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终结”与自由主义(2)
2015-07-27 01:04
导读:汪晖在《文化与公共性》一书的“导论”中指出:“在我们的生活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氛围,似乎腐败和严重的社会不平等不过是合理的社会秩序的必要代
汪晖在《文化与公共性》一书的“导论”中指出:“在我们的生活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氛围,似乎腐败和严重的社会不平等不过是合理的社会秩序的必要代价,‘市民社会’或市场社会能够自然地把我们带入到公正。民主和幸福的时代。他们鼓励通过实际上受控的市场重新制造社会不平等,嘴里说的却是‘不干涉主义’。需要追问的是:为什么这些家对于民族国家与大资本之间的关系保持沉默?如果历史上曾经有过。并且仍然存在着‘庸俗的马克思主义者’的话,他们就是‘庸俗的自由主义者’。”90年代中国的自由主义者把西方资产阶级学挪用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权钱交易”中,把人民的利益作为成本,从而在化公为私的过程中建立起“自由经济”的天堂。90年代在私人利益的合法化的和国家公共性的丧失以及国有资产的流失是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并且在这样一个过程中,构造了两种对立:公平与效率的对立和国家与个人的对立。然而,实际上没有任何私人资本能够脱离国家或者能够在与国家的对立中起来。与此同时,资本主义原始积累得到了毫无保留的普遍颂扬。公平/效率、个人/国家的对立在“资本原始积累”的主题之下得到了充分的阐述和展开。在自由主义经济理论盛行之时,人民越来越被排斥于社会。与经济生活之外,经济活动被神秘化了,经济正在成为现代社会的一个最大的秘密。
然而,正是自由主义在实践上把活动神秘化了的时候,却在上把自由(市场)经济化与合理化了。自由主义宣称,只有市场经济才是“自然”的,才是合乎“人性”的,而计划经济则是相反违反了“自然”,因此是“非人性”的。可是,正当自由主义说着市场经济就是“自然”。自由和“不干预”的时候,又在同时说着“规范”和“秩序”。而从上来看,自由经济的发生不仅既不是“自然”的,而且更不是“公平”的与“和谐”的。一开始,“自由贸易”就是强加在我们头上的,是和暴力联系在一起的,是血与火的产物。如果说计划经济和人民公社是毛泽东思想“强加”于我们的话,那么,中国的市场经济则是通过鸦片战争和《南京条约》等不断的战争与无数的条约强加给我们的。资本主义首先正是通过大英帝国的舰队和大炮到中国来推行它的“市场经济”的。而且正是因为封建主义的古老中国的“自然经济”拒绝这种“自由经济”,拒绝这种“市场经济”,西方列强才不惜用大炮来打开中国“自由经济”的大门。
本文来自中国科教评价网 今天,对于市场以及性,我们不是作为不可克服的矛盾,而是作为历史的合理目的来欢迎和膜拜。50年代“超英赶美”,80年代“走向世界”,90年代“21世纪是中国的世纪”,尽管我们的口号在不断变化,可是我们对于现代化的历史目的化的理解却并没有任何变化。今天,在对于市场经济神话的虚构中,我们把一切都托付给“自由”的“市场”。我们认为市场能够带来经济自由、平等和文化民主,我们认为市场是天然地平等、合理、普遍和公平的。然而,实际上市场是历史地形成的,并且受制于历史,从来没有一个脱离历史没有受到控制和干预的市场,也就是说,在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真正“自然”的。“自由”的。“普遍”的市场。也就是说,从来没有一个超越于社会、国家与国际
政治经济格局之上的中立的“自由”市场。
从历史上来看,资本主义自由一开始就是少数资产阶级的自由,归根结底是资本的自由。即使是为了形式上的普选权,工人阶级也经过了漫长的斗争。而美国资本主义的以及“自由”一开始就是和奴隶制,和对印第安人的屠杀与灭绝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的,美国的“自由经济”一开始就打上了可耻的黑奴贸易的烙印。因此,只要我们不是把奴役和屠杀不也当作是和谐与自然的话;那么,自由经济和资本主义一开始就存在着剥夺与被剥夺、奴役与被奴役的残酷斗争。市场和资本主义内部充满了复杂的权力关系,因此充满了深刻的矛盾,正是通过工人阶级不懈的斗争,才使残酷的资本主义文明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它与原始资本主义已经有了天差地别的改变。当自由主义在欢呼资本主义的胜利和社会主主义的失败的时候,他们是否想到,这早已是一场面目全非的胜利。如果说资本主义消灭了社会主义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资本主义已经消灭了资本主义本身,意味着已经把资本家的自由变成了一切人的自由。自由主义经济学宣称,个人利益的盲目竞争,恰恰能够造成一个和谐合理的秩序,达到善的目的。这种说法如果说对于信仰存在一个“上帝”的冥冥之中的支配的西方人来说还是可能的话;那么,对于虚无主义化的中国人来说,则真是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