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民族国家”与“超前的民族国家”(2)
2014-12-16 01:20
导读:西欧/方一体化政策是西德开国总理阿登纳从1949年至1963年14年执政时期的一项主要 外交政策,政策的重点是法国。这既是地理与历史因素之需要,也是法国
西欧/方一体化政策是西德开国总理阿登纳从1949年至1963年14年执政时期的一项主要 外交政策,政策的重点是法国。这既是地理与历史因素之需要,也是法国二战以后在四 大战胜国中持最强硬的德国政策决定的。阿登纳将“政治是可行性艺术”奉为其外交政 策行为准则,从西德所处地位的现实可能性出发,循序渐进、适度灵活、着眼于发展地 选择最佳可行性道路,从参加鲁尔国际署到欧洲煤钢共同体,从加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 到参与创建欧洲经济共同体等;阿登纳不仅一步一步地实现了本国的主权平等和全面复 兴,而且还为德法和解以及促进西欧一体化事业发展作出了不可替代的贡献。
西欧/方一体化政策要求西德必须同时处理好其国家利益同民族利益的矛盾以及发展对 苏关系同发展对西方盟国关系之间的矛盾,因为,德国统一目标随着西方一体化政策的 成功不是更加接近而是更加遥远了;同苏联改善关系也引起西方盟国,特别是美国和法 国的种种疑虑与不安。这些矛盾在东西方两大集团对峙的冷战条件下不可能根本解决, 勃兰特政府的“新东方政策”只能是对阿登纳的西欧/方一体化政策进行补充、而不是 替代;与东德建立和发展关系必须在牢牢立足于西方联盟的前提之下;处理对苏关系, 西德也必须首先坚定不移地维护西方联盟的总体利益和团结,然后再谨慎而又不失积极 地发展对苏关系。德国的西方政策是其安身立命的根基,即使1990年德国统一,也不是 走中立化道路,而是继续立足于欧盟和北约,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法国和美国关系出现矛盾与裂痕,譬如法国退出北约军事一体化等,使德国的西方联 盟政策陷入一种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阿登纳总理在执政后期失去了对法、对美关系的 平衡,他过分靠向法国戴高乐,不仅得罪了美国,还激化了二战以后德国(同英国一样! )一直存在的所谓较为亲法的“欧洲派”(戴高乐派)和较为亲美的“大西洋派”之间的 矛盾。这两派之间的争斗,从来没有停止过,德国1990年重新统一以后依旧如此。但是 ,德国统一却使原来德国的国家利益与民族利益之间的矛盾得以彻底解决,德国获得了 其内政、外交的完全自主权。值得注意的是统一德国对东欧政策,德国著名国际
政治学 教授海尔加·哈甫腾多恩(HelgaHaftendorn)认为:德国的东欧政策已经随着冷战结束 而出现质的新变化,即已处在与德国的西欧政策同等重要的地位。(注:HelgaHaftendorn,KontinuitaetundWandeldesaussenpolitischen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EntscheidungsprozessesinderBundesrepublikDeutschland,in:
PolitischeVierteljahresschrift,Sonderheft30/1999,S.254—255.)
应该重申的是:地理和历史是决定一国外交政策恒定不变的因素,德国地处欧洲中心 的地缘政治形势对其外交思想影响是有延续性的,俾斯麦开创的德国东方政策与西方政 策平衡贯通的传统同样具有延续性。然而,另一方面也应看到:二战以后西德外交政策 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已经逐步形成新的传统,即立足西方;经贸立国;谅解、合作与多边 主义;优先采用非军事手段解决国际冲突等。问题在于,在冷战结束、德国统一的全新 的历史条件下,德国外交政策的老传统是否会盖过新传统,1949年开始的同时含有两个 历史进程的西方一体化成功实现以后能在21世纪继续坚持和获得巩固吗?
关于德国西方一体化的巩固问题,可以从德国外交决策和国内社会基础等方面来看。 在外交决策的理论层面上,德国在“后冷战时期”对“新世界政治”结构模式的根本看 法是“复合性相互依存”;德国不仅属于这种世界相互依存体系,而且对它的依赖程度 很高;德国的地理位置、经济与安全利益结构等决定了任何国际危机都会直接而深刻地 危及它的利益,因此,德国对于国际社会的安全与稳定极为关注,其大国作用的设计和 发挥也是以此作为主导。
在德国外交决策的操作层次上,已经出现了愈来愈国际化、特别是欧洲化的趋势。随 着德国社会生活愈来愈与欧洲一体化紧密融合,德国的欧洲政策已经成为一项包罗万象 的首要任务,对原有外交决策结构进行调整与更新就势之使然了。德国联邦议院设立欧 洲联盟事务委员会,就是这方面的重要举措,对于加强外交决策的民主合法性也意义重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