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诗词的分形论解读学毕业论文(10)
2014-09-04 01:51
导读:被评价为“负奇尚气,慷慨不羁”[15](p.224)的宋代诗人戴石屏,有首《少算》诗云: 吾生落落果何为?世事纷纷无了期。 少算人皆笑我拙,求多我却笑人
被评价为“负奇尚气,慷慨不羁”[15](p.224)的宋代诗人戴石屏,有首《少算》诗云:
吾生落落果何为?世事纷纷无了期。
少算人皆笑我拙,求多我却笑人痴。
庭花密密疏疏蕊,溪柳长长短短枝。
万事欲齐齐不得,天机正在不齐时。
作者借状写庭花和溪柳的分形特征,从花与柳的自然分形特征中体悟出齐与不齐、少算与多算的辩证法,生动地表达出一种人生哲理。花蕊有密密疏疏之分,柳枝有长长短短之别,这种非整齐划一的分形特征,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法则,则“天机”使然。人间世事也是这个道理。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既然“天机正在不齐时”,你绝不可主观上强求整齐划一,人为地使它们规则化。懂得了这一点,就当顺应自然,避免痴人般地求多求齐,更不要王熙凤式的机关算尽。
自相似性是全息观点的客观来源。古代各个民族,特别是东方民族,都形成了某种自相似的世界观,相信世界的整体和它的部分之间相似,因而主张“看局部来通晓全球”,“从全体变化来推断局部变化”[4](p.184)。这种世界观,或者按照自相似原理思考,也反映在文学艺术中。中国古典诗词特别是佛诗中就有体现。例如,《西游记》第14回开篇的一首古风中有这样几句:
内外灵光到处同,一佛国在一沙中。
一粒沙含大千界,一个身心万法同。
一粒沙包含整个佛国或大千世界,即心即佛,乃佛教的基本哲理。
佛教的这种自相似世界观经莱布尼兹在西方传播,引出英国诗人布莱克的如下回应:
一沙见世界,一花窥天堂。
手心握无限,须臾纳永恒。
须臾为时间的最小部分,永恒为时间的全部,把时间分形的自相似性推向极至,必然得出“须臾纳永恒”的洞见。印象中此一见识原出中华文明,包括中国古典诗词,可惜我读书很少,未能找到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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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ctal(分形)在法文和中既是名词,又是形容词。中文中的分形除了这两种功能外,还可以作动词使用,表现一类生成过程的复杂性。从系统生成的观点看,分形的基本生成方式之一是通过分枝化而由一到多、由简单到复杂逐步进行的。数学分形最为典型,从极简单的源图(一条线段、一个三角形或其他规整图形)出发,按照简单的规则对源图作分割、挖空、替代等简单变换,不断重复操作,就会生成极其复杂而漂亮的分形图案。这种含义,西语的fractal一词不具备,汉语的分形却具有。究根寻源,中国传统文化中很早就包含丰富深刻的分形观念。老子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其最早的文字表述。曹植有“分形同气”之说(《求自试表》),但未展开。宋代理学家邵雍提出“理一分殊”的著名命题,经朱熹阐释而得到传扬,产生很大影响。按照明代罗钦顺的诠释:“盖一物之生,受气之初,其理惟一;成形之后,其分则殊。其分之殊,莫非自然之理,其理之一,常在分殊之中,此所以为性命之妙也。”[16](p.8)佛教
哲学也包含丰富的分形生成思想,千手观音,特别是《化身五五图》,就是这种思想的物化表现。《慧命经》有一首解释化身图的诗:
分念成形窥色相,共灵显迹化虚无。
出有入无成妙道,分形露体共真源。
今天的机绘图从某些预先设计的简单规则(一种观念形态)出发。通过反复迭代计算,生成各种复杂、美妙、巧夺天工的分形图象,在某种程度上为古老的“分念成形”说提供了现代科学的机理说明。
这种哲理思想在中国古典诗词中多有反映。五代高僧契比的《诗偈》有句云:“虽然是一躯,分身百千亿。”。更有趣的是陆游的一首咏梅绝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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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道梅花坼晓凤,雪堆遍满四山中。
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前一放翁。
漫山遍野的雪堆中,梅花迎着晓风绽开,这已经是一幅壮丽的分形画面。或许是联想到贺知章的《咏柳》诗把碧玉般的柳条看成由剪刀似的二月春风裁出,酷爱梅花高洁品格的陆游认为,分布于四面穷山中的无数梅花是由晓凤和雪堆催促而开花的。怎样才能亲近每一株梅花呢?依据“分念成形”的思想,陆游想象自己的身躯经过逐步分化,由一而二,由少而多,直至千亿,最终实现了“一树梅前一放翁”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