”。但是这种区分并没有导致他对《易》象爻辞的忽视和贬低;相反,他认为:“倘视《易》之象如《诗》之喻,未尝不可摭我春华,拾其芳草”;“哲人得意而欲忘之言、得言而欲忘之象,适供词人之寻章摘句、含英咀华”。他从文学修辞的角度出发,对《周易》比喻修辞的一些特殊取象规律进行探索。他认为《周易》里存在着“反象以徵”的手法。如《革》卦“初九:巩用黄牛之革”,其《象》日:“巩用黄牛,不可以有为也”。钱先生认为:“盖以牛革象事物之牢固不易变更,以见积重难返,习俗难移,革故鼎新,其事殊艰也。夫以‘难变之物’,为‘变改之名’,象之与意,大似凿枘。此固屡见不鲜者,姑命之日‘反象以徵’(Reversesymbolism)。”他又说:“宗教家言常以空无一物之虚堂、净无点墨之白纸,象示所谓至大极本之真质,即反象以徵之充类至尽。”这种分析展示了文学形象性语言的多义性,为理解中国传统文艺理论中的有无相生、虚实相生命题提供了深刻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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