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是"中的最小意义单位"。(王力,一,16页)(4)
2013-05-01 04:29
导读:定义和概念分析; 我们行到中途,有必要停一下,看看自己走到哪里了,看看我们是否已经接近了"词"的定义。; 对定义工作有一种极常见也极幼稚的误解,
定义和概念分析;
我们行到中途,有必要停一下,看看自己走到哪里了,看看我们是否已经接近了"词"的定义。;
对定义工作有一种极常见也极幼稚的误解,以为给"词"下定义就是要找出一个或一些特征,为一切词所共有,为一切非词所不具有,似乎这样的特征就构成了词的本质。"词"这个概念从来不是从所有词的共同点归纳出来的共相,我们原不可能把天下的单词或至少一种语言里的单词都摆到眼前,以便抽绎出它们的共同之处。所谓经验主义的归纳法实是完全无视经验的主张。"词"是日常用语,我们平时用"词"所称的,原不一定具有某一或某些共同点,这一点已由维特根斯坦的"家族相似"概念讲得很清楚了。退一步讲,如果是由于所有的词都有一个或一些共同点所以都称作"词",像所有的兔子都具有一些共同点那样,那只说明"词"这个词没什么概念内涵,不过是个名称而已。而本质却是属于概念的,我们不谈论"兔子的本质"。;
要理解词的本质,首先需要的不是定义,而是概念分析。对"词"作所谓"概念分析",说得最简单,就是弄清我们把这些语言单位叫作"词"而不把另外一些语言单位叫作"词"道理何在。"词"的概念分析回答"词"这个概念是根据什么道理形成的,而不是回答"所有被称作’词’的东西的共同特征是什么"。"音义结合"和"造句单位"就是这样的道理。;
但其中每条道理,乃至各条道理的联合,通常都不能充分界定"词"的实际用法。首先,我们不能保证我们已经穷尽了实际用法所基的全部道理;其次,一些新道理可能在不断改变实际用法;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们不能保证一切实际用法都必定符合某种道理。;
那么,"词"岂非不可能得到充分的定义了?自然概念本来就不可能得到充分定义。像"音元"、"语素"这样的理论概念是可以充分定义的,所有语素都是"最小音义结合体",没有例外。这并不奇怪,因为"语素"不是一个自然概念,它本来就是其定义的缩写。与主义者的论断相反,概念的可充分定义性并非泛泛的优点,而只是建构精密理论的一条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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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音义结合"、"造句单位"这样的分析结果称作"定义",那它就是揭示性的或概念性的定义,与理论概念的定义不是一回事。概念性的定义无需提供形式标志。本文第一节提到,从意义、观念、概念方面来定义词,人们疑虑重重,因为"意义"等概念缺少形式标志。在概念分析的范围之内,这种疑虑是多余的。;
"词"、"句"、"意义"等,一方面来自自然语言,同时又是语言学理论中的概念;它们是语言学的基本概念,也可说是桥梁概念,是沟通自然理解和专业理解的桥梁。我们在为理论目的定义这些语词的时候,既要梳理其原始概念结构,又要考虑其构建理论的功能。在这些基本概念的基础上,进一步构建起"语素"、"音元"等纯粹理论性的术语。这些术语的整体构成了一门科学的语言,即建立在自然理解基础上的一种亚语言。;
从建构理论的目标来看,可以把概念分析看作定义的准备工作。但"严格"的定义工作不是用来界定"词"的实际用法的,而是用来构建语言理论的。我们会纳闷,即使能够通过重音声调等等确切地界定什么是词,对平常人怎样确定什么是一个词也并无帮助。这些技术性的方法,十分繁难,我们未经训练,没有设备,所以无法应用,其结果也只是一些技术术语,完全不能增进我们对"词"这个概念的理解。然而,这些定义本来不是为了直接增进我们的理解,而是为了建构科学理论的。;
概念分析是在自然理解的层面上进行的,始终依托于感觉。在这个园地里,我们经常听到研究者互相询问:这种提法是否符合实感。然而,概念的技术性越强,我们就越不可能诉诸实感来它。我们平常看作静止的,牛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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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匀速直线)运动",从前,光和明晰可见连在一起,伦琴以来却有了"可见光"和"不可见光"的区分。技术性概念的功能是建构理论,而不是为"模糊的自然概念"提供精确的界说。我们也许会抗议说,如果科学对"运动"、"光"等等的定义和我们对这些词的日常理解相悖,科学干嘛还要说它讲的是"运动"和"光"呢?它满可以为它所界定者另起一个名字,就像"语素"、"夸克"这类与日常无关的语词。然而,科学所理解的"光"、"运?quot;、"词",并不是与日常理解的"光"、"运动"、"词"完全无关的全新概念,它们是日常概念的某种变形、伸张、深入,虽然在不断的理论构建过程中最后变得和日常概念完全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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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论者完全不了解理论概念的功能,一心希望作得面面俱到,似乎面面俱到保障了定义的"科学性"。于是我们读到:"词,是意义单纯,语音形式独立、完整、固定,而且其中没有停顿的语言单位"(邢公畹,119页),又如:"词是代表一定的意义、具有固定的语音形式、可以独立运用的最小结构单位"(胡裕树,232页)。这样的定义把意义的、语音的、造句的三个平面硬拼到一起,既缺乏概念分析的思想性,不能加深我们对"词"的意义的理解,也无助于构建任何理论。完备不是科学的鹄的,语言理论给"词"下定义,其目的从不是找到一条界限不多不少把日常称作"词"的东西圈在一处,不是要在各种各样的词里找出共同点来,而是要"营建"一个关于词的科学概念,可借以有效地建构某种语言理论。;
语言的基本单位;
回顾历来对"词"的各种各样的定义,音义结合体也好,造句单位也好,以"字"代"词"也好,不难看到,都是要确定某种"基本单位"。那么,我们径直把词定义为"语言的基本单位"行不行?这个笼统的提法也许不错,但它实在太笼统了,行得通行不通仍然要看下面怎样解释这一定义。在采取这一定义的论者那里,所?quot;基本单位"仍被理解为"最小音义结合体"或"最小造句单位",或无原则地在两者之间跳跃。;
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若说词是基本单位,那么,什么是不基本的单位呢?自由词组和句子也是语言里的单位,但它们既然由单词这个更小的单位组成,所以它们不是"基本的"单位。然而,句子和单词却不是同一个意义上的单位,正是由于认不清这一点,引起了经久不息的争论和广泛的混乱。从一个角度着眼,人们主张词是基本单位,从另一个角度着眼,人们又会主张句子是基本的单位。我颇喜读的一位论者,竟在同一本书里一时明?quot;词是语言的基本单位",一时又称"(语言的)基本单位是句"(朱星,5页、62页)。;
大学排名 词是构成句子的单位,句子又是什么的单位?是一篇讲话的单位?一篇文章的单位?这样的思路错失了关键之点:词的用法是约定的,而句子、段落、文章等等都不是约定的。人们常说语言是交流、。那么,词就是我们进行交通的设施,而句子则是交通本身。交通设施是建好的,交通则依各人每天的需要进行。单词是约好的表达手段,句子则是自由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