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慎其独也」涵义之新探释(上)(1)(4)
2015-02-23 01:04
导读:對於道家這個「真」所表徵「道是有情有信而不私」的此一層義,儒家孔子是謂為「直」或「直道」,有曰:「人之生也直」(〈雍也〉),曰:「斯民也
對於道家這個「真」所表徵「道是有情有信而不私」的此一層義,儒家孔子是謂為「直」或「直道」,有曰:「人之生也直」(〈雍也〉),曰:「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衛靈公〉)。在孔子看來,天帝的派生,其道是無枉私的,此所謂「夫乾,……其動也直」(《易.繫辭上》)。這說解有下引的兩句話可為證說:「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顏淵〉)所謂「枉者直」,是關乎心的「聞道」。這種聞道,不同於「下學」的以「耳聞」。原先「枉者」的對於道,就有若所謂「心不在焉」的「聽而不聞」(《大學》),《莊子.知北遊》謂「道不可聞,聞不若塞」、「道不可聞,聞而非也」,正是針對這種以耳目代替虛心之聞。而心的聞道,上焉者是「以神」、「以氣」。《文子.道德》:「上學以神聽,中學以心聽,下學以耳聽。」《莊子.人間世》仲尼曰:「若一志。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聽止於耳,心止於符。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虛,虛者,心齋也。」這是莊子用重言來闡釋孔子「耳順」修為的話,強調了求道先要心能虛,始能「同氣相求」,「唯道集虛」。故知心的聞道是關乎領會和體悟的事,是如女偊所稱的「吾聞道矣」,也可以是子貢所說的:「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按:意謂夫子明言『性與天道』的話題,則不得而知聞,也不曾聽人說過。深言之,要深入認識夫子對性與天道問題的思想,是得從他的微言處去會悟)。」(〈公冶長〉)
故知「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這話的重點,當謂「舉直」便能有機會使枉者體會認識到甚麼是「直」。因孔子認為這「直體」(《左傳.襄公二十九年》:「曲而有直體」),在任何人的天性都根本存有。故《禮記.樂記》說:「德者,性之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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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文子.上德》有語謂:「通於道者若車軸,轉於轂中,不哽都海與之致於千里,終而復始,轉於無窮之原也。故舉枉與直,何如不得;舉直與往,勿與遂往。」
由是亦知,一孔一莊的「人之生也直」和「其有真君存焉」,在「天道有情有信不妄私」這一觀點上,完全可以相通。而筆者於〈《尊德義》篇「尚思則无為」論〉一文中所說「早期儒、道曾因無為思想的相通,精神面貌有所一致而同流」這話,於此隱然又得一實證!
此所以《莊子》書中的重言人物孔子,於〈在宥〉篇中嘗強調要「治其內」;因真君對人來說,就是帝堯所說「四海困窮,天祿永終」的「天祿」(《論語.堯曰》),〈齊物論〉稱此為「其(抑也)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與不得,無益損乎其真」。
而人之內修若能求得這真君之道,則其心體自可「攖寧」,有如所謂「精神四達並流,無所不極,上際於天,下蟠於地,化育萬物,不可為象,其名為『同帝』(按:本來〈大宗師〉篇有謂『道』是『神鬼神帝』的,但這裡卻稱『道』的造化精神,可以功同天帝。則知筆者所指出的「早期儒、道曾因無為思想的相通而同流」,是可再得一實證)。純素之道,惟神是守,守而勿失,與神為一。一之精通,合於天倫。……故素也者,謂其無所與雜也。純也者,謂其不虧其神也。能體純素,謂之真人。」所以《莊子.人間世》開篇便即引仲尼來說話:「夫道不欲雜。」而〈德充符〉亦嘗託言於仲尼,謂人的能「內保」一體天真而「外不蕩」,「天德而出寧」(〈天道〉),是謂「德不形」。而這些道理,都可視為是《論語.泰伯》孔子所言「至德」的精神內涵。
其八,上面曾談及聖人也要講求心之修,而竅要在「守」。因聖人雖天資優異,「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中庸》第20章);但由於心是會有各種心物心知之形成生出,而人的精神若滯於耳目竅骸之知,便可引發「擢德塞性」,謬蕩私奪之類的事,故聖人也得「慎求之於己」,例如慎防妄自尊大,因這會造成「過分」或「太過」,有如孔子言「道之不行,我知之矣」所指出的:「智者過之」、「賢者過之」(《中庸》第4章)。〈齊物論〉就記有一個這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