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伦理与现代社会(5)
2015-03-09 01:04
导读:创化开斩:传统伦理文化的再生奈件 传统伦理文化遭遇市场经济,发生了结构性危机和结构性崩溃的大变局。但是,这既不意味着它的生长因子彻底坏死
创化开斩:传统伦理文化的再生奈件
传统伦理文化遭遇市场经济,发生了结构性危机和结构性崩溃的大变局。但是,这既不意味着它的生长因子彻底坏死,也不意味着它的功能性再生—一即它的某一要素在当代社会再发挥作用的机会彻底丧失。市场经济诚然带出了一个与传统中国社会完全不同类型的崭新结构,在这个外生型结构势必取代内缘原生型结构的情形中,传统伦理文化的生态环境的再次复制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作为市场经济活动主体的中国人,体内流动的是中国血,脑内思考的是中国事,行为中的进路受着固有思维方式的影响,传统也就必不可免地要获得它影响当代人的时机与场所。完全截断历史的不可能注定了传统彻底消亡的不可能。西人谓“传统是新信仰和行动范型的出发点”,“传统为合理反思积累了经验”,便以此立论(参见希尔斯:l论传统),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58页,第270页),现代解释学谓“我们有不理解传统的自由,但没有不生活在其中的自由;……我们有宣称与传统彻底决裂的自由,但没有不在传统中开出新生活的自由”,也以此为据(参见殷鼎;《理解的命运》,三联书店1988年版,第五章)。
因此,传统伦理文化的再激活就成了一个不无意义的学术课题,对这一课题的研究,那些带盲国民族自尊的全面复兴之论,意义极为有限;那些以传统与现实的折衷为过去伦理文化光复地盘的论道,功效极为微渺。对此富有意义的解答,只有下列两类:第一,现代新儒家的返本开新论。第二,现代自由主义者的创造转化论。
现代新儒家看到了传统伦理文化的“花果飘零”,感悟着民主与科学挑战下传统伦理回应的乏力,痛惜固有道德遗产的被遗弃。他们在承认中国人缺不了民主科学的“新外王”的大前提下,又认为“新外王”必须“老内圣”才有扎根于中国广袤沃土的可能。因为他们认定西方的民主科学是根据哲学的二元世界论,政治的激烈争斗与控制论,经济满足的个人利益论建构的,这已带给西方社会不平衡与社会失控的负效应。因此,倘若把民主科学安放在中国的道德良心根基上,把社会利益纷争化解于传统伦理的中庸和谐中,这样“摄西方之智以归仁”而“转传统之仁以成智”地将道德良心与社会认知结合,就可以借返道德理想主义之“本”开出民主科学之“新”。现代新儒家的传统伦理致思,创获甚多。但是,民主科学之依于自由法治,之赖市场经济举托,已为众所认同,它不来源于道德理想主义,也不以道德理想主义为旧宿。民主科学推动道德脱出封建“魔掌”,将其从根救起,已为历史给予认定。倘若想以传统良心建现代民主,以孔颜乐处开现代科学,就只能流为一种伦理智力游戏。现代新儒家开新诚可赞,但返本需商榷。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http://www.nseac.com) 现代自由主义者(以倡导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最早最力的林硫生为代表)则看到了传统伦理经激烈的反传统运动的冲击而断裂的事实,一方面他们深感民主科学对中国之不可缺,另一方面又确信在传统之中和在传统之外均难以寻求中国走向民主科学之路。因此,他们寻觅良久,发现唯有以西方民主科学及自由法洽为座标,以中国固有伦理文化遗产为加工材料,重新描绘现代道樱蓝图。但是,这一立场尽管正确,但很大程度上仍流于一种指明精神方向的运思。现代自由主义者方向虽明,但贡献有限。创造转化(略称“创化”)亦仅着意传统命运,未及分辨开新走向。
现代新儒家返本有余开新不足,现代自由主义者导向明确论述模糊,如果将二者的思路一同纳入市场经济发展轨道,理论上综合力创化——开新,即手段与目的的结合,实践上统一为市场经济自身要求的自由、民主、法治、科学服务,那么,传统伦理文化结构虽然瓦解,但某些道德基本理念和行为取向焕发活力则是可能的。
这是传统伦理文化再生的唯一出路。现实地获得这一再生,即保证以传统伦理的创造转化开辟新的伦理体系,则需要抓住两个支点、三个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