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金瓶梅》之奇(1)(2)
2016-03-05 01:01
导读:列宁曾将托尔斯泰誉为俄国社会的一面镜子,其意是说托尔斯泰的作品真实地反映了俄国的社会生活。作为一部现实主义巨著的《金瓶梅》则是再现明代人
列宁曾将托尔斯泰誉为俄国社会的一面镜子,其意是说托尔斯泰的作品真实地反映了俄国的社会生活。作为一部现实主义巨著的《金瓶梅》则是再现明代人生的一面魔镜。魔者,奇幻也。这魔镜,就象哈哈镜那样,曲折夸张地,变态地反映了被酒色财气扭曲了的丑恶人生。“描写世情,尽其情伪”“著此一家,骂尽诸色”。④
多角度,多侧面地反映人生,是《金瓶梅》为我们描绘了广阔的生活画面。诸如:权贵家的玉堂金马;官府的徇情枉法;青楼的依栏卖笑;战场上的格拿扑斗;寺庙的青灯佛影;战乱的人马凄惶;市井的喧闹叫卖,绣阁内的市宠争斗;暖帐中的淫声浪语……真是无所不有,无所不奇!
写尽世态炎凉,是《金瓶梅》再现人生的第二特点。
鲁迅先生说:“讲世情的小说……大概都叙述些风流放纵的事情,间于悲欢离合之中,写炎凉世态。最著名的是《金瓶梅》”。⑤张竹坡亦称《金瓶梅》是“一部炎凉书”(第一回批)。正是“趋炎的压脊臂,附势的吮痈舐痔,真所谓得势叠肩来,失势掉臂去。古今炎凉世态,莫有甚于此者”。(第一回)。李瓶儿死时,从九月十五死到十月十二日出殡,其间吊孝者约110人,出殡时所用人员391人,共501人,观看者“人山人海”,是何等隆重威风!又何其热也!(见第六十二——六十五回),而西门庆死时,从正月二十一到十月三十日出殡,“山头祭桌,可怜通不上几家,只是吴大舅、乔亲家、何千户、沈姨夫、韩嫂夫与众伙计五六处而已。”“十二日陈敬济破了土回来。二十日早发引,也有许多冥器纸札送殡之人终不似李瓶儿那时稠密”(第八十回)。西门庆之死是何等凄凉,何等冷清!西门庆一但身死,韩道国拐财远遁,吴典恩反脸无恩,来旺儿放肆欺主,铁筒也似的西门高宅鸡飞蛋打树倒猢狲散。庞春梅初为丫环,后为官府夫人,玳安初为奴仆小斯,后为员外,天翻地覆,足见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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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情节本身来评判人世美丑,启迪人生,是《金瓶梅》再现人生的第三特点。
有的评论家评论《金瓶梅》说:《金瓶梅》笔下的生活是黑暗的、悲剧性的,“人民的希望和理想的光辉却无一点闪现”⑥。似乎《金瓶梅》无是无非、无礼无义,其实,《金瓶梅》亦自有其准则,即贬恶褒善斥丑尚美,劝化世人启迪人生。
对于《金瓶梅》中的丑恶行径,如何看待?鲁迅先生早有明断:“著此一家,即骂尽诸色,盖非独摹下流言行,加以笔伐而已。”⑦即是说:《金瓶梅》写丑恶行径的目的是为了“骂尽诸色”,不是欣赏,而是“笔伐而已”。
如第七十八回写潘金莲骂其母潘老姥姥,是“打嘴的献世包”“关王卖豆腐——人硬货不硬”,“直几句话说得潘姥姥呜呜咽咽哭起来”。对此逆子行为,作者则在同回中通过潘姥姥对李瓶儿的夸赞来给以贬斥:“你娘好人,有仁义的姐姐,热心肠儿……正经我那冤家半分折针儿也迸不出来与我。……来到这里没有受他的气。随他去,有天下人心恨,不似俺这短寿命。……就是你娘,从来也没有费个心儿管待我管待儿,姐姐你倒有惜孤爱老的心……不似俺那冤家,没人心没人义,几遍为他心龌龊,我也劝他,他就扛的我失了色”。一褒一贬,作者的爱憎又是何等分明!
再如,对于西门庆的贪色,作者则写道:“看官听说:一已精神有限,天下色俗无穷。又曰‘嗜欲深者其生机浅’,西门庆只知贪淫乐色,更不知油枯灯灭,髓竭人亡。正是起头所说: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叫君骨髓枯。”读者难道不应从西门庆的悲剧中有所警戒么?作者对读者的人生启迪难道还够深刻么? 三、挥洒自如的神笔
游国恩先生说:“小说(指《金瓶梅》)把庞杂的故事情节,组织得有条有理;语言酣畅明快,也都显示了作者的艺术才能”。⑧张竹坡称“《金瓶梅》是一部《史记》”,赞叹作者文笔是“神妙之笔”“千古至文”(张竹坡《批评第一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