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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现实生活的深刻洞察和批判,是对现实生命关切的一种表达方式。老子主张“爱民治国”,“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他断言:“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子孙以祭祀不辍。修之身,其德乃真;修之家,其德乃余;修之乡,其德乃长;修之国,其德乃丰;修之天下,其德乃溥。”在实践中因循着“道”的自然本性,伴随着“德”的扩充和完备,从自我到家庭、乡里、国族乃至天下,由自然生命走向生命,使社会成为和谐安泰的共同一体,“道”的功用也通过生命的扩充而得到显现。“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日慈,二日俭,三日不敢为天下先。”老子以慈爱为人生处事的第一“宝”,以慈爱之心对待天下万物和社会他者。作为老子理想人格典范的圣人,处处心怀天下,善济救人、善接救物,“圣人无恒心,以百姓之心为心。”…(章’圣人有一种仁爱之心,他们“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圣人无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 圣人不自私自利,越帮助别人越充足;越给予别人,自己越能得道多助。正是有了这种无私的爱,圣人与百姓之间、人与人之问才能保证一种和谐的社会关系,这种无私的爱也是把个体生命扩充为社会生命的根本原则。以慈爱之心体尽天下万物带来的是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和谐;以慈爱之心审视与人所处的共在之物,人与各种存在(包括人、社会和自然)之间成为共生共荣的相互依赖、互相需要、互相支持的和谐发展关系。老子提出“和”是生命本身所固有的精神,是自然和社会的必然态势。在人的原初形态——自然生命那里,“和”的生命精神表现为本真和理想的极致,“含德之厚者,比于赤子。……终日号而不嗄,和之至也。知和日常,知常日明。”“和”是万物生衍的本性、依据和生机所在,知道“和”的规律也就是明白事理,并且以慈爱之心营造和推动社会生命的和谐。追求“其民愚而朴,少私而寡欲”的至德之世和建德之国,主张“夫帝王之德,以天地为宗,以为主,以无为为常”,“虚静恬淡寂寞无为”;告诫统治者应该尊重人民常性,“在宥(宽)天下”而不是“治天下”,由此实现“与人和”、“人乐”的天下和谐,“所以均调天下,与人和者也。与人和者,谓之人乐。与天和着,谓之天乐”(‘天道。追求自我与他人、社会之间的关爱与和谐。以“至和”、“人和”的精神充分体现了对生命的普遍关怀和理想社会的向往。
四、生命的理想境界和超越意识
道家追求人性自然,以柔弱不争的处世态度,鄙弃名利,通过对传统的价值观念和世俗的价值取向进行批判和超越,体现出对生命本质和精神自由的追求。
老子深刻揭示了仁义道德的虚伪性及为统治者服务的本质:“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昏乱,有忠臣。”对于建立在“有为”、“人治”的基础上的礼治,违背了“无为而无不为”的天道原则,制造繁琐的礼仪制度、设施、道德规范,造成了人性的扭曲和天道的失落,老子主张抛弃儒家的仁义道德。生命的理想境界体现为对现象世界和世俗智慧的超越,实现对本体世界的回归和对道的智慧的执著。它能超越时间,能“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能超越空间,得“道”的圣人能“不行而知,不见而名,不为而成”,“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能超越个体,走向永恒,执“道”久远,“道乃久,没身不殆”。圣人与“道”合一,按“道”行事,依“道”而为,挣脱了本性的异化和人为物役的枷锁,返璞归真;能意识到个体生命与宇宙自然的相通相合、同质同构和互含互动,将个体生命融于宇宙的大生命,超越了个体生命的局限,真正达到了自由无待的理想境界。圣人不居功自大,没有一己之成心和偏见,没有亲疏等级的区分,一视同仁;没有贵贱高低之别,对一切物皆尊其性、任其生、由其成。圣人有颗赤子之心,既有古朴的平等思想,又有虚怀若谷的博大胸襟;既简单真实却又精妙深邃,通达高深,能够包容天下万物,体尽自然而自由自在,回到了生命的素朴、真实之境,去除了杂心烦恼,实现着对现实名利、财物、权势和礼制的超然洒脱。
庄子将对人生的关怀发展为对人格独立和精神自由的追求,表现出心灵和境界的特征。他从人的本性出发,把自然作为价值取向,把过于繁琐的仁义道德看成是对人性的束缚、摧残,探求人性之自然、真实和自由。“性者,生之质也。” “形体保神,各有仪则,谓之性。”性是自然所赋予的,是与生俱来的个体独有的特质。人性在自然状态下会真实地流露和释放,身心就表现出舒畅与自由,这叫做“适性”;反之,人性如果遭到抑压或扭曲,不能得到应有的伸展,身心就会产生焦灼和冲突,就叫做“失性”。生命的自由和价值即在“适性”,做到不随物迁,游乎尘外;而“失性”则是对人性的摧残,对自由的桎梏,失性的生命是痛苦的,或者说是没有价值的。庄子在其前代表人物子华子“全生为上”的基础上,提出以“全性”(适性)为其理想的人生状态,才是生命最高的品质和价值所在。庄子重视心斋和坐忘,忘记仁义礼乐,做到喜怒哀乐不入胸次,消除人与外物的界限,超越是非对立,使心灵达到虚静空明、万物一体、身心与道体合一的境地;向往“至人”,其与“道”为一,进入绝对自由的逍遥境界,“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日: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通过对外在束缚的自我超脱,倡导无待、无累、无愚、逍遥的人生态度和生命超越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