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文化研究与布迪厄的文化理论(5)
2014-02-05 01:16
导读:一种相对稳定。资本具有一种相当的合法性,是取得了合法性以后的稳定性的人格化的合法存在。处于一个显赫的团体中,因其不断地曝光,不断地出现在
一种相对稳定。资本具有一种相当的合法性,是取得了合法性以后的稳定性的人格化的合法存在。处于一个显赫的团体中,因其不断地曝光,不断地出现在公众面前,而建构了权力的主要部分,因此,所谓显赫就是在具有重量级的社会团体中拥有了象征性权力,而获得普遍性的社会接受与认可。
不难看出,布迪厄分析的"资本",尤其是分析的资本、象征资本、社会资本和资本之间的相互运作和转化的关系,揭示了文化权力内部的机制及其隐蔽性。但是,我们也应看到,他并没能揭示出文化权力的跨文化语境,以及不同文化群体、不同国籍、不同之间的文化冲突的内在权力运作。因此,这使得我们有理由认为,他在从事文化话语的微观分析中,忽略了跨文化语境的宏观文化分析。
五 反思性的社会理论
在当代社会理论中,布迪厄无疑是因其对"反思性"的强调而引人注目的。就"反思"一词而言,并非自布迪厄始,它在近现代西方中是一个被广泛使用的概念,洛克将"反思"看作人类知识的两个来源之一;斯宾诺沙认为"反思"是认识真理的较高级形式;霍尔巴特认为"反思"来源于审查自己内部的内感觉;康德认为"反思"构成了表象或概念在连接中归属于何种认识能力的主观条件。而法国现象学家杜夫海纳将经验的过程列为呈现、再现和反思三个阶段,将"反思"看作是审美的一个高级的阶段。法国解释学家利科尔也将"反思"看作理解符号与自我理解之间的重要环节,并希望通过反思性来沟通语言与存在,只有通过对象和行为、象征和符号的理解和阐释,反思才能达到本真的自我。可以说,"反思"是理论清场和自审的重要品质。
作为社会理论家,布迪厄在《实践与反思:反思导引》等重要著作中,提出的"反思性"具有了一些与以前的家、美学家不同的维度。其主要表征为:强调反思社会学理论。布迪厄的反思性理论将有关学术实践的理论纳入整个社会批判理论体系,强调反思社会学的基本对象是植根于社会无意识和学术无意识的分析,这种反思性并不需要削弱客观性,而是需要扩大社会科学知识的范围,增强其可靠性。因此,布迪厄主张的反思性与现象学的、解释学的、文本的和现代或后现代形式的反思性相比,具有相当的差异性。
中国大学排名 强调反思性概念的集体视野,而不是一个学者孤身地反省,其基本对象不是个别地分析学者,而是对一个群体、一种场域存在的反思,其范围包括自我的指涉、自我意识、叙述和文本的构成要素之间的循环关系等。反思性并非主体以黑格尔式的自我意识的方式或者现象学社会学的视角对主体进行反思,相反,反思性要求对那些未被反思的范畴进行系统探索,同时,又返回超出经验主体的范围而延伸到学科的组织结构和认识结构当中,因为,在对象的建构中所必须探索的,正是深深藏于理论问题和学术判断范畴中的集体性科学无意识,或者可以说,反思性的主体是作为一个整体的社会科学场域,而反思性的对象是整个人类存在的生存空间(社会组织制度和实践)。
布迪厄对反思性的关注,既不是自我中心的,也非逻各斯中心的,而是在本质上植根于科学实践并面向社会实践的。他既反对那种自恋式的唯我主义,也反对那种纯客观的所谓客观研究。他总是引导知识者去认识那些支配其思想的特定的决定因素,同时,得以透视他们的观念和行为的地基。在布迪厄身上,这种反思性表现得非常透彻,甚至可以说是他整个理论的标志。这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加以把握。
首先,具有强烈的反制度性。布迪厄强调,一个人的文化资本正是由于他们受的程度而积累起来的,因此,当今的哲学家和社会学家,其自身的学术成功使他们处于学术体制的支配地位,从而也使他们局限于该学术体制的简单再生产。法国当代哲学家经历了发生在他们脚下的学校体制的瓦解,"五月风暴"和法国大学的变革,使他们亲眼目睹亲身经历了传统支配体制如何变得如此脆弱并且难以容忍,于是"反制度化"的倾向变成一代学人的学术品格。因而,一种异端思维,一种负向思维,甚至一种揭示社会的畸形存在方式的反思性的思维,在布迪厄那里变得日益明显起来。
您可以访问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查看更多相关的文章。 其次,主体之死。六十年代利科尔等主体哲学家所兴起的关于主体哲学的争论,在德里达的"人的死亡"的命题中,变得日益激烈。"主体哲学"和"无主体哲学"之争引起了人对自身存在的关注。布迪厄对萨特的《存在与虚无》、阿隆的《哲学导论》以及六八年以后所出现的一股复兴主体哲学的运动持保留态度,认为社会科学存身其间的空间不是实事问题的世俗空间,而是真正的国际性的空间和相对的超越时间限制的空间,是一系列社会学大师对自身的存在、对所面临的问题与做出理论贡献的话语空间。正是在这种空间中,一大批虚假的争论寿终正寝,而真正的问题却激发了真正的学者去着手解决。主体之死"强调的仅仅是作为个体的孤独的主体的死亡,而从另一方面强调了个人性与社会性的密不可分。
再次,学术人的处境。布迪厄在《学术人》一书中,提出了学术体制经验的社会学,并对此加以深切的反思。学术人的特殊之处就在于,科学的客观对象化一般所要求的工作,是通过对这种客观对象化主体的研究,以及精神分析意义上的劳动来实现的。对这样一个对象进行研究,人们必须时时提醒自己,客观对象化的主体本身正在变成研究的对象。也就是说,这些分析问题的人也正在变成问题分析的对象,任何人都不能逃逸反思性的自我批判。因此,那种轻飘的调侃性的轻松愉快的所谓文字,将使学者的重量消解。因为那样的文字只会怂恿人向一种普通的场域观倒退。相反,真正的学术人在进行社会学反思的时候,必得创造一种全新的语言,力图使读者既能像作者一样敏锐地感受到问题症结之所在,又能理解作者深邃的分析;既能感知现象,又能把握概念和范畴,进而把握整个体系。在这里,眼光变得殊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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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迪厄在《学术人》中做的就是努力创造一种"话语蒙太奇",使学者能同时提供科学的观照和直达事物的直觉。学术人要真切地反思和批判知识分子掩饰自身特殊利益时的那种故作姿态、顾影自怜的自我表白。"学术人"的反思性观念,就是要瓦解知识分子的"自恋症",揭穿文人极其有害的文字游戏,同时,对知识分子"在支配者眼中的被支配地位"真相加以揭底。布迪厄用"反思性"所提供的反思工具,来扼制由无反思性所引发的各种偏见。反思性社会学有助于知识分子走出他们的幻觉,摆脱自己心造的幻影,从而以摆脱无意识的方式来助长其象征符号的支配。学术人是一种自我反省的缩影,是一本"反传记",因为,自传经常采用的是以一种为自己树碑立传的方式,而反传记却是用对自己加以揭底、自掘坟墓的方式埋藏一个旧我,开掘出一个新我,从而把问题最隐秘的真象,最不可思考的"无思"本身揭露出来。学术人要剥下某些学者长期陷入自我神话那种状态,把自己看成是一个一往无前的精神探索者,踏踏实实地把自己的反思性的研究工作看作是一项理性的努力。正唯此,布迪厄才在《学术人》中运用了大量的笔墨来淋漓尽致地分析自我,并通过谈论他自己,道出了他人的真象。
最后,屈服与反抗。布迪厄反对一切形式的二元对立,在屈服与反抗的价值判断和导向上,他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有独特的看法,认为在某种意义上说,对压迫的反抗或屈服在对立的形式中,同时构成为统治和权力游戏所必需的游戏双方。抵抗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屈服,屈服在某意义上也是一种抵抗,因为抵抗的手段只是使自己具有被支配者的某些特性。如一个平民的后代声称为了保持自己阶级的文化理想,而骄傲地放弃就学而成为文盲,就是或就能达到所谓的反抗吗?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