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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而言之,优秀的美国努力用枷达默尔所称的不确定的东西一“象征”来实现对意义性的意识。“意义是它(象征)指示的。同时它本身就是体现甚至是证实——因此,象征物或象征性的本质恰好在于,它并不涉及用理智来补充的目的意义.而是它的意义就永驻于象征本身。”一美国文学恰恰在这一点上使本雅明所称的艺术作品的灵光的东西即它的唯一性和不可替代性获得了不容置疑的印证事实上,伟大的美国作家在爱默生这一直至今日尚不断地得到文学界响应横空出世般的呼吁的感召下,不负黑格尔所望地创作出了伟大的史诗精品。他们一如黑格尔要求的“退至后台”,但在那里却并非任意操作浪漫主义迷惑和放纵的狂想和专断,而是自觉地维系创作主体与客体之间执意相互独立近乎分裂的张力。在这个意义上,“克服”变成了艺术超越,其结果便是自然、、统一于异化的现实和人物沉淀出的“悲壮”史诗。而令人惊喜的是,这些浪漫主义时代的作家肯定是黑格尔所指的“内向化”的,同时又绝非完全按照超验主义的风格进行创作的。
霍桑和麦尔维尔心灵深处都泄漏出魔鬼般的冲动。他们钟情于浪漫主义心灵中不谐和的声音,而这JLIN但未减弱反而增强了他们对美国“集体”命运的关注。麦尔维尔誓将自我和世界的全部知识凝缩于一个包含超验真理的故事的“史诗抱负”给予亚哈跃向深渊摧毁诸神与多质的勇气,当他与白鲸同归于尽时从“黑暗的深渊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将一堆碎裂的生活现实拼成了一个“天真、失天真、复天真”的亚当的悲歌。在霍桑的王国里,迷人的魅力总是不免要露出错觉和蒙骗的马脚来,人物在异域风光中的外在寻觅遮掩或者映射着一条迈向渐渐疏远的陌生自我的内在旅程一一个社团或为着一个乌托邦式的未来上下求索却倒退回令人失意的过去裸露的废墟中,堕落的亚当却在那里悲剧性地崛起。穿越惠特曼两端开放的自由与的史诗。任何提炼出一个完整的情节或发展模式的企图都注定失败,因为这一快乐与痛苦交织的亚当的史诗已经深度地投入令人困惑、去中心或多中心的现代性空间,抵制只是部分的。艾米利·狄金森那些堪称千古绝唱的心灵史诗的外部的标识。
与内在的意向共同将思辨和想象的微观客观化而不是图像化了。因此,既不是黑格尔式的“绝对者”,也不是浪漫主义作者的内面以及任何外部事物。而是完全忠实于自身的客观的理想得以模仿及表现,以致于她的每一首小诗都成了难以解读的“谜”,这也正是现代主义佳作的特征。狄金森创作的年代适逢急剧变化继而引起民族创伤的时期,她似乎告诉我们,个人和的强烈的内在事件与人类世界是不可分割的。在纯粹的自我表现之外存在着心理诗歌描写的广阔空间。
美国人生动活泼的理性把高贵而单纯的“美国亚当”演绎得异彩纷呈,诱使我们不顾史诗和小说两种文学类型只是理论性的、抽象性的相似之处而宁愿站在史诗的角度关照美国。在无限多样性的文学主题中它曾被作为一个适宜的框架来表现美洲人执意克服生命局限,挽救同自然、上帝的不断疏异和遏制只能意味着退化的那种发展的坚强意志,并且.也是更为重要的,在为小说开辟新的方向上它起到了实现使情节、人物和必然出现的主题相互贯通这一小说的文学目和小说艺术的最高范例的重要作用。以致在古已有之的永久性的文学价值与小说的与众不同的叙事技巧之间存在着的天然矛盾在美国伟大的现代文学作品中不断得到化解。
三
爱伦·坡逆超验主义潮流而行追求纯艺术的却并非黑格意义上的美。他用模糊或者改变文类的虚构的哥特式怪诞故事将文学虚构引向人类心灵的纵深,同样是充满热情地努力把超越主体意图的事物通过主体表现出来。和超验主义激发的文学新的需求一样,使人感性和理性和谐的美超越了它赖以实现自己的感性官能的自然客体而诉诸人的超感性官能,在沟通理想与现实的鸿沟的道路上使人变成了与自己相对立的事物或强力的对抗者。因此,就美国文学而言,黑格尔所预言的关于艺术的“终结”正是“美”在这个意义上经过克服和超越浪漫型艺术的矛盾逐步走向终结,取而代之的不是而是“崇高”或称现代,在美国文学范围内就是回归到黑格尔艺术三阶段图式的起始阶段一象征型艺术(神话、史诗),因为正是在人类最早的艺术类型中黑格尔看到了崇高的特征。对康德而言,崇高是作为美是“无关心的满足”和“无目的的合目的性”矛盾的最后终结而超越美的东西。
“崇高的对象总是一种抵抗我们的判断力,因而不但不同它相和谐。而且同它格格不人的东西……崇高的本质在于它把我们推回到我们自己身上,它所依赖的是我们已有的素养和观念……而且由于它不能寄寓在一种感官形式中,就刺激理性的诸观念一一因为理性的观念不是任何感官知觉所能表现的,所以只有向我们揭示感官不足之处的那种冲突或不调和才能在我们心中唤起理性观念。”这就意味着对“崇高”的体验应该定位在把我们驱使到超越人们极小的经验世界的“睿智的世界”中。所以,阿多诺认为,现代主义作品在精神与自然、合理的构成的契机与模仿的表现的契机被分割开来的同时,在悬在半空的状态下,将调和、回归的自然的形象,也就是从人类同一化支配的对象中被解放的自然形象一崇高—作为加强对人类自身反思的暗号强烈地呈现出来。L7]哈罗德·布鲁姆在研究弗洛伊德的文本时发现他的崇高观念中渗透着黑格尔主义者称作“否定性思维”的东西。因此,他把文学中的崇高看作是一种否定的崇高,规定为诗人在表达以前受压抑的思想、欲望或情感时能够通过否认同自己创造的意象的关系来使自己免受其影响的模式。这两种观点结合在一起可以说就构成了西方现代崇高传统的理论基础。崇高源于思维能力和意志力的独立自主性,或者说来源于自我的防御、它的原发性压抑,体现为人的自然使命和理性使命之间的不断斗争.以及治疗的理性主义和自我确信的浪漫主义之间难以?肖除的鸿沟,在艺术上就表现为黑格尔指出的那些浪漫型艺术的矛盾。美国的浪漫主义文学在人类与历史的、自然的关系中,通过对意识的震撼和不同的否定模式可以确认出丰富的崇高情感,而这一切又只有黑格尔希望的美洲史诗才能承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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