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尔夫创作中的双重焦虑美文学毕业论文(2)
2013-06-04 01:56
导读:通过大量的阅读,伍尔夫发现传统的写实的创作手法已被前代作家到了极致,且已经形成一套潜在的写作和批评模式,已很难超越;更为重要的是在伍尔夫
通过大量的阅读,伍尔夫发现传统的写实的创作手法已被前代作家到了极致,且已经形成一套潜在的写作和批评模式,已很难超越;更为重要的是在伍尔夫看来,这种创作手法已经不能充分地反映社会的真实状况以及人们的精神世界。作为一个作家,伍尔夫创造性地运用主义的手法来表现人们复杂的内心世界,她既完成了对前代作家作品的创新,又实现了对自身作品的超越,虽然这种超越是建立在巨大的精神痛苦之上。她对前人作品的梳理点评见解独特,创造了明显背离当时现存的文学的叙事模式,其作品蕴含的丰富的女性主义思想更是吸引了后世读者的关注。
2.女性身份的焦虑
维多利亚时代风行的淑女典范并不鼓励女性成为一个自由表达个人观点的作家。伍尔夫的成长受到已经内化于心的贞洁观念的影响,她常处于缄默状态。“作为一个女性,她常常会感到很难替复杂的思想状态找到适当的语言表述。……弗吉尼亚·伍尔夫小说中的女性和小孩都储藏着私人化的词语内涵,因为她们使用公共话语的空间受到了她们低微地位的限制。”
人类学家认为女人在若干世纪中已将自己的知觉适应于男子的编码语言,从而成为了一个缄默的人群,习俗也认为女人出名是可憎恶的,她们的血液里流淌着匿名的意念。所以,弗吉尼亚在推测一个生在16世纪却想要写作的女人的命运时,相信她肯定发疯,开枪自杀,被人嘲笑,即使写作,也不会署名。勃朗特姐妹在文学创作中用男性化名就是对传统文化规范采取的一种策略,千百年来女性的缄默状态与作家所必需的心灵的自由、表达的自由形成一种的尖锐的矛盾,这使得女性作家在创作活动中充满了困惑与焦虑,即如何超越潜意识中各种束缚女性创作的观念以及探索女性叙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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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尔夫就是在这种文化氛围中成长为一个作家的,虽然父亲对她的相当开明,但伍尔夫对父亲总是沉默无言,甚至不敢出示自己私下里写的文章。她的含蓄克制是因为父亲在女性享有学识问题上的矛盾心态。父亲从不给她热情的鼓励,甚至在女性出乎他意料之外突然要表达思想时便会恼怒。在原则上,他认为女儿们应按照最佳的职业标准发挥其才能。而实际上,他认为体面的女人绝不应该侵犯男性专有的职业。伍尔夫也亲眼目睹了凯瑟琳·斯蒂芬(后来是剑桥大学纽南姆女子学院的院长),因为自以为是的知识分子身份备受冷遇,她批评性的谈话更是激怒了不少男士。伍尔夫处于思想表达的压抑状态,“我有一个女人的感情,但我只有男人的语言。”当她写作时感觉到:女性写作“缺乏一种传统规范,而一代人的工具对下一代毫无用处,又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问题”。所谓的“一代人的工具”是指成熟定型的传统写作规范,即男性作家形成的符合他们目标的小说
写作技巧。然而,相对女性作家而言,伍尔夫敏锐地指出:那些工具可不是我们的工具,那些事业也不是我们的事业,对我们来说,那些传统意味着毁灭,那些工具意味着死亡。
在文学创作中,伍尔夫发现,要大声地表达她作为一个作家的声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对现存的语言无法表现的女性特有的感情建构一种表述方式,几乎需要疯狂的冒险。基于传统的“性别类比的思维习惯”,大男子批评家像对待妇女那样评判她们的作品:“妇女作品所受的待遇好像它们本身就是妇女,对它们的评论往往始于其胸围、臀围进行的学术测量。”对于伍尔夫来说,写作是一种革命行为,她与英国父权制文化及其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形式和价值观的差异是如此之大,以致她在落笔时充满恐惧和决心。因为语言和文化被压迫者攥在手里,要和他们争夺需要巨大的勇气和胆略,但伍尔夫还是义无返顾地拿起笔,努力地抗拒和颠覆着父权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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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女性意识极强的作家,伍尔夫有意识与传统小说中男性沙文主义相抗衡,努力建构女性自己的文学,积极营建一种与女性作家性别身份相吻合的适合女性表达且能充分表现女性真实存在的新的文学话语方式。肖瓦尔特在《她们自己的文学》中,依据女性自我意识发展的历程,认为西方女性文学发展经历了“女性特征的”“女性主义的”和“妇女的”三个阶段,即从女性作家模仿占统治地位的男性作家到女性作家采用多种文学方式表现时代女性再到女性作家运用独特的叙事方式表现真实的女性自我。伍尔夫的创作活动几乎跨越了这三个阶段,前期的是现实主义创作,主要运用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来表现社会生活,基本是对传统文学经典创作方法的模仿,如《夜与日》《远行》《奥兰多》,其中《奥兰多》塑造了“雌雄同体”的形象,表达了作者“双性同体”的两性和谐相处的人类理想境界。后期其现代主义作品大量运用意识流手法来表现人物的真实的内心世界,是叙述的创新,她通过内聚焦、多视点的叙事角度,建构女性叙事权威;大量运用暗示、象征、隐喻等手法,强调语言的抒情性,张扬女性化的审美机制;意识流采用“内心独白”“自由联想”“感官印象”等手法,充分表达女性内心真实,丰富女性形象,打破传统男性文学中女性形象非“妖魔”即“天使”的失真局面,她的文学创作活动对于文学经典和男性所创造的文学传统而言,是一种颠覆、一种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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