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空想社会主义与现代反思主义的精神承接(2)
2015-07-13 01:18
导读:王国维怪罪“西方”,凡事都要去服从“科学方法”,其实“科学方法”所能驾御的,也只是空间和时间、物质和人类与动植物的躯体,至于心灵境界及社
王国维怪罪“西方”,凡事都要去服从“科学方法”,其实“科学方法”所能驾御的,也只是空间和时间、物质和人类与动植物的躯体,至于心灵境界及社会国家,“万不能以科学方法治之”。西方人不懂这个道理,迷信“物质”与“科学”,实在是“务其一而忘其他,能方而不能圆,知往而不知返”。2梁启超告戒国人:欧洲人长期做着一场科学万能的大梦,到如今醒了过来,叫起科学破产来,这便是最近思潮变迁一个大关键。3章士钊沿袭清末顽固派的口吻,将科学与“奇技淫巧”相提并论。他反复宣传:中国本有农家淳厚之风,而今“效工业国伪物质文明之奇技淫巧”,人心日益险,道德日丧。如此以往,中国一天天走向沦亡,恐怕就要害在工业国之“物质文明”。
反思主义者提出“幸福论”,与“物质论”与“科学论”作思想的对峙,进而提出“非富国论”与“非富强论”,力陈世界上的一切活动,均“以人类之幸福为前提”,岂可“以图富强之故,而牺牲人类”。章士钊坚决发愿:“宁可牺牲富强”,“不愿以人类作工厂之奴隶牛马焉”。
梁启超用他惯习的“情感的笔触”,将“富强”、“物质”,比喻是一个“大黑影”。中国人好像沙漠中失路的旅人。现在是走在路上的人,远远望见个大黑影,拼命往前赶,以为可以靠它向导。哪知赶上几程,影子却不见了,因此无限的凄惶痛苦。
梁启超庆幸中国人在世界上“最幸福”,因为不要再去追那个影子了,并且还广播“幸福”种子于世界。他牢记中国人的伟大“责任”,中国人数居全世界人口四分之一,对于人类的幸福,应负四分之一的责任。这个责任就是取消“物质主义”与“科学主义”,让世界和中国一道,“安贫乐道”。4
(转载自http://www.NSEAC.com中国科教评价网)
中国万不可“以富强为国是”。为此,王国维痛心疾首:有了这个“国是”,国与国争、上与下争,人与人争、贫与富争,一个“争”字,“其病在贪”,病深无治,“反以自毙”。5
张君劢在《再论人生观与科学并答丁在君》中大段复述他在《国宪议》中的旧话:国而富也,不过是在国内多了若干个工厂,海外多了若干个银行代表。国而强也,不过是在海上多几只兵舰,海外多占若干土地。他责问为什么至今还有人抱着“富国”论不放,居然还“以此为长策”,这是在做“一场梦”!6
二、反对“商业精神”与“竞争市场”,主张“长为农国”
中国现代反思主义反对“商业精神”、“市场竞争”与“工商立国”。辜鸿铭直论“商业精神”为“世界大敌”,“今日世界最大的敌人是体现在人们身上的商业主义精神,而不是普鲁士的军国主义”,“由自私而形成的商业精神”造成强权崇拜与军国主义,最终引发世界大战7。
章太炎早在1907年写《讨满洲檄》时就说过:中国“震于泰西文明之名,劝工商,汗漫无制,乃使豪强兼并,细民无食。”8梁漱溟将章太炎说的“泰西文明”,称为“都市工商文明”。他著《山东乡村建设研究院设立旨趣》明示:推行“西洋都市工商文明”,势将“内而形成阶级斗争”,“外而酿发国际大战”。这是一条食利者“发财的路,而不是养人的路”,“实为一种病态文明”,泱泱九州“何可再蹈覆辙”。9
反思主义者反对“商业精神”,此乃“商业精神”本于“竞争精神”,而此“竞争”为人类理念所悖,为“农国精神”所无。他们强调:“欲寡而事节,财足而不争”为中国“农国精神”之本旨,“欲多而事繁,明争以足财”是西洋“工国精神”之恶政,任“竞争”滋长而无阻,必导致世界大乱、国家不安。10
(科教作文网http://zw.nseAc.com) 1922年章士钊从欧洲考察回国,得出经济竞争导致世界“血战”的结论。“竞争市场,推广殖民地,因此血战,前后相继”,“欧洲各国家,以工业为立国中心,故有不合理之竞争。且因有多数大规模之工厂,其出品过剩,乃不得不谋销于国外,致生国际间之竞争。欧洲大战,原因虽夥,而其根本不外乎英德两国之工业竞争。”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