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主义的高度、浪漫主义的深度、人本主义的(5)
2015-03-21 01:33
导读:柏林自己的哲学著作都是围绕着这样的信念,即认为这些碎片事实上不会是恰好合适的。他的名篇《自由的两种概念》的主题就是,某些善是无法相互兼容
柏林自己的哲学著作都是围绕着这样的信念,即认为这些碎片事实上不会是恰好合适的。他的名篇《自由的两种概念》的主题就是,某些善是无法相互兼容的。无论我们赞同什么样的社会政治结构,都会失去某个东西,总会有人受到伤害。这就是杜威完全赞同的观点。
正如柏林所描述的,法国革命迫使我们勇敢地面对这种不可兼容性。统一的真理无法调和这样的事实:“丹东……一位敢于承认错误的诚实的革命家,他不值得去死,但罗伯斯匹尔完全有权利把他置于死地。”7柏林说,浪漫主义对这个悖论的反应是赋予了最高的价值,如“为了某个内在的觉悟而贡献自己生命的完满、诚实和自愿,奉献于某个值得生与死的理想”。8从柏拉图主义的观点看,这就等于使激情高于理性,使真实性高于可交流性。
柏林了浪漫主义对这种主张的反应,认为总是存在一种对“应当做什么?”这个问题的正确回答,就是说,黑格尔所谓的“善与善的抵触”是“并非由于错误,而是由于一种无法避免的冲突,一种漫游于尘世的松散要素之间的冲突,一种无法调和的价值冲突。问题在于,人们应当献身于内在于自我的那些价值。”9
实用主义与浪漫主义的不同,就在于认真地对待善与善的抵触,但同样怀疑彻底献身和激情承诺。实用主义者认为,丹东和罗伯斯匹尔(就此而言是安蒂格妮Antigone和克里奥Creon)应当更努力地去达成某种交易,应当更为妥协一些。柏拉图主义的传统则认为,善与善的这些抵触往往是一些幻觉,因为总是有正确的事情要做。固执地拒绝相互吻合的拼图碎片,就不得不被作为纯粹的表象而被抛弃。但对实用主义者来说,思想上的和道德上的冲突是一种典型的信念问题,获得这些信念一直被看作是试图以信念的方式起到善良目的的作用,而这些信念又是在推进其他善良目的过程中得以的。他们说,要做的事情不是描绘出什么是实在的,什么是纯粹的表象,而是要做交易,就是说要达成某个妥协,使得双方都能够至少得到他们当初所希望的好处。这往往意味着重新描述一番产生了各种问题的情况,找到一种双方可能共存的思想方法。由于实用主义者与詹姆士都认为真理是最好的信念方式,由于他们都把善与善的冲突看作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他们认为不可能得到普遍主义的高度和深度。传统的善之间的微妙妥协会带来新的灵感,新的计划,而这些新灵感和新计划之间的抵触又会产生新的东西,以至无穷。我们永远无法逃避黑格尔所谓的“否定的战斗和劳作”,但这仅仅是说,我们不过是有限的生物,服从于具体的时间和空间。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 ) 柏拉图认为,“善”是完美统一之物的名称,类似于巴门尼德的一,这有助于他把自己钟爱的所有的善,都看作是可以相互包容的。他想把写爱情诗和数学证明都看作是为了一个目的。如果我们把《费德罗篇》与《理想国》放在一起,我们就会看到,柏拉图试图把他对年轻人的吸引力,把他奉献的诗歌、对苏格拉底的爱以及对正义之邦的希望,与他对确定证明的热情很好地结合了起来。正如尼采所说,由于认为只有理性之物才是美丽的,由于把真正的美丽与终极的实在等同起来,他就最终完全承认,善与善的丑恶冲突可以作为纯粹的现象放置一边。
根据柏林的论述,柏拉图声称已然阐明的耀眼夺目的新世界所拥有的高大冷俊,支配了浪漫主义运动之前的西方想象。由于哲学英雄的思想家的努力,如斯宾诺莎和康德,普遍主义的高度得以保存了高等文化的世俗化倾向。因为这些哲学家提出了维护从事探究的拼图游戏式的方式,虽然我们在理解万物运作方式上已经成了民主主义者。他们认为,在这种方式中,真理仍然可以是一,而这如何可能,则仍然被看作是性冲动的恰当对象和难以攻破的联盟。
浪漫主义运动努力分离了柏拉图以为他恰当地放置在一起的东西。它蔑视柏拉图企图综合确定的数学和狂喜的性爱。它拒绝认为可以用一种心灵、灵魂来思考某个具体的人、城市或书籍,这就把这些人、城市或书籍完全看作是某个永恒无限的东西所用的暂时的伪装,而这种东西本身并不属于偶然之物或失败。它抛弃了关于包罗万象框架的观念,这种观念与人类理性具有相同性质,并最终向所有努力思考客观性的人们显示自身。柏林再次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