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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倘若我们依此作为评价标准,返观当下诸多批评家的批评文字,我想其大部分则属于知识演绎和术语批量生产型的蹩脚,他们的批评看似文采斐然、旁征博引,各种时髦概念术语满天飞,但令人遗憾的是,我们独独找不到批评家对所批评对象的独特感悟所在,他们往往轻描淡写地诉说着一些大而无当的空洞所指,根本就没有潜入作家及其作品的内核部位作一种全身心的灵魂探险。部分批评家对作品仅仅作一下粗略浏览就大发厥词,有时几乎丧失了甄别优劣的眼睛,在他们有限韵阅读视野之中,其批评对象要么属于经典之作,要么属于垃圾一片,这就完全陷入了一种二元对立的简单思维模式。此时,批评家在写作过程之中的身体早已退场,他不是用自己的灵魂在写作,而纯粹沦为一种技术性的文字游戏。倘如有时除去其双引号内部的些许文字,我们实在不知道有的批评文章到底还剩下什么,更弄不明白他们究竟要表达什么观点和态度,这实在是一种令人啼笑皆非的奇怪现象。但是,纵观谢有顺所有的批评文字,情况却恰恰相反,我们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谢有顺在文学批评过程之中是在场的,其字里行间始终流露着对文学的执著和敬仰之情,它是用一种灵魂去融化另一种灵魂,用一种人性去想象和浸染另一种人性,与那些世俗化、教化致用的文学批评等相比,谢有顺的文学批评显得卓尔不群。他唤起了我们对批评的尊敬,代表着文学批评的正义和尊严(孟繁华语)。谢有顺的文学批评是一种充满智慧和创造力的生命表达,此时,他又与那些精神简陋的批评家划清了界限。谢有顺用诗和上帝的书写着自己的批评之路,其写作不是悬挂在文学批评半空之中的,而始终是回归其批评对象的。他写作的出发点和终极目标,不但有对现实苦难的思索,而且也有对人心灵苦难的探视,由此,我们可以影影绰绰地看到其批评文字的背后始终屹立着一个高大伟岸的身躯。谢有顺一直在诉说着身体的是是非非,这在他的文学批评《身体修辞学》中有着非常明显的反映他对身体始终有一种宗教般的笃信和迷恋,我想更是有其深刻的内在意义的。倘若我们站在中国文学史的高空之中鸟瞰,就会发现中国现几乎就是一个如何记录身体在场和不在场的文学:“五四”时期以后的是一个发现身体的文学形态,“十七年文学”是一个单向度身体在场的文学形态,“文革文学”是一个消灭身体的文学形态,80年代文学是一个身体重新焕发生机的文学形态,90年代文学是一个身体躁动的文学形态,它们共同编织着现当代文学史的诸多神话。此时,“身体”一词几乎被完全妖魔化了,身体顿时变成了一种欲望的代名词,一谈到“身体”二字,人们的敏感神经立即就和性欲联系起来,“身体”的复杂性和神圣性就被扭曲和抽空,这完全就是对身体的一种亵渎和摧残!在“身体写作”日益恣肆的当代文坛,部分女性作家仅仅凭借着点滴的生活经验就肆无忌惮地挥洒着青春的妩媚,而身体似乎就是她们傲视世界的资本,在她们毫无忌讳的文学想象中,身体被任意地肢解和处置,她们对女性深层的书写价值几乎被现实消解殆尽,此时的女性身体则不幸地被误入一种被看的尴尬境地,她们明显地充当了一个肉体乌托邦的外在符号。但是,谢有顺笔下的“身体”概念具有丰富的内涵意义,他一边在批判部分批评家在实践过程中的身体缺席现象,一边在用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去感知那些具有丰瞻意义的批评对象,用自己的身体和批评对象紧紧地拥抱,他凭借着敏锐嗅觉去发现了文学的真谛。他不但践行了完全意义上的“身体写作”概念,而且他对身体问题的独特理解似乎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层次,这本身就是一种令人欣慰的批评姿态。他一直强调神性和人性相统一的身体,以宗教徒的笃信向身体本位回归,还身体以本来面目,这已经成为谢有顺文学批评的一面旗帜,他在批评实践中对身体问题的极力关注无疑具有重要意义,我想他一定会朝着文学批评实践的纵深方向继续前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