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惦棐的困惑与当代电影美学的使命(5)
2015-02-09 01:34
导读:而人的各种既特殊又共同的属性,只有在不同环境中,不断行动中才会迅速发展和明显表现出来,所以电影情节所表现的人往往在不断地活动(心理与行为
而人的各种既特殊又共同的属性,只有在不同环境中,不断行动中才会迅速发展和明显表现出来,所以电影情节所表现的人往往在不断地活动(心理与行为的过程)中。
由于人的活动往往在人与人的相互作用、冲突中最为迅速、变幻剧烈,所以,电影艺术往往把人与人之间的冲突过程,作用过程,作为主要表现对象了。有中枢本身娱乐性的思维运动,则按由最佳生理强度与节奏布列起来的情节发展运动促成;深刻、丰富、发现性的思维,则由来自于厚实、多姿、活生生的生活的典型情节促成。
我们的结论是,电影创作中,我们应反对的只是某些悬念,某些情节,某些思维结论,某些病态情感,而不是一切悬念、情节、思维结论、情感。我们不能把“脏水和孩子”一起给倒了。
第四,对艺术推动人类,人类社会发展的特殊功能、特殊方式认识的模糊,而导致对艺术娱乐群众作用评价的轻视。
1979年,钟老在《电影文学断想》一文中,不仅认为“电影之为电影,……是要寓教育于娱乐之中”,而且还认为:“甚至连教育也没有,就是娱乐,不也是为各式各样的劳动者而娱乐?劳动之余娱乐岂不也是极为正当的权利?”钟老的这一宽容度由于未在更深的理论层次上作一种美学上的洞察,常常会游移不定,特别是当钟老认为娱乐与社会功能发生冲突时,便会表现出一种困惑。
我们认为,电影的娱乐功能是多层次的,但并不只是为娱乐而娱乐。大自然对自己的精心杰作——人类的关心,远胜过人类自身,它慷慨地赋予人类享受娱乐、快感的构造,其实是出于一种深谋远虑的设计:以娱乐、快感、美感作钓饵和奖赏,诱导和驱使人类去完成种种健全完善自身的活动。电影美学凭借着
生理学、
心理学、
社会学、进化论等的帮助,使我们得以窥视这一微妙的有机联系,并得到如下初步看法: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 ) 首先,应为艺术,尤其是强烈直观的电影艺术刺激、激活观众生理功能的娱乐作用正名,从
人类学、生命活力的意义上予以确认。我们认为,目前的武功片、动作片、悬念片、惊险片、恐怖片、闹剧片、歌舞片甚至包括含有性爱描写成分较多的影片等等,对于克服人类日常生活中的生理、心理运动的平淡性、单调性、片面性,具有宣泄、补偿、丰富的功能,今天的娱乐大潮正包含着这一巨大功能,这就我们的传统理论没有认识到的,如钟老批评《神秘的大佛》多次出现这种惟恐埋没功夫的场面“不能不算是一失”。至于今天电影中愈来愈盛的所谓“脱风”、“裸风”,怕是也很难逃脱钟老的批评的,而其实,是不必过于紧张的。何况,那也大抵不过是今天已风行于世的“静态”人体艺术的“动态化”罢了。
其次,观众也喜欢看超越常规的爱情片,这也不能视为完全消极意义的。
历史证明,人类总是在不断争取,也确实在不断实现着更高程度的幸福、自由、美满。吃、穿、住、行方面如此,爱情方面也如此。所以,非常规与常规,只不过是一个时间流程中的相对概念,它们是会转化的。社会历史中任何一种爱情关系的模式,都只有相对的常规意义。当一个社会的多数成员都出现那种超常规的爱情向往时,一种新的常规模式便会被创造出来。这本是一个必然的合乎人性的历史过程。电影的表现,只不过强化和加速了这一过程。因此,从主流、从深刻的历史观、从社会进步看,人们的这种爱不仅不消极,而且十分积极。没有《西厢记》里张生“犯规”爬了一爬墙,恐怕今天的许多“张生”还不能从正门进去会有情人哩!
您可以访问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查看更多相关的文章。 再次,观众不愿在影片中看平时看惯了的平凡生活场景,希望看到一些灯红酒绿、舞榭歌台、宾馆大厦、锦衣华服、俊男美女……,感受悦目赏心之快,这不能简单地视为消极庸俗之趣味。因为在某种因果意义上,更高消费欲望的激发和强化,正是加速社会生产摆脱现状,向更高层次、阶段发展的推动力和催化剂。从历史的发展速度说,人欲高涨并不错,比安贫乐道心如枯井好。下一步的关键,是要将天生的人欲导入有奔头的创造、生产性轨道上去。引导无方,造成“人欲横流”,自然难免多出些乱子。但这总的说来,并不是电影艺术家的“失职”,相反,艺术家激活了人性,为历史的进步,强化了“内驱力”,这已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