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淡而内奇:陶诗的审美追求(1)(3)
2016-12-01 01:22
导读:我们曾经指出他的田园诗是由“田园世界”与“官场世界”的对峙构铸的,田园的“风光”是由厌恶且横眉冷对的“车马喧”与“樊笼”作参照系,强烈比
我们曾经指出他的田园诗是由“田园世界”与“官场世界”的对峙构铸的,田园的“风光”是由厌恶且横眉冷对的“车马喧”与“樊笼”作参照系,强烈比照出来的,所以这类诗并不“平淡”[4]85-86。这里仅就他纯粹的“田园风光”,其审美追求,不是“静穆”,亦非“平淡”、“自然”、“真率”,而是具有更深厚更广阔的社会意义。
陶诗凡123首,其中纯属于田园风光的并不多。若按文学史家的划分,弃官前有《和郭主簿》二首、《癸卯岁始春怀古田舍》二首、《癸卯岁十二月中作与从弟敬远》、《荣木》等,弃官后有《归园田居》5首、《饮酒》、《杂诗》、《咏贫士》等组诗中一部分,以及《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移居》等,约20多首,占不到1/6 。而这些亦并非纯写田园风光或田家乐。若以较纯粹眼光看,就剩下《和郭主簿》其一,《归园田居》5首,《怀古田舍》其二,《饮酒》其五、其八,《咏贫士》其一、其二,还有《读山海经》其一等16首,占其作1/8。这些诗中,拥有最容易使人不忘的描写田园风光的景致:田畴,稻苗,远村炊烟;披草来往,但道桑麻;晨兴荷锄,带月而归;东篱采菊,南山在目;草木扶疏,众鸟欣鸣;乃至于鸡鸣狗吠,深巷桑树,都一一上了诗,展现了一道道“田园美”、“农夫乐”的风景线。且不说就在这些诗中,还包含着和这些美乐风光相毗邻的“田家忧”与“农夫苦”,以及对官场的横眉冷对。单就这些风光本身看,当时却被视为“田家语”。为他辩护的钟嵘,有感于“世叹其质直”,在《诗品》中却标举他的“欢言酌春酒”、“日暮天无云”,谓为“风华清靡”,这正是既非“田家语”的描述句,亦非田园风光的景句。由此看来,他用“田家语”所写的田园诗,在南朝170年间并未当作“平淡”、“自然”的独特风格看待。就是对他最为崇敬的萧统,只选两首田园诗入《文选》 ,且在热情严肃极加推扬的《陶渊明集序》里也视为“傍流”。的确,在徜徉山水名园时流行东晋百年的玄言诗潮中,陶之“种豆南山下”、“但道桑麻长”确实属于“质直”的“傍流”,大为不合时宜。鲍照《学陶彭泽体》模拟的只是喝酒与弹琴,看来田园风光之类,还算不上“彭泽体”,至于劳动与贫困就更不用说了。江淹遍拟汉魏以来30家古诗,杂奏陶句以略变的《陶徵君田居》,还有些田园风味,但这不过是文字游戏而已。体大思精的《文心雕龙》征引那么多的篇目,评论了那么多的作家,却未有及陶;《世说新语》被视为魏晋风流名言集,片言只语泛化性的收录,亦未及陶。《宋书》、《晋书》、《南史》、《莲社高贤传》以及萧统,都为陶立传,还有颜延之的诔文,显得异常热闹,但却仅具纯然隐士的“轰动效应”,谁也没有把他看做地道的正宗诗人,似乎他的存在,只占有隐士长长画廊的一席。专论诗人的《诗品》,看重的却是非“田家语”的“风华清靡”的一面,只好委屈他排入“中品”。总之陶被看重的只是因为做了坚决的隐士,而陶诗难入时流,充其量只是“隐逸诗人之宗”罢了。 共2页: 1 [2] 下一页 论文出处(作者):魏耕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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