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西部电影:中国西部审美空间的盛与衰(1)(5)
2014-04-12 01:07
导读:2.血的代价 《人生》谱写了一曲乡村浪子出走的悲歌,但是吴天明的立足点,仍然在这亘古长存的西北黄土高原上,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所直接表现的仍然
2.血的代价
《人生》谱写了一曲乡村浪子出走的悲歌,但是吴天明的立足点,仍然在这亘古长存的西北黄土高原上,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所直接表现的仍然是个体性、“贵族化”的知识分子突围,这一突围似乎是因为某种偶然的事故而中断。周晓文的《二嫫》(1993)所表现的突围,则不仅来得更为民众化,而且那付出了生命之血的乡村突围,到头来只是一场虚空。
不错,《二嫫》的含义是复杂的,绝非简单的乡村突围。此片的拍摄视角明显带有“东方化”的味道,这由影片中多次运用的“窗框透视法”⑩就不难看出。然而,除了穷困、沉寂的山村、逶迤的山路外,先前电影中常见的那个壮观且浑厚的西部已不在了:没有了黄土高原的缓缓摇移,没有了戈壁荒漠的凝重展示,也没有了黄河的奔腾咆哮或凝重迟缓。影片的主人公二嫫日夜辛劳的做面、卖面和编筐,“瞎子”则靠一辆破旧的卡车“搞运输”成了村里的富户。我们看不到《老井》式的固守乡土、宁死不离的村民,土地也不再是依托,不再是羁绊。人轻易就能流动,他们并不拒绝或恐惧离开土地,但有意思的是,勇敢地走出(或正拼命走出)黄土地的二嫫,那个处在贫困和性压抑双重困境中的二嫫,她到县城里卖筐、卖面、打工,甚至卖血,并不是要直接地解决生活的困境,她否定了丈夫攒钱盖房这个传统的天经地义的主张,而是要执意去买一台“全县最大的、县长都买不起的”彩色电视机。这似乎有些过于夸张、浪漫,甚至有掩盖现实之嫌(11)。但是如果我们联想到,当初高加林之所以要逃离乡村,逃离那封闭的西北黄土高原,主要是为了获得城里人的身份,如果再联想到为什么近二十多年来,有那么多的中国农民,不惜一切地(哪怕是付出生命代价)涌向城市,渴望获取一种新的主体身份(12),或许就能理解这种艺术浪漫的深刻所在了。不过就《二嫫》本身来说,这样的安排强烈突出的则是,处于全球化语境下的中国被现代化诉求的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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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影片反复呈现的是西部山川,不管它多么贫穷、多么干涸,但其阔大而雄浑,总是占据着整个银幕的中心,是世界的中心之点。然而在《二嫫》中,二嫫及其乡亲们透过电视这个现代的窗口,所看到的却是美国的肥皂剧《豪门恩怨》、女子花样游泳、“中国人说外国话”的社交
英语课程、被误解为“外国人打群架”的美式橄榄球比赛……可是当二嫫最终以最后的本钱——生命之血——为代价,将那浓缩着世界的“大彩电”请进破败的屋子时,它竟无处安置它会让他们“舀不成水”,“打不开柜”,最后只好放在炕上,挤压他们休息的空间。生存的工具,二嫫做面的笊篱也被用做天线了。电视机几乎成了二嫫家的主人。影片最后,村民们无法理解电视中的西方世界,当《豪门恩怨》中半裸的调情场面再度出现时,人们已经走光了,二嫫一家早已鼾声隆隆。影片长时间定格在一个画面:电视机和前来看电视的村民们留下的短凳占据了大部分画面,把二嫫一家挤到了画面的左上角,他们蜷缩着沉沉睡去。《世界城市天气预报》将一幅幅世界大城市的画面推到荧屏,整个山村却已笼罩在厚厚的积雪之下。现代化进程、全球化展开并未使个人的命运得到改善,反而成为新的更深刻的压迫根源,西部不仅仍然笼罩在艰辛而沉重的生存云翳之中,而且似乎连一台电视机都无法从容地放置。绚丽的全球风景中,似乎已没有了中国西部存在的空间。
三、西部大开发:浮华、遮蔽与掏空共2页: 1 [2] 下一页 论文出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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