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蓟镇总兵官考略网(2)
2014-01-14 01:32
导读:三、对蓟镇总兵官的认识 1、通过对蓟镇总兵官的考证,可知自永乐至崇祯年间,蓟镇总兵官共有60余人。从籍贯方面来看,这60多位总兵官中,来自蓟镇本
三、对蓟镇总兵官的认识
1、通过对蓟镇总兵官的考证,可知自永乐至崇祯年间,蓟镇总兵官共有60余人。从籍贯方面来看,这60多位总兵官中,来自蓟镇本地的有13人,来自陕西的有12人,来自京卫、密云的有7人,来自宣府、山西的有7人,来自辽东的有4人,来自山东的有2人,其他还有来自宁夏、蒙古、河南、江苏以及籍贯无从考证之人。
他们主要以这样几种方式被委任为总兵之职。一是因功被提拔重用,如陈景先、王、宗胜、胡镛、李铭、萧升、祝雄、郭琥、张臣、王保、尤继先、张国柱等,这些人大都起于行伍。二是出自于武科,主要有周益昌、孙祖寿。周益昌“嘉靖初起武科,升备御都司,习吏事”;孙祖寿“万历中举武乡试,授固关把总”。三是以世荫累迁总兵,有阮兴、刘渊、马永、戚继光、董一元、萧如薰、张承荫、李怀信等。据明万历《卢龙塞略·镇守名将》载:阮兴,世荫起自千户。刘渊,山海卫佥事刘刚之孙,自三河黄花镇守备入坐显武营。马永,袭父官,正德六年流贼起,督战功升都指挥同知。十年守备遵化,明年虏入马兰峪塞,杀参将陈乾,以永为参将,守太平寨。十三年升署都督佥事,充总兵官,治三屯营。据《明史》载:董一元,父,嘉靖中为宣府游击将军,俺答犯滴水崖,力战死,赠官锡荫,春秋世祀。一元嘉靖时为蓟镇游击将军,隆庆初迁副总兵,万历十一年以都督佥事为昌平总兵官,寻徙宣府,十五年徙镇蓟州。萧如薰,万历中由世荫百户历官宁夏参将,守平虏城。李怀信,由世荫历都指挥佥事。张承荫为名将张臣之子,“由父荫积功至延绥副总兵”。戚继光,世登州卫指挥佥事。另外比较特殊的有杜松,其兄杜桐由世荫累官,而杜松由舍人从军。
内容来自www.nseac.com
这些总兵官的卸任也各不相同。有战死沙场的英烈,如杜松、张承荫,“松兵大败,松与梦麟、宣皆殁于阵”;万历四十六年“张承荫战殁”。有苦心戍边、卒于职守的总兵,如陈景先、阮兴、祝雄等。有被罢免后落魄而终者,如戚继光、萧如薰、尤继先、孙祖寿。有因功得以升迁者,如王、温和、刘渊。有调离改镇者,如董一元、王保均改镇辽东,而郭琥的调离则是为了加强戚继光的权力,这在《明史·戚继光传》中有明确的记载。有正常卸任而归的,张臣因病而去,周益昌、萧升、马永“卒赐祭葬”。还有一批庸才之辈,各有不同的结局,如杨四畏、欧阳安、李世忠、李广、孙膑、胡镇等,“会朵颜长昂屡扰边,蓟镇总兵官杨四畏不能御,乃调四畏保定,而徙(张)臣代之”;“欧阳安以庸劣当,每虏大举,闭户而已,惟依权势冒任,时号为草包,下狱论死,请归,逮下锦衣狱”;“李世忠身为大将手握重兵,本非御侮应变之才,徒为喜功夸诈之计……奉制: 降二级听用,随卿为民,世忠发遣”。尤其特别的是,孙膑居然被胡镇害死,“孙膑,以昏黩时有混沌之号,但为胡镇陷死,人亦怜之焉”。而吴国俊、陈国威则因清兵入侵京师失事,与众多文武臣僚一起坐罪,“凡三十六人,同日弃市”。
2、通过对蓟镇总兵官的考证,我们更进一步了解了明代重文轻武的现实。明代是中国封建社会官僚发展的时期,其突出特征就是君主专制与文官制度的相辅相成。除明朝开创期的洪武、永乐两朝外,武将逐渐因军职冒滥等为世所轻,从而文官凌驾于武官之上成为绝对优势。清光绪《永平府志》记载:“国初,兵事专任武臣。后常以文臣监督。文臣重者曰总督,次曰巡抚。其按察司官整饬兵备者,或副使,或佥事,或以他官兼副使佥事。”[48]《明史》载:“当是时(洪武时期),都指挥使与布、按并称三司,为封疆大吏。而专阃重臣,文武亦无定职,世犹以武为重,军政修饬。正德以来,军职冒滥,为世所轻。”[49]而《蒹葭堂杂著摘抄》中记载的更为明确:“天下政事,皆出文臣,右文而左武,自然之势也。”[50]特别是在对待边镇武将上,明代多以文官为重要对象,遏制武将势力,以避免类似唐代藩镇割据局面的重演。明代的军人长期处于文官的压制之下,即使是一位卓越的高级将领,也无法展布其统筹全局的能力,武将唯一能做的就是带领士兵亲身参与战斗。此外,军官的任命多数以“世荫”的形式而子承父业,这种“世荫”形式任命的程序相当复杂,大致是高级将领的子孙需要降几级继承,下级军官则无需降级。明代武官大多是粗通文字,几乎很少有人具备运筹帷幄的谋略,其实这正是长期以来文官制度为上造成的后果,同时也正是文官集团所期望的结果。武将既然大多属于一夫之勇,当然就有必要任用文官作为总督、巡抚,由他们来指挥各级武官,各边镇的武将则要接受该地区文官的监督,在指定的地区活动。在总督、巡抚之下,还有巡按监察御史等各类监察官,他们名为监察,实则握有调度攻防的权力,在军政方面,人事的任用以及补给、各项也统统由文官主持。总督除了督理军务外,同时兼理粮饷,整个军队的给养问题都由总督操控,而武将自己组织和后方勤务则根本不予以考虑,故文官与武官之间的倾轧表现得尤为突出。
(转载自http://www.NSEAC.com中国科教评价网) 这里比较不同寻常的当属戚继光。他作为一名武将,之所以能在戍守蓟镇中功成名就,除了自身的卓越才能外,更得益于总督谭纶的支持。谭纶虽为文官,但沉毅知兵,并且在南方抗倭时与戚继光已交往甚多。隆庆元年(1567年),给事中吴时来请召谭纶、戚继光练兵,“诏征纶还部,进左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蓟、辽、保定军务”。隆庆二年五月,戚继光被“命以都督同知总理蓟州、昌平、保定三镇练兵事,总兵官以下悉受节制”。然“章下兵部,言蓟镇既有总兵,又设总理,事权分,诸将多观望,宣召还总兵郭琥,专任继光”,“乃命继光为总兵官,镇守蓟州、永平、山海等处”。戚继光在镇16年,“亦赖当国大臣徐阶、高拱、张居正先后倚任之。居正尤事与商榷,欲为继光难者,辄徙之去。诸督抚大臣如谭纶、刘应节、梁梦龙辈咸与善,动无掣肘,故继光益发舒”。把蓟镇内的其他将领调离,以免遇事掣肘,同时谭纶又建议该区文官不得干预军事训练,并且主张戚继光在三年的练兵期内可以不受监察官的监察,后遭到文官集团的反对,在皇帝朱批“和衷共济”的前提下,把监察官对蓟州防区的巡视限为每年一次。同时,戚继光在训练中也有权购买军马、制造火器及战车等。然而这样的景况非常短暂,明代后期的长城防务腐败现象滋生蔓延,边况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