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原住民泰雅族宗教信仰浅论

　　关键词：泰雅族；祖灵；祭祀；信仰

　　论文摘要：泰雅族传统宗教信仰，是以祖灵信仰为中心，祖灵信仰是早期泰雅族的唯一信仰。在抗日战争胜利后，基督教迅速传入，也很快地传到原住民聚落里，泰雅族人在基督教义的洗礼下，基督教现已成为多数泰雅族人信仰的主要宗教，即便如此，但传统祖灵的神威护庇力量，仍然是族人不可或缺的心灵寄托，虽然时空的转变，无法在各式祭祀活动中重新展现，但仍可在目前的祖灵祭典活动中感受到族人对于祖灵的尊崇与敬畏。

　　一、泰雅族的祖灵信仰

　　泰雅族传统宗教信仰，是以祖灵为主要信仰中心，他们认为生存的最终目的就是可以跟随祖灵顺利进人其所谓的神灵世界，那是每位族人生后所向往的世界，在生命历程中，任何事物都以祖灵为主要依循方针，任何祭祀的举行绝对依照祖灵的指示进行，才不致遭受惩罚，同时叮咛族人不可触犯祖灵，以免遭到祖灵惩诫，严重者可能祸及全族。祖灵信仰成为早期泰雅族的唯一信仰。对于祖灵，泰雅族人以gaga为他们信仰的最好主宰，而且更以超越自然的神灵信仰(Utux)为最重要。认为Utux是主宰人的一切，任何事物的源头，必定请示Utux，以为处事的重要依据。如果没有依照祖灵的生活规则而触犯了gaga，会受到神灵的处罚，而可能会生病或死亡。

　　对于泰雅族的信仰，在每年泰雅族的众多祭祀活动中可以明显印证，也充分表现出他们对祖灵信仰的特有。祭祀的宗旨便是与祖灵充分沟通，感谢祖灵让族人平安，祈求祖灵为族人消灾、庇护。祭祀程序，随着不同时节，有不同的祭祀仪式，例如每年一月间所举行的开垦祭，保佑族人有一片好的耕作地区，这是一年之中的首要祭祀，有好地点供开垦，才得以进行播种；开垦完成一段时日后，再有播种祭的祭祀，这也是最重要的祭祀活动，它攸关一整年的收成。播种顺利，作物顺利生长，才有收割祭的形成，作物收割之前，先进行收割祭的祭典，保佑族人收割过程顺利；最后来到一年之中最庄严、盛大的祖灵祭，它不只是感谢这一整年收成完好，更是感谢祖灵在这一年当中给予所有族人的保护与监督，避免族人作出违反规范的事，让族群顺利繁衍、演替。泰雅族人将祖灵神格化，将袍视为无形的宗教信仰，凡事必需向祖灵贡奉、祭拜，在那充满灵气的祭祀气氛中，有着一股神的力量在一旁引导着，直到永久。

　　小岛由道所著《番族惯习报告书》一书中指出，泰雅族人相信灵魂不灭，而且举行各类祭祀祈祷仪式，以祈求保佑族人。他认为带给泰雅族吉凶祸福的神灵，是唯一的鬼灵，认为神灵有善灵与恶灵之分。自然死亡的，其死后的灵魂为善灵，也就是族人所谓的祖灵，而死于非命的则为恶灵。泰雅族人对于神灵的观念，包括有鬼灵、祖灵与神，而在祭祀上，则只对祖灵进行祭祀，另外的恶灵和神则不予祭祀。善灵(祖灵)是后代子孙的监护者，保护及监视着后代子孙的行为，行为善者，给予保佑；行为不善者，给予惩罚。恶灵则不受后人的祭祀，因而造成后代子孙的生病、失魂等。祖先的规范便是gaga，包括与祭祀、禁忌等。泰雅族人为求平安、丰收，均得遵守先祖所立的传统规范。

　　另外，在古野清人所著《台湾原住民的祭仪生活》一书中，对泰雅族的超自然信仰观念，认为泰雅人或多或少地的已将Otux人格化了，而占有较重要地位者，便是族人每每为其祭祀、祈愿的「祖灵」。将Utux作为一种无形的超自然力量，使泰雅族人在治病、消灾祈福时，都会祭祀Otux，请其庇佑。

　　铃木质对于泰雅族传统信仰的介绍，在《台湾原住民风俗志》一书中也有详细记载，他认为泰雅族人相信人有Otux，将人的脉膊、影子等视为Utux，认为人死后，在躯体尚未完全腐烂前，Otux仍留于村落问，而人死后的生活也无异于在世的人，并且会和先祖神灵共同照览现世中族人的行为及生活。泰雅族人的传统信仰中，对于祖灵深信不已，当族人中有行为不宜，或有违背信义时，Utux便会将灾祸降临于其身上。于是，族人祸福，便全然由Otux所主宰，族人在无力与之抗衡下，只得学习共处，而处世要诀便是祈求Utux护佑。铃木质也提到泰雅族的犰首，认为犰首是是男性英勇行为的最高表现，更是神圣表征，然犰首之事成功与否，却完全取决于Utux，因为Otux具有最高的权威。由此，便可清楚得知，泰雅族传统对于祖灵信仰的根深蒂固，进而成为族人的行为规范。

　　泰雅族的传统祭祀，乃是真诚地表达对祖灵的感谢及祈愿，同时也在不触犯祖灵的旨意下，进而订下诸多禁令来规范族人，以防止任何触犯或亵渎灵意的情形发生，慎重与庄严的景象，自古以来，未曾稍有改变。早期泰雅族人，一直生活在Otux的庇佑之下，传统的祭祀活动，诸如播种祭、收割祭、祖灵祭等，均为感恩Utux保佑所举办的各项祭典仪式，藉由这些祭祀活动，真诚的祈求祖灵保佑与感谢祖灵的恩赐。这些祭祀活动中，祖灵祭的仪式，仍于每年七月问盛大举行。这样的祭祀仪式，呈现出泰雅族人对于先祖的缅怀，表现出族人的中心信仰。就目前泰雅族观点而言，除为文化薪传外，更祈求未来作物丰收、族人平安。台北县乌来乡忠治村郭锦明牧师说：

　　祖灵祭拜的目的，是为了要感谢祖先照顾，让我们五谷丰收，因为在早期我们并不清楚神的名称，在还没有信奉基督教以前，就只有信仰我们的祖先，所以就祈求祖灵可以保佑我们。

　　这类祖灵信仰，对于早期泰雅族人而言，确是族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心灵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