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与女性写作(1)(2)
2016-07-11 01:14
导读:张爱玲如何在作品里展现女性化写作的优势特点?是她对现代男女在性别较量之中的那种猫捉老鼠游戏的精彩捕捉和展现。只有当现代城市为女性的爱恋提
张爱玲如何在作品里展现女性化写作的优势特点?是她对现代男女在性别较量之中的那种猫捉老鼠游戏的精彩捕捉和展现。只有当现代城市为女性的爱恋提供了自由的空间,并且女性自我能够有蜗居之地且伸缩自如时,男女之间那种精彩的性别游戏才能枝枝蔓蔓地绽开。女性没有自由,就没有真正的两性爱恋,当然就没有了一张一弛的情场斗法,也就没有了女性作家的真正天地。朱自清曾说:“中国缺少情诗,有的只是‘寄内’‘忆内’,或曲喻隐指之作,坦率告白恋爱着绝少。为爱情而歌吟爱情的更是没有。”⑦中国古代绝少爱情诗,这是因为,在一个女性失去自由的时代,在以诗教的温柔敦厚框范下,怎么能长出情诗来?细细研读张爱玲的小说,就能看出,隐藏在她和小说背后的,恰恰在于两性空间的形成,而形成这空间的,又恰恰是城市,是城市为她提供了这种可能性。
最能说明女性写作特征的,是张爱玲在23岁就写出的《倾城之恋》。这部小说写的是两个人的爱情故事,若用“两个人的战争”来形容,实在是恰当至极。女主人公白流苏生活在上海的一户大家族里,年轻轻寡居在娘家,难免会有嫂子哥哥们的厌嫌之语飘进耳朵。偶然机会认识了范柳原。这位范先生是个长期生活在国外的富裕华人,非常喜欢白流苏身上的中国淑女韵味,并想法子将她带到了香港。但喜欢归喜欢,范柳原却并不打算真的结婚。这两个精明的人在一张一弛的较量后,最终走到一起。但刚刚同居一周,范柳原就要去英国,一年半载才能回来。对白流苏来说,这种苦涩实在是一件无奈的事情,他知道,“没有婚姻的保障,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是很痛苦很困难的事”。没有想到的是,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沦陷,范柳原只好半途而回,跟白小姐正式结婚,过起来平静的买菜做饭擦地板的日子。对白流苏来说,真得感谢这一场战争,感谢香港的陷落,为她留住了范柳原。张爱玲将小说名为《倾城之恋》,其深层的含义就在这儿,对于个人来说,“在这不可理喻的世界中,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谁知道呢?也许就因为要成全她,一个大城市倾覆了,成千上万人痛苦着”。⑧在作家张爱玲的眼里,一场大事变也许就是为了成全白流苏的爱,她看到的也是白流苏这样的个人化命运,这是她作为一个女作家的视角,大事变只做了大背景,仅仅作为背景而已,日本人打响的太平洋战争在她的眼里隐去了,香港面临的危局也淡化了,她关注的只是个人命运和个人爱情起落。当然你可以批评她的作品视界狭窄。正因为张爱玲关注的视角独特,是个人化的,而不是轰轰烈烈的大事件,也才成就她作为女性作家的特质。这一特质,在
电影导演李安所阐释的《色·戒》中,有着更淋漓尽致的表达。所思先生在《读书》上著文认为,《色戒》中“老吴在影片中作为国民党特务头目被刻意塑造,突出他的冷酷无情”,在影片中,“我们看到的是对
政治的批判,因为它冷血地把人当作工具并导致最终毁灭”。所以说,影片“巧妙呼应了当前中国由来已久的主流话语——用个体生命消解宏大叙事,并视之为人的解放”。⑨这一点,恰恰是女性叙事的天然本能。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常有人将王安忆和张爱玲作比较,大约因为她们同是上海这座大都会长出来的花朵吧。王安忆的作品里,你能强烈地感到她渗进这座城市每个毛孔的力量。某个角落一张发黄的海报,亭子间上的一场争吵,街里巷间的一个流言,都在她的小说空间里生长出来。所以,在她的作品里,你可以观看到城市的最细处,最深处,人物心理的隐秘处。在这个地方生长出来的东西,那样熟悉又那样的苍凉,似乎在懒散而温馨地流动,又在无意间飘过来一阵凉风,让你感到寒意。《长恨歌》里,主人公王琦瑶曾在1946年的赈灾海选上海小姐的竞争中,获得第三名,成为上海名媛。后来个人婚姻却总是阴差阳错不遂心意,她所喜欢的李主任解放前夕飞机失事而去,解放后她又不肯随着新社会潮流追赶进步,个人孤零零空落落没有落点。她的趣味,仿佛就停留在四十年代的爱丽丝公寓里,那一缕紫罗兰型香水,一直飘忽在眼前。王安忆写她与康明逊之间的爱恋,彼此都有着心思,康明逊呢,只想成其所好,而不愿承担婚姻之重的,两人一问一答“就像是捉迷藏,捉的只是一门心思地去捉,藏的却有两重心,又是怕捉,又是怕不来捉,于是又要逃又要招惹的,有时大家都在的时候,他们的问答便像双关语的游戏,面上一层意思,里头一层意思。这是在人多的地方捉迷藏,之间要有默契,特别的了解,才可一捉一藏地周旋”。⑩这是女人喜欢的游戏,也是女人擅长的游戏,更是女性作家最为熟悉的写作区域。城市里的夜晚,你仿佛感到它藏着无数秘密,无数不为人知的幸福或者痛楚,“在这些混沌的夜晚里,人心都是明一半,晦一半的”。这是都市的晦暗,是在明亮的灯火辉煌下的晦暗。就像是王琦瑶的另一追求者程先生,当他们俩终于各自感到了无望时,程先生就一门心思搞他的摄影,搞他的人物艺术照。后来,“程先生渐渐和朋友们断绝了往来,同王琦瑶、蒋丽莉也不通信息。在上海的顶楼上,居住着许多这样与世隔绝的人。他们的生活起居是一个谜,他们的生平遭际更是一个谜。他们独来独往,他们的居处就像是一个大蚌壳,不知道里面养育着什么样的软体生物”。{11} 共2页: 1 [2] 下一页 论文出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