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是中国古代思想史上最富创新精神的唯物主(5)
2013-06-04 01:56
导读:荀子在建构自己人性理论的同时,对孟子主张的性 :科教论文网毕业论文论文网 善学说进行了激烈批判。他针对孟子的性善说指出:“今诚以人之性,固
荀子在建构自己人性理论的同时,对孟子主张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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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学说进行了激烈批判。他针对孟子的性善说指出:“今诚以人之性,固正理平治邪?则有恶用圣王、恶用礼义矣哉!虽有圣王、礼义,将曷加于正理平治也哉”(性恶)。这段话意思是说,若人之性善,则圣王礼义便;无所适从,正因人之性恶,君主存在才有必要,礼义存在才有可能。性善说的结果就是否定礼义道德,荀子说:“性善,则去圣王息礼义矣,性恶,则与圣王贵礼义矣”(性恶)。而“去圣王息礼义”的行为是荀子绝对不能容忍的,荀子虽批判了孟子的性善学说及天赋道德观念,但在维护封建等级制度和道德方面,孟、荀则是极为一致的,其人性论的出发点不同,但所要达到的目的则完全相同,孟子认为“人人可以为尧舜”,而荀子则认为“涂之人可以为禹”,可谓殊途同归。清陈澧说:“涂之人可以为禹,即孟子所谓人皆可以为尧舜,但改尧舜为禹耳,如此则何必自立一说乎”。⑤清思想家戴震也认为,荀子的性恶说“与性善之说不惟不相悖,而且相若发明”。⑥皆道破了孟、荀在人性学说上的一致性。
荀子从他所处的时代和阶级需要出发,把圣人说成是“化性起伪”的主宰,改变人性的最初力量,但荀子在具体论述人性的变化过程中,则常常自我否定了他为自己所设置的界限,在其总的框架下包含着大量现实的内容,从而冲淡了他的圣人万能论。荀子认为,人之性恶,必须经过后天的和主观的努力,才能改变,他向我们提供了改变人性的几条有效途径,其中包含有丰富的唯物主义因素。
荀子认为,后天环境对人性具有陶冶改造作用,否认先验道德论和生而知之的圣人。他说:“凡人之性者,尧舜之与桀跖,其性一也;君子之与小人,其性一也”(性恶)。在本性上他们是一样的,必须经过后天环境的教育改造才有愚贤之分,他说:“可以为尧禹,可以为桀跖,可以为工匠,可以为农贾,在势注错习俗之所积耳”(荣辱)。“注错习俗”即指环境的陶冶和积累。荀子用许多形象的比喻来说明环境对人性的影响,他说:“居楚而楚,居越而越,居夏而夏”(儒效),久居某地,其人性将随特殊的环境、地域环境而发生改变,“习俗移志,安久移质”(儒效),荀子还用一些自然界现象说明这一道理,他指出:“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天论),可见,后天环境对人性的影响是极为重要的,特别是在人们尚未完全意识到环境与自身关系时尤是这样。所谓环境,永远是指与人类自身有密切联系的环境,人在特定文化环境下生存,又时常创造新环境来适应人类自身的发展,在这种意义上“人创造环境,同时环境也创造人。”⑦
(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荀子认为,作为一种外部力量,后天的人为教育对改变人性也是非常重要的,他说:“干越夷貉之子,生而同声,长而异俗,教使之然也,”(天论)。教育使人发生本质上的变化,教育与环境不可分割,在什么环境下便从事什么样的教育。荀子还强调“师法”的功用,荀子说:“人无师法,则隆性矣;有师法,则隆积矣。而师法者,所得乎积,非所受乎性,不足以独立而治”(儒效),“师法”是人性教育的一项重要内容,荀子说,人性“必将有师法之化,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性恶),实践表明,教育是改变人性的最有效手段之一,马克思指出:“要改变一般人的本性,使它获得一定劳动部门的技能和技巧,成为发达的专门劳动力,就要用一定的教育和训练”,《资本论》卷一,第195页)。马克思这里指的是上升时期教育对工人提高技能和技巧所起的重要作用,荀子在他的时代充分认识到教育对人性的全面塑造上具有明显的社会意义和社会效果,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他在中国古代
教育史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荀子虽强调后天的环境、教育对改变人性所起的巨大作用,但他又时常陷入一种不能自拔的理论困境。这种理论困境如马克思在评价十八世纪法国唯物主义者提出的“人类社会的改变依靠教育”时指出:“有一种唯物主义学说,认为人是环境和教育的产物,因而认为改变了的人是另一种环境的和改变了的教育的产物,——这种学说忘记了:环境正是由人来改变的,而教育者本人一定是受教育的。因此,这种学说必然把社会分成两部分,其中一部分高出于社会之上”。荀子也是这样,他所谓的环境、教育,主要是指封建地主阶级的伦理道德规范和纲常名教,而他认为这些礼义规范等皆由圣人所创制,他说:“礼义者,是生于圣人之伪,非故生于人之性”,(性恶),荀子把圣人看作“高出于社会之上”的人格力量,忽视了圣人也是“人之所积”,因而必然陷入唯心史观。
(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荀子认为,环境、教育等固然重要,但它们只是改变人性的外部因素,仅有外部因素还不够,要使这些外在因素发挥其应有的效用,还须通过个人主观上对这些因素的支配及孜孜不倦的追求。因此,后天自觉的学习也是改变人性的一条重要途径。荀子认为,学习活动是不可停止的(“学不可以已”),通过不断的自觉学习,深刻地反省自身,就会使自身恶劣情欲得以祛除而没有过错,他说:“群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已,则知明而行无过矣”(劝学)那么,学习从何处开始,到哪里结束?(“学恶乎始?恶乎终?”)在回答这个问题上,荀子又恢复了其的本来面目,他说:“其数,则始乎诵《书》,终乎读《礼》;其义,则始乎为士,终乎为圣人”,(劝学)他还说:“故学至乎礼而止矣,夫是之谓道德之极”,(《荀子·劝学》)可见,荀子所谓的学之路径是诵书读礼;目的则在于成君成圣。荀子所说的学习与现在所谓学习含义不同,他不是引导人们如何去学习和掌握自然和社会科学意识,而是把学习的内容限制在礼义道德领域,这样,主观的因素与外在的因素紧密结合,便使封建伦理观念深入人心。荀子指出,君子与小人,在学习的境界上和对礼义道德把握的程度上大相径庭,他说:“君子之学也,入乎耳,箸乎心,布乎四体,形乎动静,端而言,蠕而动,一可以为准则……小人之学也,入乎耳,出乎口,口耳之间,则四寸耳,何足以美七尺之躯哉?……君子之学也,以美其身;小人之学也,以为禽犊”(劝学)。这里,荀子否认了小人学习的必要性,小人只是小人,即使学习,也不能成为君子,这又与他的“涂之人可以为禹”的论点相矛盾。
最后,荀子还认为,通过学习,可以不断提高自身的道德修养,学习的过程也就是不断修习积为的过程,二者是同步进行的,没有学习为其依据,积为就成为主观空想,荀子认为,一切都可通过积为而成,他说:“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劝学)。点滴的积为,可达到圣人的境界,“圣人者,人之所积而致矣”(性恶),荀子强调的是积为这种内含的道德意义,他告诫人们要不停止地积为,“积善而不息”,这样便能“通于神明,参于天地”(性恶),尧禹之为圣人,也是修习积为的结果。他说:“尧禹者,非生而具者也,夫起于变故,成乎修为,待尽而后备者也”(荣辱)。这种主观积为的方法,是荀子设计的改变人性的另一条重要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