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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陈文龙“水神”的成因和形成过程

2014-08-28 01:43 纵观民族英雄陈文龙的一生，他与水的关系并不密切。而在从人到神的过程中，他竟然成了与水密切相关的水神“水部尚书”、“镇海王”等。虽然他曾有过疏浚长乐陈塘港等兴修水利的事迹，但毕竟这与他死后成为水神没有多大关系。而且，“水部尚书”的水神称号不符封神封号的惯例，颇为奇特。研究他作为水神的成因和从人到神的过程，不仅可以深化对陈文龙的研究，而且对宗教学和民俗学等都有积极的意义。陈文龙成为水神并得“水部尚书”神号，我认为有如下成因：一、陈文龙兵败被俘后械送杭州，是从海路走的。关于陈文龙兵败被俘押送福州后，是从海路还是陆路前往杭州，宋秘书少监张日起撰写的《陈忠肃公行状》有明确的表述：“既至合沙，见左丞董文炳等，公毅不屈膝……乃以公置于海舟……公至杭，居太学。”而且押送要犯，当时福州去杭州比较安全快捷的首选应是海路。从东汉起福州港就被辟选为通交趾七郡贡献转运枢纽，海船可以从闽江口逆流而上，直入东冶城内。《后汉书，卷63，郑弘传》载：“旧交趾七郡贡献转运，皆以东冶泛海而至。”以后福州的航海业继续发展，北宋时，闽浙海上交通来往频繁，“风帆浪舶，出入江涛之间。”据史料记载，到南宋初，福州港有面阔1.2丈以上海船300余艘，还有专门为海商提供海船的“番船主”。因此张日起关于陈文龙从海路走的记载是可信的。后人因此认为陈文龙精魂从水上归来，并大显神异是可以理解的。二、陈文龙初成为神灵是与海神妈祖并祀的。最早出现的陈文龙祀庙为明初莆田客商在福州阳岐化龙道码头设立的小庙妈祖亭，并祀莆田籍的海神妈祖和民族英雄陈文龙。妈祖作为海神，其成神年代约在北宋初，早于陈文龙六百多年，她的神格定位为水上保护神，影响很大，陈文龙从人到神一开始就与她并祀，神格定位受到一定的关联影响是正常的。三、最早供祀陈文龙的庙宇是建在阳岐码头上，有地利人和之便。阳岐为乌龙江水上交通要道，主要为民间商旅码头。曾经因下游峡兜官渡水险难渡，阳岐一度成为官民公用码头，因此长时期帆樯云集，人员会聚。聚集在这里的与水运商贸有关的商人和水上疍族渔民，自然就成为最初的陈文龙信徒。祀庙临水，容易滋生水神的功能，更何况最早的信徒们的职业和日常生活与水有密切关系，极为需要陈文龙这位生前富有忠烈勇猛气魄的英雄，作为镇压水里妖魔的神灵来护佑他们。信徒的主要需求，可以成就神灵的神格定位，这是古往今来的规律。据对闽江口水上疍族渔民调查了解，他们的祖先原先大都聚集在阳岐江一带，以后逐渐分散迁居到亭江、琯头、琅岐一带，而且，如今陈文龙的祀庙基本都在我省沿江沿海一带，尚未见到山区内陆的祀庙，也是一个很好的佐证。 四、福州地区是海神众多的造神区域。三国以降，在征服海洋的过程中，福州先民也付出了“沉溺以系”的惨重代价，在人力无法驾驭神秘莫测的海洋时，就转向创造神灵来庇佑他们。唐宋时期福州创造了许多海神，如祖庙在连江演屿“演屿神”，在筱埕的文武太平王孚济将军与昭远将军兄弟，琅岐江厝的巡海将军，马祖北竿的平水尊王等。连临水夫人、白马王等并非海神的神灵，有时也分担了护佑海上航行的职能。如萧崇业《使琉球录》就有明使高澄海上遇险时得到临水夫人救助的记载，还把她描述为是妈祖天妃之妹。林其蓉《闽江金山志》则载：“闽都记云白马庙系土神，航海者多显灵焉，时乘白马于风涛中拯溺者。”陈文龙在福州人这种造神需要的背景下，成为水神也是很自然的。五、陈文龙姓名里的“龙”属水，龙视为水神有着悠久的历史。《说苑·奉使篇》曰：“越人剪发义身，灿然成章，以象龙子者，将避水神也。”包括被视为小龙的蛇，其蛇神在南方一带也有水神的功能。顾炎武《天下郡国利病书》称：“自古以南摇为蛇神，观其摇家、神宫，蛇象可见。”邝露《赤雅》称：“摇人神宫画蛇以祭，自云龙神。”清代郁永河《海上纪闻》则载：“凡(闽)海船中，必有一蛇，名曰栊，自船成曰，则有之。平时，不可见，亦不知去处，若见栊去，则舟必败”，蛇显然也具有护航海神的作用。虽然龙神有时也是水害的象征，但陈文龙作为爱民良臣、正人君子，闽人从姓名上引申，将其视为护佑苍生的水上龙神，镇压恶龙，更有精神上的优势。六、福州水部古码头的地名，影响陈文龙民间造神的封号。福州市鼓楼区的水部，古时一直为城区的码头，可舶海舟，直到明代依然如此。萧崇业《使琉球录》曾记载赴琉球册封的明史高澄返回时登岸水部码头，并到码头边临水夫人庙问道谢恩。陈文龙当时是羁押在城里，虽然没有明确的文字记载他的具体行走路线，但从海路走正常应是从水部码头下船的。即便并非如此，水部的地名应对福州先民造神命名也有启发。如福州人普遍信仰的五帝主要功能为防治瘟疫，就被封为“瘟部尚书”，并不顾及有史以来并无瘟部的行政机构。同样，虽然中央政府的六部里并无“水部”，历代官职里有“水部”却无“尚书”职务，却无但并不影响福州先民造神的想象力和创造性。陈文龙生前最高的官职为参知政事，相当于副宰相，但部级的最高官职为尚书，陈文龙高不能取“水部宰相”怪名，低又不能低到实际上存在过的“水部侍郎、水部员外郎” 之类官职，或者生造“水部参事”官职，所以从常理角度来看，陈文龙只能折衷“屈就”水部尚书一职。有的学者认为“水部尚书”的称号为皇帝册封而来，从专业角度看是不可能的。中央政府的册封，有着非常严格的程序和赐名文字讲究，只有民间才有这样的非常规的创造。陈文龙应是福州先民创造神名，显圣后官员报请中央册封，这与许多神灵受册封的过程是一致的。论文出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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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道德规范中的“孝"及其现实意义(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