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 关于陶渊明的文艺思想、美学思想(3)
2013-08-14 01:04
导读::科教论文网毕业论文论文网 就是这些为数不多的陶诗,在望空为高的东晋时潮中,确实是支“旁流”,然而更是个奇迹 。在高级贵族与皇室分权而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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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些为数不多的陶诗,在望空为高的东晋时潮中,确实是支“旁流”,然而更是个奇迹
。在高级贵族与皇室分权而治的门阀社会,“躬耕为耻”无疑是流行性的社会观念,要不以之为耻,就要付出极大的勇气。愤然归隐固然能博得隐士虚名,但抗起锄头种豆就不那么“雅” 了。《晋书·隐逸传》里排在渊明前边的陶淡,为陶侃之孙,“家累千金,僮客百数,淡终日端拱,曾不营问”,结庐山中,养鹿为伴。这种“隐”法当然很“逸”,而陶渊明之隐,则有时累得“四体诚乃疲”,何况还要累出个“耻”来,不然萧统为何说他“不以躬耕为耻”。他挥锄于豆苗稻秧中,面对“草盛苗稀”,也明知须“戮力”、“肆微勤”。有时灾年“收敛不盈廛”,但总抱着一般常年会有“力耕不吾欺”的安慰,或者“岁功聊可观”的企望。农夫或准农夫的饥寒温饱的哀乐喜怒,起码在他的“田园诗”得到一定的表现。他的田园诗既有风光恬静的“田家乐”,也有晨兴晚归的含辛茹苦;有“四体诚乃疲”的“田家苦”,有“寒馁常糟糠”的“农夫忧”,也有“拙生失其方”做庄稼汉的烦恼,还有“秉耒欢时务”与“即事多所欣”的娱悦;有“过门更相呼”与“披草共来往”的农民式交往,也有“父老杂乱言”与“但道桑麻长”的乡村之音。这些农家的自存自在的田园旋律,是诗化的、美化的,也是农民化的、辛苦化的;是隐士的视野,也是田夫的眼光。他毕竟不同于岩栖的隐士,而是回乡投入到农民行列。虽不完全等同田夫,尚有嗜酒的“大宗消费”,但并非怪诞的醉汉或狂妄的酒徒,亦有“倾壶绝余粒”的尴尬与无奈。究其实质,萧统说是“寄酒为迹”,其实未尝没有借酒骂世的份儿。他又是从官场五进五出的过来人,看透了“大伪斯兴”的上层社会,对门阀士族的乱与篡至为洞悉,其厌恶的劲儿较之农民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时时渗透在他那看似恬静安宁的田园诗中,这正是他常用“尘网樊笼”、“轮鞅深辙”、“密网宏罗”比喻官场的原因。亦缘此而把上流社会耻辱观念决然颠覆倒置,把当官看做“志意多所耻”的肮脏行当,做农夫则“即事多所欣”。他“载欣载奔”到家园,干干净净地做起“转欲志长勤”的农夫,理直气壮地作起委实“带刺”的田园诗。
您可以访问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查看更多相关的文章。 所以,他的这种田园诗,具有批判与净化的效应,正如萧统《陶渊明集序》所言:“弛竞之情遣,鄙吝之意祛,贪夫可以廉,懦夫可以立”,岂仅“平淡自然”所能概括,“隐逸诗人”所能范围。他的田园题材,他的力耕思想,他的带有泥土味的哲思,还有他对农村的爱,对官场的憎,都是用锄头耕凿出来的,用爱憎浇灌的审美境界。这在“辞意夷泰”、千人同腔的玄言诗流行的东晋,真是横空出世,迥然异样超拔时俗的奇迹,别具不同凡响的奇情异彩。
陶渊明刻意带有装饰和保护双层作用式的外在淡化,长期障住我们的眼目,“采菊东篱下,悠然望南山”经久不息地拥有“平淡”一类陈陈相因的赞美,而淡漠了横眉冷对的“而无车马喧”,淡化了孤傲愤然的“心远地自偏”。前者的“无我之境”,分明倾注有后者的“有我之境”,“平淡”的外装分明包裹跌宕的愤激,“悠然”的前提建立在批判的锋芒之中。可以说陶渊明所有的田园诗,无不锥处囊中,刺向虚伪门阀官场。他是站在敌视喧嚣官场的角度,来描摹田园的宁静;从厌恶上层社会的虚伪,来赞美农夫的真淳。桃花源里“秋收靡王税”的向往,不正侧面说明农村“冻饿固缠己”的真实原委,这也正是把看似可惭可愧可耻的“乞食”,却毫无顾忌地写进诗里的原由。因而陶诗并不是一味的陶醉他的精神家园,他也并不是一个消极被动的守望者。所以,他的为官所作诗及归隐后的田园诗几乎每篇都处于官场与田园的对立的情绪中,诸如“息交游闲业”与“聊用忘华簪”??[1]《和郭主簿》其一?,“园林”与“世情”、“好爵”与“养真”[1]《辛丑岁七月赴假还江陵夜行涂口》?,“平津”与“栖迟”[1]《癸卯岁十二月中作与从弟敬远》,“八表同昏”与“静寄东轩”[1]《停云》?,“平陆成江”与“闲饮东窗”[1]《停云》,“适俗”与“守拙”[1]《归园田居》其一?,“即理愧通识”(与俗语浮沉)与“所保讵乃浅”[1]《癸卯岁始春怀古田舍》其一?,“一形似有制”与“安得久离析”[1]《乙巳岁三月为建威参军使都经钱溪》?,“性本爱近山”与“久在樊笼里”[1]《归园田居》其一?,“野外”与“人事”,“穷巷”与“轮鞅”,“掩荆扉”与“绝尘想”,“草庐寄穷巷”与“甘以辞华轩”[1]《戊申岁六月中遇火》?“田家苦”与“异患干”[1]《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代耕本非望”与“卓然见高枝”[1]《饮酒》其八?,“一世皆尚同”与“禀气寡所谐”[1]《饮酒》其九?,“一士长独醉”与“一夫终年醒”[1]《饮酒》其十三?,“幽兰生前庭”与“见别萧艾中”[1]《饮酒》其十六?,“投耒去学仕”与“志意多所耻”[1]《饮酒》其十八?,“吾亦爱吾庐”与“颇回放人车”[1]《读山海经》其一?,这些极为对立性的对比,虽曾间或有些徘徊,但多是剑拔弩张地对峙于陶诗中,既“跌宕昭彰”,更“抑扬爽朗”,它确实警示人,使贪者廉与懦者立。驰竞与鄙吝,虚伪与欺诈,在这里被扫荡得一干二净。纯洁高尚的人格尽兴得到展示,官场的伪诈被按入受审位置,道德的鞭挞暴起一道道红栗。被颠倒的社会观念,重新再颠倒过来,贪婪与伪诈永远牢订在耻辱柱上。在这些诗里,我们看到的不是外在的“平淡自然”与“真率”,透过淡化的表层,感受到爱与憎的碰撞,感知到内心的激荡与不平。他对纯洁的田园是那样的欢欣,对官场是多么横眉厌弃,这种不平衡的“合奏”却构建成极为协调的旋律,微妙而奇绝地响奏在他的田园诗里,既有别于古老的农事民歌的沉重与被动,又不同于后来王、孟、储、韦、柳的田园诗,它实在呈现了一道颇具奇情异彩的风景线。它是在儒道互动的熔炉里打造出的双刃剑,又淬上田园的汗水,显示出同锄头一样的光芒,可以锄去那些荒秽“杂草”!虽然那么不起眼,甚至于看到“悠然见南山”,让读者冷淡了“而无车马喧”,这未尝不是陶诗奇绝的另一侧面;在“异患”丛生的门阀社会,亦未尝不是经过淡化处理的护身盾牌,有冲刺也有防卫一样。
(转载自http://www.NSEAC.com中国科教评价网) 三、 咏史咏怀诗的奇趣
除了田园诗外,咏史、咏怀、拟古、杂诗等,也显示追求同样奇情异彩的审美情趣,而且奇绝的笔触伸展得异常广泛。
他受过饥饿的威胁,所以一口气写了七首一组的《咏贫士》,对他来说,本属题中应有之意,而在诗史上却前无古人而后无来者。西晋皇甫谧《高士传》或许即蓝本所在,然而体现的只是史家冷静叙写与客观礼赞,陶诗不同的是每一贫士都渗透自己的影子,带有系列性人我比勘与自我写照的性质,使这一特殊的“贫士画廊”从而具有异样的光彩。前二首为总冒与自画像,以下所采用“对话”形式,即人即我。其二、三、四、七都用了“我”、“吾”第一人称,使“对话”人我不分,每诗末尾结以议论,如清邱嘉穗语“若咏古人,又若咏自己”,几乎泯去人我之迹。其五的“岂不实辛苦?所惧非饥寒”,为最见肺腑之言;“贫富常交战,道胜无戚颜”,是陶公一生的大本领。在实话实说中射发出“与道污隆”的异彩,在质朴平淡中闪动与世迥别的奇情亮节。在东晋门阀贵族极为特权的时代,却“大为贫士吐气”,旷世罕有,已经够奇绝了。明人黄文焕《陶诗析义》卷4说:“七首布置大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