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大众化的狂欢世界——试用巴赫金的狂欢化
2013-07-08 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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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颠覆了传统的思维方式,从方
摘要: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颠覆了传统的思维方式,从方法论上为张恨水小说创作的研究指明了方向。狂欢思维具有强烈的变更意识,它强调“未完成性”和“不确定性”。狂欢思维具有“快乐的相对性”,并以此捣毁绝对理念,瓦解绝对权威。文本是开放性的,凭借这些性质它可以不断生成新的意义,将人们引向更宽广的天地,因而对文本的理解活动是无止境的。
关键词:巴赫金;狂欢化理论;狂欢精神;张恨水;通俗文学;小说创作
最近,通俗文学大师张恨水的一些力作又再次搬上银幕、舞台甚至电视荧屏,其改编的部数和次数,观众的人数都是惊人的,很可能是现当代小说家中的第一名。时隔数年,为什么他的小说还有如此大的魅力呢?有人认为是他这一时期的小说适应了人们消遣、娱乐的需要,有人认为是他擅长于其前期所主要从事的通俗文学创作,这些都不无道理。然而,当代通俗小说精品俯拾皆是,为什么还会重新出现张恨水热?在我看来,“与其说是重新发现,倒不如说是重新评价。”作家连同他的作品本身是个客观实体,没有任何变化,为什么有的死后被遗忘,有的却流芳百世,东山再起呢?这就不能单纯从作家和他的作品中去找原因了。“每个读者本身就是一部新的文学史。”-2J随着时代的,不同的人对同一作家及其作品有不同的看法是正常的,单是以一种僵化的思维定势和批评模式分析作品,势必会导致某些评说失诸公允与,难于真正做到对作品的真谛的感知和认识。如果按照通俗文学自身的标准来衡量张恨水的作品,我们也许会发现许多带有性的东西,但如果从多元文化视野中分析他的作品,如果把其作品放到博大精深的世界文学中去考察,我们也许会挖掘到张恨水作品中更加丰富的文化内涵。在此,我试图借助巴赫金的狂欢化诗学理论,x-,j-张恨水的作品进行一种新的思考和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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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巴赫金是在探讨法国的拉伯雷和俄国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创作时,提出文学狂欢化问题的。他的这一创见,早已得到了专家学者们的公认,其影响也早以超越了他的国界,对远在欧美和亚洲其他
的文学和文化研究,产生了一定的作用。正如著名学者、民俗学家钟敬文先生所说,巴赫金“能够通过研究文学作品中的狂欢描写,揭示出那种隐藏在文学背后的巨大的人类的狂欢热情,从而得出他的文学狂欢化结论,这就体现了他所具有的一种人类学或民俗学的切人视角,反映了他的研究方法的独特性。他的研究,因此也不是一般文艺学的研究,而是特殊文艺学的研究。他由此开拓了以往的文艺学领域,他的著作,还引起了其他各种人文学者对各自文化的狂欢传统的回顾,这也体现了他的学术思想的魅力。”
中国文化中的狂欢现象,从和现实的情况看,都是客观存在的。巴赫金的文学狂欢化思想也确实具有比较普遍的学术意义,他的狂欢化理论是适用于分析中国的文学作品的。张恨水的不少作品都是狂欢化程度极高的作品。首先,他的作品中描绘的民风、民俗,应有尽有。作者早年曾四处漂泊,后来又从事新闻创作,这使他对许多地方的风俗民情较为熟悉。所以,他的小说再现给读者的是一幅幅具有民族特色的风景画、风俗画,极富民俗学价值,而且愈到后来愈是如此。张友鸾在《章回小说大家张恨水》一文中说:“《啼笑因缘》却写的是北京,把北京的风物,介绍得活了。描绘天桥,特别生动,直到今天,还有读过这部小说的南方人,到北京来必访天桥。”再如1934年张恨水西北之行归来后写成的《燕归来》和《小西天》两部长篇,把当时西北地区的风土习俗,各色人等尤其是平民百姓的赤贫生活描写得十分逼真、详尽,在我国作品中实属罕见。有关传统节日的描绘则更富有特色,如《金粉世家》有关年俗的描写,淡淡的几笔勾勒,便能情景如画,其他的还有如举家宴、作生日、婚礼、出丧——其形式和内涵的丰富性毫不比巴赫金分析的欧洲狂欢节形象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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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的双重性特征在张恨水的作品也处处可见。悲喜交替,苦乐相问,作者巧妙的编织一对对矛盾,又让矛盾的双方在一轮轮排列组合,一次次消长起伏中推动着情节的运行。譬如,《春明外史》中第22回,梨云病死,杏园痛不欲生,大病了一场。23回,新年将临,家家忙着贴春联,一派喜庆景象,杏园的病也慢慢好了,又与李冬青由文字之交发展为莫逆之交,于是悲去苦来。在本书的最后一回,杏园临终自挽,冬青哀不自胜。然后笔锋一转,写冬青与好友梅双修来京完婚,于是,哀婉之气一扫而空。可冬青触景生情,更觉痛苦,便不辞而别。接着出现吴碧波、朱韵桐一对恋人来向剑尘家做客,平空又添了一阵热闹。最后,他们突然收到李冬青离京之信,信中极尽离恨伤别之痛,并以冬青一首自哀诗作结。在这一回里,由于哀与乐几番转换,读者的情绪也随之转移,哀到极致:人亡花落,生离死别;乐到极点:月圆花好,春风一度。多对矛盾往往相互交叉描述,譬如庄与谐中插入生,生与死中插入哀,哀与乐又被情与肉隔开等。
在人物性格刻画上,更是充满狂欢化色彩,亦庄亦谐,人木三分。主人公似乎在慷慨陈词或一本正经地自我表白,但很快就被自身荒唐的行为所否定,时而庄重严肃,时而诙谐幽默,让人感觉到“嬉笑之怒,甚于裂眦:”的巨大力量。如《金粉世家》中的金铨作为封建家庭的长辈,他曾艰苦
,他也真心希望自己的后代也能像他那样能干,知书达礼,把家业一代一代传递下来。也正由于他有学识,留过学,所以他也可能具有理性之光。在对待自己的小儿子燕西与平民之女冷清秋的恋爱和婚姻这一问题上,不但不阻挠,反而很看重冷清秋的才学,对清秋的手抄本诗集从字迹到内容都称赞不已,甚至还想收为女门生;他还惟恐燕西是纨绔子弟配不上她。所有这些,都和“女子无才便是德”,结婚讲门当户对等封建伦理道德明显不合拍。还有,他在燕西的生日宴会上发表的一通平等言论,并让丫头秋香和他一起就坐的行为,在燕西清秋的婚典上发表的关于婚姻讲究门第的弊端的演说,都是见解非凡,行为脱俗的。这些描写,充分的把金铨“公正”、“仁慈”的“庄”的一面勾勒出来,从而为入木三分地表现“谐”的一面做好铺垫,揭开他虚伪的面具。他反对儿子纳妾,自己却纳了两个妾。尤其是他身边那个浓妆艳抹的小妾翠姨以及他在她面前令人作呕的丑态,只要和翠姨单处在一处,“就笑着把那几根骚胡子翘了起来”。仅仅一句话,便把这位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的面具完全剥去。这样的人物形象,在张恨水的小说创作中层出不穷,如《春明外史》中的封建遗老周西坡,《京城幻影录》中的下层官吏丁鸿儒,《五子登科》中的金子员,《牛马走》中的西门德博士等等。张恨水把大人物“平民化”,破除了观念和体制上的“官本位”顽垒,把不可一世的权豪要势写得像市侩小人一样庸俗可笑,使嘲讽的对象带有强烈的喜剧色彩。不仅体现了他号召文学“大众化”的文学观,也表达了巴赫金狂欢化文学理论中等级消失的主张。
狂欢的气氛离不开笑。无论是愉快欢乐的笑,还是无情痛斥的笑;无论是由衷赞美的笑,还是自我解嘲的笑;无论是尖刻讥讽的笑,还是机智幽默的笑;都充满喜剧性的幽默趣味,寓庄于谐,寓理于趣,常令读者忍俊不禁、兴味无穷。张恨水作品中幽默谐趣比比皆是。在他看来,趣味为事业之母,作品没有趣味就没有人看。所以,他有意迎合读者的欣赏情趣。首先,他的小说语言生动活泼,诙谐幽默,口语化地方色彩很强,有的伴有强烈的戏剧性,读来轻松自如,妙趣横生。其次,他能够成功地烘托出各种社会环境的气氛,主人公的心理活动,语言乃至行动非常切合自己的身份、心态和性格。譬如,写市侩就用市侩的心理度己度人和说话做事,由于其人格卑贱和愚昧、势利而导致一系列荒谬可笑的举动,令读者在捧腹大笑之余对其非常鄙视。《京城幻影录》中听差出身的市侩小人孔赞对家里人说:“现在咱们家里有汽车往来,比不得从前,汽车从门口过,可以不管。现在遇到汽车从门口过去,总应该留一点心,听听有没有喇叭报信。有喇叭报信,还得听一听是谁的汽车。论起喇叭要算万大人汽车上的喇叭好听,像话匣子一般,刚才这喇叭破锣一般,我就知道不是万大人的汽车。”可话音刚落,“万大人和林翰林已经带着满脸的笑容,一路说着话,踱了进来。孔赞万料不到这两位阔老,随随便便地进来了,埋怨自己大意,汽车的喇叭声响过去了,不见得没有人进来,总应该出去看看。自己一时手忙脚乱,走上前去,身子一蹲,就请了一个安。”真是自蹈尴尬,出尽洋相,而这轻松谐趣的笑声中,又寄寓了深邃的思想,独具狂欢化的文学品格,让读者回味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