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从中国女性主义文学批评视角看《红字》的(2)

　　二、女性的反抗意识

　　男人正是通过不断排挤、压抑女性这个他者来稳固自己的中心地位。在男权中妇女总是处于社会的边缘，女性被男人视为劣等的性别，而她们自己也甘愿顺从于这种性别支配。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女性只有学会等待、服从、接受。软弱、无用和温顺的所谓“女性气质”成了女性的一种美德。应用女性主义观点来进行分析主人公海斯特的形象也是方兴未艾。在传统女性主义的眼巾，女主人公海斯特·白兰“反抗命运的不公，在残酷的清教统治下，她仍没有停止对爱的追求，对生活的追求”；“她始终忠实于爱情，大胆追求爱情，保护爱情结晶，以极大的勇气和坚忍不拔的精神与宗教和现实作斗争，体现了对女性平等权利追求和对人权的基本追求”。总之，在很多女性主义学者看来，海斯特是一个追求独立自主的女性典范，她通过自己漫长卓越的抗争，最终赢得周围人的认同，肯定了独立新女性的自我意识以及生存价值。

　　三、海斯特形象的反抗与妥协的纠结

　　这个阶段的海斯特一面继续着与清教社会和现实生的反抗，一面却开始慢慢展现出对她所反抗的一切的妥协反抗与妥协逐渐纠结，形成了第二个阶段的“迷失的斗士象”。海斯特生下珠儿后便与孩子在海边开始了她们相依命的日子，在她们的生活中没有男权意识的涉足。柏拉图经探讨过一种神秘的、无形的、类似子宫的空间(ehora)，且认为这个空间存在于一切思想产生前。法国女权主义者朱莉娅·克里斯蒂娃将其重新定位，认为它存在于每个身上，是母性的、前俄狄浦斯的冲动，是孩子与母亲共享的问。海斯特与珠儿两母女之间存在的这种相互的认同关正是否定父权制度的一种象征。为了保证这一空间的继存在，所以当世俗和权威欲夺取珠儿的抚养权时，海斯特敢地向教会和世俗统治者公开挑战，在贝灵汉的总督府里出了自己“狂野而独特的吁请”，誓死保护她抚养女儿权利。但是面对珠儿一次又一次对红字的触摸及质问，她会有无限痛苦与罪恶涌上心头。海斯特渐渐用围绕着她权意识价值和衡量自己，开始觉得自己犯了错，成了一个得患失的负罪形象。这种强烈的罪恶感甚至会让她觉得前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像有一个邪恶的精灵附在了子身上”，以至于语气严厉威胁珠儿说“别缠我了，要我就将你荚进橱柜里去了”。另一方面，我们看到海斯特在离群索居的日子里靠的针线女红来维持生计。她用自己精巧的手工为A镶上金边为珠儿缝制最显眼精美的衣服。很多学者认为海斯特将个代表着自己耻辱的标志如此修饰，使它更加醒目，这是斯特反抗清教、顽强表现个人欲望的标志。此处的女意象能够让人联想到法国女权主义者埃莱娜·西苏的“女”理论。西苏认为，在男权主义社会里，女性在二元对的关系中处于劣势，权利被压制甚至是被剥夺。

　　海斯特·白兰在大多数人看来是女性主义顽强抗争的代名词，认为她通过自己的抗争争取到了世人的尊重。可是小说中海斯特由抗争到妥协的鲜明比照的对立形象却实实在在地表明了她的消极化变化。随着故事情节的进一步发展，她身上所有的女性主义品质在不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男权社会的同化。这样的变化也恰恰反映了霍桑本人的思想。他的清教主义庭背景以及对先祖们矛盾而复杂的情感，使得霍桑心目中一直萦绕着负罪感，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革命意意识。但是个体中保守的因素以及现实中革命的狂乱又使得他对这种革命所保留。在女性问题上，他一方面推崇女性的自我实现，同时另一方面又对这种追求又感到困惑。虽然，霍桑同情女性所遭受的不幸，但是他透露在小说中的他自己保守思想中固有的反女性主义因素，也就注定了海斯特不可能真正地脱离男权制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