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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的都市经验(1)网(2)

2015-09-10 01:15
导读:都市的老居民,正是都市经验墓地的守门人。他们是那些最早离开 农村 ,亲眼看到稻田如何变成市场,并参与了都市街道“圈地运动”的人。如今,他们
  都市的老居民,正是都市经验墓地的守门人。他们是那些最早离开 农村 ,亲眼看到稻  田如何变成市场,并参与了都市街道“圈地运动”的人。如今,他们已经无需在街道上  疯狂地出卖自己的器官和技能。他们在街道深处的小巷里坐收渔利。他们不喜欢沉思和  写作。他们喜欢盘算和闭目养神。进入都市初期获得的丰富街道经验,既是他们的本钱  ,又是他们的利息。他们工作的地方,就是他们休息的地方。他们就这样躲在居室里、  躺在神仙椅上参与了都市的变革,躺在经验的功劳簿上坐吃山空。也就是说,老市民已  经没有经验了,他们只有经历。最后他们完全变成地租本身了。
  对于老市民来说,居室经验已经完全脱离了感官的范畴,最终完全变成了抽象的地租   问题 。是地租使得他们既在都市里,又不在都市里;也是地租使他们可以忽视街道经验  。他们似乎逃脱了都市“ 现代 性”对人的分解和异化,实际上一个更大的阴影正笼罩着  他们,那就是地租的变化。如果说街道是都市涌动的血管,那么,老市民的居室就是都  市的淋巴。淋巴看起来木讷、迟钝,实际上它是最复杂的地方。老居民不会因一些小商  品价格的升降而动心,但是,任何一次都市中心迁移、新街道建设造成的地租升降,都  会使得这些“淋巴”红肿起来。北京四合院、上海石库门、广州老骑楼的拆迁,一度成  了一个十分敏感的 社会 问题,其敏感性丝毫也不亚于化肥涨价。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一  新的“圈地运动”要将老市民赶上街头,让他们重新接受新的街道经验的冲击。
  “地租”的变化打击了老市民,也为新市民(各种涌进都市的流浪者)提供了机会。把  经验变成“地租”,把街道经验变成居室经验,正是所有新市民的梦想。他们试图将在  街道上遭受的伤害和打击,变成一种新奇而有力的经验武器,并不时地通过各种媒介,  刺激着老市民苍白而迟钝的皮肤,并试图改写“地租”的 历史 。这就是街道经验与居室  经验转换的背景。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单纯的习惯、制度和时间,是不会产生经验的,单纯的空间也一样。经验实际上是一  种转折点上的产物,或者说是街道与居室(都市与乡村)边缘上的产物。这里隐含着一种  时间与空间转换的复杂关系。经验的本质正隐藏在这种转换关系之中。柏格森从“记忆  延绵的中断”角度讨论这个问题;米哈伊尔·巴赫金称之为“危机时刻”;本雅明称之  为“震惊体验”。就此而言,居室经验最丰富的人正是街道经验最丰富的人。他们正处  在一个变化的转折点上,是一些经常遭遇“危机时刻”的人。这些人不是那些都市里的  老居民,也不是纯粹的农民,而是那些对都市街道了如指掌的农民,小商贩,流浪者,  妓女,保险、信贷和药品推销员。19世纪以来文学史一再证实了这一点。文学的主角正  是一批具有丰富街道经验和居室经验的人:巴尔扎克笔下的外省青年,狄更斯笔下的小  乞丐,波德莱尔笔下的妓女和酒鬼,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妓女、罪犯和出租屋里的穷  学生,卡夫卡和加缪笔下的推销员,辛格笔下的流浪魔术师,布尔加科夫和索尔·贝娄  笔下的小公务员……
  我们可以发现,经验既是对记忆的打击乃至中断,但也是通向新的自由的起点。因此  ,它就成了各种 艺术 门类关注的中心,特别是小说家和诗人。居室经验在1850年到1950  年这一百年来的现代主义文学中,之所以显得如此重要,是因为它成了街道经验的加工  场。如果说现代街道经验是对“个人化”的拆解(通过商品交换和劳动异化),那么居室  经验是对这种拆解的逃避乃至重新组合。这一组合的重任,常常是由文学艺术家担当。  组合的基本材料就是人们在街道上受到的伤害(震惊体验),将这些材料黏合在一起的,  是批判、诅咒、幻想、希望。这些添油加醋的成分,成了都市异类再一次走上街头的动  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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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典型的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手记》(最早的“现代派”文学作品之一)。  这部小说是一个关于“上街(游逛、遭遇)——回出租屋(诅咒、幻想)——再上街……”  的故事。与卡夫卡的甲壳虫不同的是,“地下室人”是一个行动家,他试图通过行动改  写自己的个人经验,但他失败了。经验改写过程中的各种遭遇,成了主人公诅咒的语义  学源泉。只有当他与底层人(妓女莉扎)相遇的时候,诅咒才变成了一种微弱的爱和宽恕  之声。
  相反,《变形记》中的“甲壳虫”是一位“遁世者”。卡夫卡一劳永逸地将现代都市  经验凝固在“甲壳”之中。卡夫卡的写作,宣布了文学史上经典“居室经验”(比如,  霍夫曼那种充满幻觉的居室经验;爱伦·坡那种充满悬念和险情的居室故事)的死亡。  与此同时,卡夫卡还催生了一种20世纪的、残酷的“甲壳虫”经验。这是一种“非人”  的经验。正是这两位伟大的作家(还应该算上波德莱尔),为“现代性”背景下的“经验   科学 ”奠定了全新的感性基础,并提供了现代街道经验和“居室经验”的基本原型。毫  无疑问,这种经验的意义,最终指向的不是美学问题,而是 政治 经济 学问题:“居室经  验”的生产成本,是以个人所遭受的伤害、打击、异化、扭曲为代价的。
      五、私人经验的公众化
  20世纪90年代,全世界都进入了一个信息化的 时代 ,经验符号的性质已经发生了根本  的变化,它变得可以复制、虚拟了。但是, 中国 文学却在高喊着“启蒙”的同时,必须  面对“现代性”、“后现代性”、“全球化”的多重经验。农村的、街道的、居室的、  虚拟世界的,这些新的经验因素突然不期而遇,使文学表达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一  方面是文学经验越来越个人化、圈子化;另一方面是社会生活越来越活跃、复杂。美学  经验与生活经验的分离,是文学边缘化的重要原因。一些作家声称对表面化生活的警惕  ,实际上是一相情愿的。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20世纪90年代中期,出现了一种由女作家掀起的“个人化写作”的热潮,她们主要是  写一些梦幻式的闺房经验。在一个“街道经验”充斥媒体的时代,经验能迅速成为一种  消费新闻。“个人化写作”试图在小说叙事中,为她们自认为真实的“经验”保存一席  之地。这种“闺房经验”,是介于进城农民、流浪者、商品推销员的“街道经验”与老  居民的“地租经验”之间的东西。因此,它带有浓郁的文人书房的气息。活跃的肉体、  封闭的居室,是“个人化写作”的两个基本前提。我们进一步发现,所谓的“个人化写  作”中,浓缩了我们这个时代全部的自恋经验——躲在私人居室里,照镜、沐浴、做梦  、满嘴呓语,写一些只有女性才有的私人经验(性幻想、经期的烦躁不安感等)。这是一  种极度自恋的写作方式。自恋不是自尊。自尊伴随着自我约束,自恋却充满了虚荣心和  表演性。“个人化写作”通过小说叙事实现了其表演性,将私人的小秘密公众化。“自  恋”是一种自我抚摸的技术。文学到了“自摸”的地步(尽管它不是必然的),也算是“  现代性”的主要成果之一。
  从表面上看,女作家的“个人化写作”好像承接了80年代中期的文学经验,是与“感  官”相关的“自我意识”的觉醒,是对存在的质疑,对媒体文化的公众语言的抵御。从  社会意识的角度看,“个人化写作”与文化保守主义是协调的,最起码是相安无事的。  从符号传播的角度看,它实际上是将作为个人秘密的肉体变成消费品,将自己的“私处  ”交给了公众。这些作品的基本要素是居室经验及其相关的肉体(欲望)主题。通过作家  的叙事,“肉体”借助于符号的力量(阅读快感和幻想)第二次溜进市场,为膨胀的欲望  煽风点火。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整理)
  尽管现代文学史上的“自叙传”体、日记体小说,都是“个人化写作”的源头,但由  于时代背景的变化,使得今天的“个人化写作”已经不具备历史中“自我意识的觉醒”  的意义,反而是市场中自我意识的丧失。“个人化写作”的内在逻辑,与市场消费欲望  的逻辑悄悄地合而为一了。这就是“个人化写作”这种“现代派”文学技巧,在“后现  代语境”中的尴尬下场。同时,它也宣告了传统文学批评的经验解读 方法 的失效。
  因此,“个人化写作”是一个无效的命名。准确地说应该称之为“隐私化写作”。商  品时代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秘密和隐私可言(除了与金钱相关的商业秘密)。羞于启齿  的事可以在媒体中大行其道。有人甚至故意制造与性相关的假新闻。文学要进入商业市  场,就得不断制造新的秘密。所谓的“自我意识”,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公众消费的商品  ,所谓“感官的解放”,突然变成了隐私的展览。“居室是艺术的避难所”(本雅明)这  种说法在今天已经失效。今天的艺术不需要避难所,它需要的是一个“时装展台”。
  “把大街变成室内就是得以证明了的通俗文学的手法。”本雅明的这一说法倒是成立  的。妓女就是典型的将市场(街道)的交换价值用于居室的人,她们同时也将居室经验搬  到了大街上(引诱)。将居室变成大街,就是将个人的肉体甚至精神秘密变成商品交易,  这同样也是流行文学的手法。流行文学作家卫慧写道:“坐在空空荡荡的电车里,就像  躺在似曾相识的摇篮里。”这里有一种明显的空间错乱感。说明作者与市场的亲缘性已  经进入了潜意识。到大街上去游逛、购物、物色对象、泡吧、按摩、沐足;在公众场所  ,就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悠闲、自如、心安理得。这都是将自己变成市场的一部分的好  方法。或者说,去寻找故事,甚至将自己变成虚构故事的一部分。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整理)
  换一种说法,把内室变成大街(沉思、孤独、秘密、性,都变成了大街和市场上的商品  一样),也同样是流行文学的手法。在今天的文学作品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关于出租  屋的性生活场面的描写,这与那些大量描写酒吧的饮酒场面在本质上是一致的。酒吧由  一个堕落者、流浪者、密谋家的意象,变成了一种身份认同的消费表演。在生活的垃圾  堆里苦苦挣扎的人,希罕的就是这种貌似堕落的花花公子和浪女形象。因为他们的生命  中缺少的就是这些。现在突然出现了新奇的、有隐秘性的生活场景,还附带了一些形而  上的问题:颓废、垮掉、自杀。充斥在文学作品中的花花公子、浪女形象,对于普通读  者来说,吻合了一种心理补偿 理论 ,因而也就吻合了一种交换价值理论。
  将市场变成居室,或者将居室变成市场。我们可以发现,90年代中期以来的文学,就  是通过这两种主要的手法使自己跟市场融为一体的。作家,特别是女作家惟一的私有财  产就是自己的感官和肉体。她们在对这一私有财产的过度使用中,采用了一些特别的方  式:自恋叙事、自虐叙事、自杀叙事。但她们同样逃脱不了市场的魔掌,因为这是一种  更为巧妙的出卖秘密的方式。年轻(“70年代后”)的女作家显得更率真一些,她们没有  自恋的毛病。事实上她们不过是改变了策略,以一种自恋的变种——自虐的方式出现了  。在垃圾堆里狂舞、酗酒,跟大众文化调情。这是一种既隐蔽又典型的自虐方式。人们  生活在一种屈辱的现实中又无力改变它,他们就会转而爱上这一现实,进而还渐渐将它  视为快乐的源泉。这正是弗洛伊德对“自虐”的定义。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自虐是一个典型的现代主义的主题。在波德莱尔的诗歌中,这个主题得到了无以复加  的表达。但是,今天的自虐主题已经被商业化彻底改变了性质,变成了一种可供观赏的  表演。午夜时分,香港的“翡翠台”经常转播一种日本的女子摔跤表演。她们将预先设  计好的残酷的打斗场面展示给观众,将喜剧涂上了悲剧的色调。她们用“自虐表演”的  方式满足观众们纵欲的嗜好。这就是自虐的商业喜剧。自虐的极端方式就是自杀。人们  总是爱将文学中的自杀主题,当做一个与厌世相关的英雄主义的主题。从我们今天文化  的总体上来看,我宁愿将它看作是极度自恋产生自虐的极端后果。在今天,“自杀”会  迅速变成一条令人刺激的新闻,一次不错的消费,一种交换的激情,一个生财的好机会  。生活实践 教育 了人们,现在的年轻一代知道怎样更好地使用“自虐”和“自杀”主题  了。也就是说,90年代年轻作家的“自虐”和“自杀”主题有了新的含义,它带有表演  性、制作性,染上了市场色彩,具有了交换价值的意义。
  我们凭什么了解生活的真相?进城的农民,小商贩,流浪汉,妓女,保险、信贷、药品  推销员,他们的“街道经验”究竟怎么表达?由谁来表达?一方面是当代生活经验像毒蘑  菇一样疯狂繁衍,另一方面是人们对经验的传播产生了极大的怀疑。经验在传播过程中  的信息变异,导致了经验权威性的丧失。经验的可靠性受到了如此巨大的挑战。
  我不得不遗憾地提醒大家,从材料可靠性的角度看,所有的经验表达,并不比数据更  有说服力。在一个充斥着虚假数据的时代,对真实数据的发掘,成了人文社会学科的一  项重要工作,这也是文学越来越边缘化,人文社会学科越来越引人瞩目的原因。另外,  从情感结构的角度看,经验表达中的情感因素,已经变成了煽情,不管作者有意还是无  意。对于煽情,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了,每天晚上的电视连续剧在煽情,广告片在煽情、  通俗杂志在煽情,利用灾难性的符号(暴力、死亡、凶杀)煽情。在这种泛滥的情感宣泄  中,人们对情感信息越来越怀疑,最终变得越来越冷酷。文艺的情感表达方式已经彻底  坏死在传播媒介之中。它仅仅是注意力经济的一部分。 本文来自中国科教评价网
      六、北京浮生记和虚幻经验
  一位农村青年借了2000元钱到北京闯荡。因为他欠了村长5500元高利贷,利息高达10%  ,如果不及时还清,村长就会天天雇人跟着他、揍他。他决定在北京的黑市倒卖各种能  尽快来钱的货物(盗版VCD、走私香烟、伪劣化妆品、假酒毒酒、水货手机、进口玩具、  盗版书、走私汽车等),不仅要尽快还掉村长的钱,而且最终要成为北京富人。他怀着  这样的理想,从一个黑市奔走到另一个黑市,遭遇了各种屈辱和危险,历尽艰险,深深  地感到了北京浮生之艰难,世态之炎凉,社会之荒谬。
  这不是一篇报告文学或新闻通讯,这是一个名叫《北京浮生记》的 电子 游戏的 内容 。  《北京浮生记》大约是2001年初开始在网上流传。据该游戏官方网站估计,至少有近20  万人下载了这个游戏。由于这个游戏的内容具有很强的社会批判意义,国内的一些大媒  体(包括中央电视台的互联网节目和《南方周末》)都做过专门的报道。这的确是一个不  错的游戏,所以才成了我 分析 的对象。
  游戏的制作者说:“我在北京浮生,观察它就像医生观察病人,就像巴尔扎克观察巴  黎……你在《北京浮生记》里遇到的事情,全是北京每天都在发生的。你如果在北京,  恐怕你自己就会遇到,对吧?有一个在北京的IT白领给我来信说,他第一次玩《北京浮  生记》想哭。我回信说,够了,兄弟,等新版本出来我第一个送给你,因为你玩懂了这  个游戏。”对于有相似经验的人来说,它是有效的。它触动了内心伤痛的往事。对于更  多游戏者来说,它并没有这样的效果。其实要触动生活里的伤疤是很容易的,一瓶酒就  够了,对吧?这与经验传播过程中的符号分析无关。游戏制作者“梦想能够用游戏来记  录一个时代和一个城市”,这个愿望很好,但身处虚拟符号世界中他和我们大家一样,  遇到了困难。 (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编辑发布)
  我们必须要从形式分析开始。游戏的玩法很简单,只要用鼠标点击就行(比如在公主坟  买进低价盗版碟,到西直门高价卖出,价格是电脑程序随机设置的,所以要靠运气)。  如果智商不会太低,手指还算灵巧,40次(也就是游戏设置的40天)机会之后,挣100万  元不成问题。我发现,刚开始的时候,倒卖走私香烟和假酒、毒酒来钱比较快,而倒卖  盗版VCD的风险比较大。但真正要进入排行榜,不倒卖走私汽车是不行的。卖盗版VCD的  时候,经常遭到黑社会、工商执法人员、居委会的打击,完全可以用遍体鳞伤来形容,  而且还不敢进 医院 (恢复健康数一点是3500元)。做走私汽车这些大买卖的时候,碰到的  危险较少。也就是说,随着挣钱数的增加,伤害也随之减少,并且钱越滚越多。与干大  坏事相比,干小坏事很危险。但是,这个游戏真的有社会批判意义吗?究竟是什么因素  ,在支配着这个貌似具有现实意义的游戏的传播呢?
  第一,这是一个肉体缺席的虚拟世界,在其中起作用的是一些数码符号。游戏者侥幸  自己不在现场的同时,消费着具有现场感的游戏符号。那位农村青年残酷的生存经验被  符号化、游戏化了,并通过符号的再生产而商品化了。在游戏过程中,游戏者仿佛不是  一个受伤害者和诉说者,而是一个兴高采烈的享乐者。
  第二,支配着整个游戏(消费)过程的,是一种神奇的心理实践:竞争性游戏。因为所  有的玩家都希望自己能登上积分排行榜的首位。现实生活的逻辑,被一种游戏逻辑和商  业竞争逻辑所取代。他们以一个挑战者的姿态出现在电脑旁。他们挑战的对象不是现实  ,而是一个游戏程序,还有对自己手指的灵活性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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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那位农村青年在北京的遭遇这一现实内容,在游戏符号中第二次重现的时候,  变成了一种新的数码(符号)文化形式。结果是,面对这种残酷而又荒诞的经验,游戏者  产生的不是社会正义、激愤乃至怜悯和同情,而是对游戏操作过程不可自拔的迷恋。
  通过上面那个例子可以发现,在一个数码技术和传播媒介无孔不入的时代,只有通过  游戏、玩笑的形式,才能将人们的注意力引向现实层面。同时,这种符号化的现实经验  已经非经验化了,或者说它产生了一种新的虚幻经验:在游戏式竞争逻辑支配下的虚拟  经验。街道经验就这样走进了居室,在电脑的内存容量和屏幕空间重新组装,变成了一  个数码游戏。传统文艺形式中一直试图坚持的自由想像和批判立场,从遥远的地方突然  降临在我们的居室里,借助于数码技术和 网络 传播,与人们潜意识中的虚幻经验(游戏  冲动的满足、竞争技巧)相遇了。最终产生了符号生产——消费——流通的量化成果:  点击率和排行榜。
  这是一个媒介时代经验传播被扭曲的典型个案。它集中体现了经验在符号传播过程中  的所有特点。它也体现了现实经验在虚拟空间的虚幻化(游戏化、潜意识化)的过程。用  这样的观点来分析电视媒体、平面媒体中的经验传播,同样有效。媒体传播经验的过程  ,同样成了一个阅读游戏(阅读排行榜和资讯掌握程度),或者媒体本身增加点击率的过  程。
  2001年,全中国已经拥有了26万个网站,网民的数量正在疯狂增长。如今,社会政治  经济活动,或者广义地说,也就是文化活动,都能在电子 计算 机的虚拟空间里,找到符  号化的对应形式。这个新的虚拟空间将全世界联系在一起,上演着一出“全球化”的闹  剧,并造成了一种消解“民族性”特征的假象。这一巨大的闹剧,表面上与社会实际生  活有一定的逻辑对应性,实际上它采用的是一种二进制的逻辑。一位躲在居室遥控街道  和外部世界的人,靠的不是走廊(拱廊)、过道和街道,而是一种计算机逻辑和磁盘上的  氧化物。所有的人都在这种二进制逻辑和一丁点氧化物的支配下欣喜若狂。 (科教范文网 fw.nseac.com编辑发布)
  因此,分析现代社会的经验表述问题,除了要重新审视乡村与都市的边缘经验、新的  街道和居室经验之外,虚拟空间的经验分析,是一个新的课题。今天如果说还有什么真  实的经验的话,那就是,从事再生产的人控制着从事生产的人;从事劳动产品流通的人  凌驾于从事原创性劳动的人之上。消费社会就这样借助于符号的再生产来操纵符号,使  得这个社会在本质上成了一个“文化”消费的社会。而控制着文化传播的人,也就是控  制了计算机网络的人,他们在传播媒介中重组各种经验符号,以获得越来越可观的注意  力。他们在网上漫游,就像19世纪末叶的文人在大街上漫游一样。他们的街道经验变成  了网络经验。他们的居室经验(地租经验)变成了虚拟的内存容量和屏幕空间。
      七、都市细节的辩证法
  多年前,我读过一本名叫《上海,冒险家的乐园》的小册子。其中有很多关于旧上海  富人生活细节的介绍。我第一次知道,在自己的单调生活形态之外,还有过那么一种奇  怪的生活方式。但是,我丝毫也没有被这种细节迷惑。因为作者一边介绍,一边用政治  经济学观点加以点评和引导,目的就是要让我痛恨资产阶级生活。在一种正义凛然的观  念和叙事语调中,旧上海的一个个生活细节,就这样全部变成了资产阶级生活的罪状。  它的目的达到了,它在叙述旧上海生活细节的同时,让我产生了对那些迷人生活细节的  免疫力。
  今天,许多介绍上海等大城市的小册子,却试图通过细节的描述来改变我的价值观,  让我羡慕资产阶级生活。你知道正宗蓝山咖啡的味道吗?你知道爱尔兰沙特狗的脾气吗?  你了解老钻石的纹路吗?你知道怎么“养”雪茄吗?你能准确分辨CK的正牌、副牌乃至三  线货吗?你知道哪个店里的“香奈尔五号”有猫尿的味道吗……这些细节试图绕过我的  价值观,直接向我的感官领地发起进攻。如今的报摊上,到处都是关于“北京酒吧”、  “上海细节”、“广州夜市”的小册子;到处都是关于大城市的“异类”夜生活的介绍  ;到处都是关于城市生活小感觉随笔。城市的所有媒体上,都充斥着大量的这一类酸腐  而夸张的细节。细节成了阅读消费市场的通行证。 (转载自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从特定的角度看,观念向细节的转变是一种进步,就好像从生育的两性向恋爱的两性  转变是一种进步一样。生育是目的论的,恋爱则是细节的不断展开,或者说是感观经验  的展开。细节正是因此而与“诗学”有了关联。从前是一个没有细节的年代,细节被观  念和观点扼杀。感官经验成了写作的禁区。在写作中,细节假一点没有关系,只要观点  正确就行。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文学批评界普遍认为,这么多年来,我们的文学在干  什么?就是在伪造细节、谋杀细节。大家认定,只有细节才是真实的,所以才有人试图  “谋杀”细节。今天,人们都知道了细节很重要,写作一定要有细节,细节能造观念的  反。于是大家都很讲究细节,特别是在细节越来越受市场青睐的时候。
  当所有的人,特别是都市小文人和写手们,都知道细节的好处的时候,也正是细节将  要被毁掉的时候。在今天的都市里,一大批小文人、小写手(有因富而赞美的,也有因  赞美而富的),正在批量制造城市细节。都市文人身负媒体策划人赋予的重任,穿大街  走小巷,淘衫、瘦身、泡吧、喝咖啡、参观宠物店和珠宝店……他们还常常以第一人称  的叙事视角出现,制造了一种“我在现场”的骗局。他们的任务就是将高消费区的“所  见所闻”变成细节,然后由主编将细节变成情节,再由大众传播媒介将情节变成故事。
  利用读者对细节的迷恋,再通过大众媒体的传播,文化商人和写手们,试图完成一个  从空间(细节)到时间(故事),因而也就是现象到历史的战略计划,从而加大传播和文字  符号的权威性和蛊惑性。毫无疑问,在这个过程中起主导作用的仅仅是计量经济学。细  节和故事因此变得十分可疑。整个城市都被这样一种虚构的可疑故事所笼罩。 (科教范文网 fw.nseac.com编辑发布)
  当代都市的消闲报刊和通俗出版物,就是这种由丰富的伪细节构成的虚假都市故事的  集散地。于是,人们沉浸在那些由奢侈、夸张而丰富的细节组成的都市故事里,享受着  来自伪细节的快感和打击。在大都市里,与这种酸腐、虚伪的细节真正相关的人只能是  少数。但是,通过那些覆盖面巨大的媒体的传播,这些伪故事就与更多的人相关了,不  管他住在西区还是闸北,不管他在上只角还是下只角,消费报刊文字的能力没有太大差  别。在单纯的空间范畴里,伪故事和伪细节刺激了人们的消费欲望,并让读者的眼睛分  享别人消费时的肉体感受。这正是城市细节写作者要达到的效果。但在时间范畴里,市  民生活细节背后是资本运转历史的秘密。谁要是将秘密揭穿,谁就会遭到众人的痛恨,  谁就会失去市场。
  城市不是单纯的细节。单纯的细节,不过是一种城市 旅游 图的新型替代品,是旅游经  济与文化产业的交媾物。城市旅游图仅仅是想支配游客的双脚和钱袋;而“城市细节”  的传播,却试图麻醉人们的灵魂,于是,它成了“都市焦虑症”的一个主要病源。这就  是所谓“城市细节”写作和传播的可怕和反动之处。
  写作中的细节,如果没有历史眼光(市民社会的时空辩证法)的统摄,它就只能像一条  没有颈绳的疯狗,在街道上四处乱窜。一种在空间中貌似真实的细节,在时间中就会变  得虚伪。这就是城市细节的辩证法,也是市民社会中的经济学与政治经济学的辩证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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