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上的对象、语言、使命的超验性,及其与哲学(2)
2015-08-12 01:00
导读:2、形上与科学在语言上的差别柏格森发现了形上语言不是科学语言,但他没有找到前者的独特规定性。这和他关于形而上学的对象的论述相呼应。他说:
2、形上与科学在语言上的差别柏格森发现了形上语言不是科学语言,但他没有找到前者的独特规定性。这和他关于形而上学的对象的论述相呼应。他说:“至少有一种实在,是我们大家从内部通过直觉、而不是通过单纯分析把握到的。这就是我们在时间历程中的我们自己。这就是我们的绵延着的自我。我们可以对别的东西没有理智的体验,但是对于我们自己,却是确有体验的。”[13]由于直觉必须有人的全部存在的参与,那么,从直觉而来的形上对象自然以我们自己为对象。直觉不象理智,把世界分别为差别物。[14]不过,形上语言的特点,是其作为符号语言的感应性、观念性,形上之思在思中,切中的是我们存在中的彼岸化的生命理智。形上就是要在观念性的切中之思中,生成思者特有的心灵图式。柏格森的形而上学,就其语言和对象言,更带有
美学的特点。他在自觉的形上之思中,不自觉地预示了美学作为学问形态的条件。他以象征性语言展开自己的生命哲学,使之又有艺术性的特色。
形而上学为什么不用分析性的而用感应性的符号语言呢?因为,它的对象就是人的彼岸化的生命理智;它的使命为借助观念性符号,通过设定原初观念思出人生的意义。形而上学本有的超越性,指明它和科学的根本差别。它在对象上要超越自然性的对象回到人自身的存在本源中,在语言上要超越对应性符号语言返归感应性符号语言,在使命上超越给人关于事物的知识体系而为思者承诺其存在的根据。在这三点上,形而上学不同于科学。所以,不能用科学的尺度衡量形而上学,更不能以科学的我思要求形上之我思,进而取消形上之思。
鲁道夫·卡尔纳普在“通过语言的逻辑分析取消形而上学”一文中指出:形而上学的词如存在、绝对等没有意义。他按照科学的准经验标准检查形而上学,当然,因为形而上学使用的观念不可能象科学中的概念那样,严格地遵循对应性原则,只会得出形上之词无意义的结论。如他分析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时,认为此陈述错在:存在只能与谓词而不能与名称连用,表示存在的陈述无“a存在”这种形式,只有“存在着如此这般的东西”;另外,如果从陈述“p(a)”(a有性质p)推出一个表示存在的陈述,那么,此陈述所断言的存在只能与前提中的谓词p有关联,不能与其主词a有关,从“我是一个欧洲人”得出的结论不是“我存在”,而是“一个欧洲人存在。”
(科教范文网http://fw.ΝsΕΑc.com编辑) 如果以科学语言要求能指与所指的对应关系来看卡尔纳普的分析,它无益是对的。但是,“在”作为“思”的感应性观念,笛卡尔的结论也是对的。只要我在思中感应到我的存在,我便存在。
卡尔纳普将有意义的陈述分为逻辑和数学公式之类的分析陈述及经验陈述。因为它们可以通过句法规则及事实指向来检验或确证。他据此将哲学的使命规定为清除无意义的词和无意义的假陈述,澄清有意义的概念,从而为事实科学及数学奠定基础。[15]这里,卡尔纳普的哲学就是科学的另一种称谓而已。形而上学不过是对人生态度的表达。它起源于人生对其环境、社会、所献身的事业、所遭受的不幸需要作出感情反应和意志反应。艺术是这种表达的恰当手段,形上为不恰当的手段。[16]因为在卡尔纳普看来,“意义”一词只有认识性没有感应性的涵义。形而上学无意义,指它不具有认识性的意义。但在感应性符号语言的应用中,形而上学却有科学没有的独特意义。形而上学这种精神样式,并不为人承诺关于事物的知识体系,但它的确是人的生命理智彼岸化的手段。和艺术、宗教一样,形上是人承受普遍自我的一种方式,而且是包括科学在内的任何学问形态都不可取代的方式。
科学不同于形而上学:科学是人的生命理智向自然(外在自然与内在自然,所以,此处所谈的科学包括物理学、生命学、
生理学)而去。它用阐释性的、对应性的符号语言,其所指客观指向自然中的事实和规律。根据科学(尤其是物理学)的语言,任何个别物理事件或物理状态都能找到一个相应的概念或命题、定律与其对应。因而,科学具有普遍的可理解性。众人可以将同一所指指向同一事物、事件、命题;形而上学使用感应性符号语言,是人的生命理智向自己的良心而去。这样,形而上学的意义,只对那些以形上方式感应普遍价值的人才存在。观念性的原初存在图式,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也不是每个人有能力建立的。形而上学家为自己的人生思出存在图式。这种图式照亮他的存在全境,澄明他的心灵世界。它对于那些不愿寻问人生意义的人,是根本不可理解的。何况,形而上学特有的语言方式,要求他人只能在符号语言上对形上本文有感应性的而不是对应性的思。如果按照科学对待形而上学的态度所内含的逻辑,以形上的语言尺度衡量科学,那么,后者照样无意义。但这种逻辑,对于个别学问形态及个别精神样式,都是不公正的。个别学问形态和个别精神样式的成立,正是基于它们的个别性界域,即作为个别性的对象、语言和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