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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众》:独异的杰作(1)(2)

2015-01-01 01:41
导读:鲁迅大多数小说存在双重结构,即我们所探讨过的“智情双结构”,情结构针对普通读者设计,它主要通过语言文字言说,主要内容是“呐喊、助威和启蒙

鲁迅大多数小说存在双重结构,即我们所探讨过的“智情双结构”,情结构针对普通读者设计,它主要通过语言文字言说,主要内容是“呐喊、助威和启蒙”;智结构则针对智性读者而设计,它主要通过结构言说,其主要职事是“探讨国民性”;例如《狂人日记》[4] (pp. 206-220)。一般而言,一个小说文本即便不存在智结构,但不可能没有情结构,因为即便小说中没有灵动的结构具备表情达意的超强功能,但小说文本中的语言文字也一定具有足够的能力传达了作者的思想情感;可是《示众》有所不同。粗略地看,似乎《示众》的语言文字只是给读者提供了一个文本,并不具备传达作者思想情感的功能,读者假如仅仅阅读小说文本的话语,其结果大多便像徐永泊先生所说:不知所云。因为在《示众》中结构的言说至为要害,假如没有发现和理解其内在结构,便很难发现并理解其主题内涵。它与《狂人日记》不同,《狂人日记》情结构的主题——“人人吃人,人人被吃。”“救救孩子!”等都是通过“狂人”的话语直接言明的,“吃人”是狂人笔下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词。可是《示众》的话语从未言明作品的主题是什么,甚至连间接暗示的词都很难找到。也许最让读者费解的是,小说名为“示众”,可是文本中最主要人物——“示众者”究竟为何示众?“是偷儿强盗抑系反动犯?”等最基本的情况也不曾向读者交代。不过,当读者发现并理解《示众》独特的结构后,自会豁然开朗,因为这些一般小说必然会有的“交代”对《示众》来说,实在无关宏旨,省略才是真正高明的写法。诚然,《示众》的情结构并非毫无内涵。《示众》的话语不仅为小说搭建了一个智结构,即“看”与“被看”二元对立的独特结构;而且也有一个情结构,其内涵就是文本中为读者所展示的中国国民极为恶劣的生存环境,其文字之洗练之犀利仿佛“铁笔画在岩壁上”[1] (p. 94):“路上的沙土仿佛已是闪烁地生光”,“许多狗都拖出舌头来”,“连树上的乌老鸦也张着嘴喘气”,“远处隐隐有两个铜盏相击的声音,使人忆起酸梅汤”,……,闷热、寂静、酷暑难挡、令人窒息的气息不禁扑面而来。有论者直呼其为“氛围小说”[6] (p. 34),从情结构的层面来说,应是十分确当的。

    三

“看”/“被看”二元结构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凸显看客共同的思想意识和精神状态,而看客的精神世界主要又是通过看客们“看”的经典动作暴露在读者的面前的。那么,是什么在吸引看客们的眼球?看客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首先,吸引看客眼球的是一个颇为典型的“示众”的场面:一个巡警用绳子牵着一个上罩白背心的男子,由此围满了一圈又一圈的看客们。这样一个本来凝聚着罪与罚、是与非、曲与直、正义与邪恶、公正与罪恶等种种价值判定的场面,在看客们眼里无非是一场免费的街头好戏,至于价值判定是什么,他(她)们全然没有感觉。看客们似乎有能耐把一切事情转变为一场游戏,不管这些事情原本是否严厉、是否神圣、是否崇高。被示众男子身上所罩白背心上写满大大小小的字,这显然是对示众缘由的一个说明,可在看客们眼里,这大概也不过是又一种“游戏”的材料而已,一个“秃头”站在“白背心”对面,“研究”了好一会,终于读了起来,可令人意外的是,他读出来的却是:“嗡,都,哼,八,而,……”。“秃头”本来不识几个字,是可以肯定的,他的“研究”其实只是“表演”,“秃头”不仅仅是看戏的,同时也是演戏的;他是看客,又何尝不是示众的材料。看客们大多是“聪明人”,关于“示众者”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什么示众?诸如此类的问题一般是没有人问的。偶然间有一个“工人似的粗人”向“秃头”底声下气地请教了这么一个问题,如此“另类”的问题固然得不到任何回答,提出如此另类问题的人似乎也是“问题人”,于是迅即被“秃头”和众人“睁起了眼睛看定了他”,众怒难犯,终于犯了罪似地逃走。

颇富有意味的是,“白背心”的示众在时间和空间两个向度上似乎都凝固了,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发展。他没有挪动半步,也没有被鞭打,更没有被杀头被枪毙,甚至没有像阿Q那样在示众的时候还想着要唱几句戏文,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影响看客“看”的兴味。为什么呢?鲁迅说:“群众,——尤其中国的,——永远是戏剧的看客。牺牲上场,假如显得慷慨,他们就看了悲壮剧;假如显得觳觫,他们就看了滑稽剧。北京的羊肉铺前常有几个人张着嘴看剥羊,仿佛颇愉快,人的牺牲能给予他们的益处也不过如此。而况事后走不几步,他们并这一点愉快也就忘却了。”[7] (p. 163)对“看客”而言,“看”的本身就是目的。而且,当一切价值原则被泯灭时,庄重和神圣便不复存在,因此,在看客心目中,一切都是游戏,而游戏的资源又是那么的丰富,永远没有枯竭的时候。于是看客们看的“内容”可谓五花八门,无奇不有,诸如:“白背心”草帽檐下的半个鼻子,一张嘴,尖下巴;胖大汉的红鼻子和他很胖的奶子以及奶头上的几枝很长的毫毛;巡警忽然间提起又迅即放下的一只脚;胖大汉两乳之间的洼下的坑里的一片汗……;他(她)们看到的究竟是什么,鲁迅在杂文中有更直接的形容:“假使有一个人,在路旁吐一口唾沫,自己蹲下去,看着,不久准可以围满一堆人;又假使又有一个人,无故大叫一声,拔步便跑,同时准可以大家都逃散。真不知是‘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8] (p. 474)。

看客们永恒的主题是看。因此,他(她)们不懈的努力就是守护自己观看的位置并不断争取更好的观看方位,于是,看客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不断地产生,看客阵营中从来不会平。假如不是不远处出现了另一个“戏剧”场面——一个车夫忽然摔倒,这个示众场面自然还会持续下去。在“看”/“被看”二元结构中,凸显在读者面前的是看客们共同的精神世界,这个世界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荒凉,荒凉得长满了深深的杂草,其间没有理想,没有信仰,没有道德原则,没有伦理观念,没有价值判定,我们所看到的只是,为动物本能驱使下的“看”和守护“看”的本能行为,一切古典文明和现代文明在这里都不曾有一丝半点的闪光。

看客的精神世界长满了芜杂的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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