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明代后期江南商贾及其子弟的文人化现象-
2017-05-17 01:04
导读:文化论文论文,试析明代后期江南商贾及其子弟的文人化现象-怎么写,格式要求,写法技巧,科教论文网展示的这篇文章是很好的参考:对于明清普遍存在的“弃儒就贾”、“贾而好儒”等社会新现象,在20世纪90年
对于明清普遍存在的“弃儒就贾”、“贾而好儒”等社会新现象,在20世纪90年代,学界已较集中地作了考论,普遍认为,从明中后期开始,士商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以致使两者互相渗透、互相交融[①]。美籍学者余英时从士与文化这个角度,论证了那个时期士与商的互动或称合流关系,又从商人本身意识形态变化出发,肯定并强调了由日本学者提出的“士魂商才”观念。笔者在翻阅嘉靖、万历时一些文人集子,尤其是在详读陈智超所著《明代徽州方氏亲友手札七百通考释》[②]之后,深感到历史事实的错综复杂、丰富多样,拟从另一侧面,也即明代后期商贾文人化[③]这个层面,对士商关系等问题作一思考与阐发[④]。明代后期,士与商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对于这种现象似不能一言以蔽之。中国自古就有“君子之儒”(道德之儒)、“小人之儒”(世俗之儒)之分,前者专治儒业,将治国平天下看作人生最终责任;后者却专事翰墨,吟诗作画,结社交游,甚至可以说是诗酒人生。如果给后一种人定位,严格来说,他们不能算是纯粹的儒者,而是具有文学艺术才能之文人。明代儒生学者与文人两者间没有绝对界限,但区别确是客观存在。洪熙年间,大臣杨士奇与仁宗皇帝曾谈论如何看待儒人赋诗问题,杨氏答道:“儒者鲜不作诗,然儒之品有高下,高者道德之儒,若记诵词章,前辈君子谓之俗儒。”[⑤]这是一种品级上的划分,雷同与“君子”和“小人”儒之说。我国的史志等文献中,大凡有“儒林”和“文苑”之分,那似又一种对文士学者技术上的区分。明代所谓“士少年”,博得一科第之后,方弁髦弃之而后学诗、钻研古文等,否则被视为“山林之士,不事科目者耳”。科举与文学分道,这又是实际生活中两者有别之佐证。当然,明代几乎所有文人,包括商贾及其子弟从文,无不是由学儒起步,一开始就将追求功名看作他们共同的价值准则和人生最高境界。但因为仕路狭窄,或其他种种原因,他们以后的人生道路与最终结果南辕北辙。明代后期,商人及其子弟中的文人学士,既有顺利出仕,做了高官大僚的申时行、许国、汪道昆等等;更有放情诗画,造就了不计其数的布衣文人,如下文将提及的吴敬川、童佩、沈明臣、方用彬等等。明代儒贾关系,讨论已经较为圆熟,但商人与文人关系,商人为何、如何转向于文,学者虽有所涉及,却尚未深究。《明代徽州方氏亲友手札七百通考释》一书的出版,刚好提供了这样一个具有丰富细致资料的个案,七百通信件之得主—方用彬,正是商人与文人双兼的典型人物。从他出发,推而广之,对明代后期商贾及其子弟文人化问题作些探讨,或可窥视当时商人的另一面相,以及商贾队伍的变化与晚明商业、社会文化等的关系。当然,我们也无意以一点或一些点来概括商人全貌,只是希望通过对某些个案的深入探讨,多侧面地来考察商人,更透彻地剖析当时商人与文人关系。为叙述方便,本文只限于江南区域[⑥]的范围之中。一明代徽州方氏亲友七百通手札,所提供的虽是方用彬其人其事的多方面碎片,但若将其串联在一起,一个文人商贾生动鲜活的生活画面即呈现眼前。七百通手札,经陈智超先生的精到考释,可知方用彬生于嘉靖壬寅(二十一年)八月,卒于万历戊申(三十六年)四月(公元1542-1608年),是一商人子[⑦]。本人与族人又共同开有店铺和典肆(有几座抑或只有一所综合性的铺子,材料没有明确记载,尚待进一步考证),亦一活跃的铺商。方用彬祖父辈就是商人,经其叔祖兄弟三人的合力经营,家境已很富有。到他父辈,承袭祖业,仍在淮扬一带经商,所以家业愈益昌盛。[⑧]方用彬大约二十来岁,已经主管家庭经济,至迟三十多岁,即主持典铺生意[⑨]。五十出头,其店肆颇成规模[⑩]。除典当外,又销售墨、砚、香、笺等文化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