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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知人论世”与文学批评学毕业论文(3)

2014-06-17 01:47
导读:便是从“世”的角度,考证了众多“野蛮时代”风俗中“鱼”象征意义而得出的结论。若此说成立,又一次证实了“知人论世”在批评中确有其效。所以,

  便是从“世”的角度,考证了众多“野蛮时代”风俗中“鱼”象征意义而得出的结论。若此说成立,又一次证实了“知人论世”在批评中确有其效。所以,“知人论世”实际上为文本的解读和阐释提供了两个视角,它之所以在批评、尤其是诗歌批评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关键就于能在批评实践中屡试不爽,具有实践的有效性。

  正因为此,时至今日,在中国文学的课堂教学中,相关的背景知识的介绍成为不可或缺的程序;出版的文学作品,也用注释或前言等形式提供作者和创作的相关;即使是深受西方文学理论的现代人在进行文学理解和批评时,也认真收集文本以外的知识,否则在文学阐释的道路上几乎寸步难行。可见“知人论世”的深远影响。

  尽管“知人论世”说在理论中还有其合理性依据,尽管它在中国文学批评实践中扮演过相当重要的角色,尽管现代批评中还可找到与这一原则密切相关的诸如学批评、文化学批评、学批评,等等。但“知人论世”并非批评的万能钥匙,它不可避免地也存在自身的理论局限,尤其在20世纪,新的文学理论和文学观的不断兴起,更使它受到了史无前例的质疑和挑战。

  如果剔除掉文学批评史中将“知人论世”歪曲到极致,在对“人”、“世”求证的幌子下捕风捉影、乃至凭空捏造之例,因为其实质已悖离了“知人论世”精神,不能将其过强加在“知人论世”头上。但即便如此,也无须遮掩“知人论世”说在文学批评中的有限性。

  首先,文学作品是一个想象的或虚构的自足体,文学的并不等同于生活实际情理。因而在文学批评中“知人论世”在多大程度上具有可靠性,是实际操作中不能不思考的。文学最基本的构成要素是文本,其基本特性在于审美。如果在文本解读和文学批评中一味采用知人论世,则有可能越俎代庖,忽视文本的审美特质和特点,导致批评中审美感悟的严重匮乏。近20年来对《红楼梦》的研究,逐渐由“红学”演变成曹学、曹家家世学的研究,对作为文学创作结晶的作品本身却难有新的突破。这一点为“知人论世”敲响了警钟。当然这并意味着“知人论世”传统是对文本的绝对排斥。问题关键在于是从文本出发,还是从“人”、“世”出发到文本,按韦勒克的说法,“知人论世”应属作品的外部研究,这种外部研究可以为内部研究拓宽思路,提供参考,但它不能也不应该凌驾于内部研究之上。

  另外,20世纪以来现代批评发生了学转向,将文本提升到了批评的核心地位(形式主义批评、新批评、结构主义批评等),一改以往建立在“认识论”及“存在论”基础之上的文学观念。它们强调文学作品产生之后的独立价值,要求文学阐释以作品自身的语义、句法等内在依据为准,而不是诗人或社会等外在因素,甚至有意识将这些外部因素摒弃,如“让作者死去”就是这样一种批评背景下的产物。新批评代表人物维姆萨特和比尔兹利在《意图说的谬误》中指出:“诗的意义是通过一首诗的语义和句法、通过我们对语言的普通知识、通过语法和词典,以及词典来源的全部文献达到的。”这些理论由于对作品本体研究的强化,进人对作品内部特点的精细研究和具体把握,具有相当的合理性,对中国批评观念发生了强有力的冲击。而以“知人论世”为的批评,则往往可能在颂其“诗”、读其“书”之前,对其人其世已存在某些先在的理解,而在正式进人文本阐释过程时,读者可能放弃独特的审美感受以及文本自身具有的审美特性,而直接将这种以作者或社会的“理解前见”用以解读文本,以求得到一种貌似符合逻辑的有序推理和独断定论,从而陷入类似新批评所指摘的“意图谬误”的黑洞。本应在文本阐释中处于次席的作者以及社会反而占据了主导地位,而文本却沦为论证作者及社会的材料。这不是“文学”批评所应有的精神,加之“知人论世”在中国文学批评中留有不少狭隘、荒谬之见,特别是一些化的扭曲,一度使“人”、“世”的阐释在批评中的价值遭至怀疑。

  此外,随着接受的兴起和发挥影响,人们日益认识到文学阐释作为一个完整的过程,它在作者的创作完成之后,还依赖于读者的能动性和创造性。这样一部作品所反映的文学世界,往往超出作家当时所赋予作品的寓意,或者说作者说出什么已不重要,读者读出什么才是关键。当所谓作者的原本意义被彻底放逐后,“知人论世”的地位自然也相应面临动摇。

  一种真正有价值的理论往往具有“片面的深刻性”,无论是批评中的“知人论世”说还是“文本中心论”、“读者中心论”亦不例外。如前所述,“知人论世”在中国文学批评传统,尤其是诗歌解读中起过重要作用,离开它的导引,唯一的文本研究可能无能为力。如鲁迅先生所言:“世界有所谓‘就事论事’的方法,现在就诗论诗,或者也可以说是无碍的罢。不过我总以为倘要论文,最好是顾及全篇,并且顾及作者的全人,以及他所处的社会状态,这才较为准确。要不然,是很容易近乎说梦的。”(《且介亭杂文二集·“题未定”草》之七)。

  因此,在理论选择上,不应拘泥于一种非此即彼的排他性一元思维,而应将“知人论世”与作品本体研究结合起来运用在批评实践中。但有一点必须明确,批评的出发点和主要立足点在文本,应从文本到作者或社会,而不是倒置过来,这恐怕是“知人论世”遵循文学规律,尽可能避免偏差,在新时代中仍具生命力的有效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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