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论话语“模糊好”质疑学毕业论文(2)
2014-11-13 01:03
导读:在季老眼里, “模糊”似乎也是中国的国粹。而实际不然。被季老引为同道的“模糊语言学”专家伍铁平指出:“科学意义上的模糊性是人类思维的共同特点
在季老眼里, “模糊”似乎也是中国的国粹。而实际不然。被季老引为同道的“模糊语言学”专家伍铁平指出:“科学意义上的模糊性是人类思维的共同特点, 而不是什么区别东方人和西方人的特点”〔4〕。这话简直就象是针对金、季二老而发。季老所说的那种直觉感悟式的“模糊”思维特征, 也决非中国独家之秘。正如有人所指出的, 作为“对显现实际对象的瞬问把握”, “一种精确的直觉”的“领悟”, 在古希腊以来的西方文化中也一直存在〔5〕。
同样, 文化也自古存在追求“精确”的倾向, 而并非一味地“模糊”, 学术语言尤为突出。汉末的刘劭, 就以其“推步详密”、“分数精比”〔6〕为时人称道。中国文化大典《四库全书》的收录标准之一, 即“率以考证精核、辨论明确为主”(《凡例》)。极富中国特色的乾嘉学术, 也追求“其所辨正, 皆确乎不可易”〔7〕, 并谓“如桑门以‘不立文字’为最上乘者, 非吾儒之学也”〔8〕。在在均是追求精确, 毫无“模糊”踪影。连敏锐的西方学者也能感受到此点。英国著名史专家李约瑟就曾指出:“在中国人过去的精神中, 显然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人们去发现那些符合于最严格的考据原则、精确性和逻辑推理知识”〔9〕。怎能说中国语言“妙就妙在模糊”呢?
总之, 把中西思维方式区别简单归结为“”与“综合”、“精确”与“模糊”的二元对立, 不符合基本事实。此外, “综合”是相对“分析”而言, 而季老所谓“模糊”是相对“精确”而言, 二者并无内在联系。所以, 不管怎样, “综合”论都不能充当“模糊”说的依据。
三、这“模糊”不是那“模糊”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 高抬中国“模糊性”的季老, 却不时向西方“模糊学”、“混沌论”寻求支持, 当然, 他称之为“西方思想向东方靠拢的朕兆”。然而, 此“模糊”是否彼“模糊”呢?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也许是季老讨厌“学西方给每个概念下定义”罢, 他从未对“模糊”一词作明确逻辑界定。我们只能联系其上下文推知, 他有时将其理解为不那么“清清楚楚, 泾渭分明”、“不太精确”、“不太明确”, 有时又理解为可以“发挥想象”的含蓄性。这都是中文里的日常义, 而并非特定的学科义。但西方“模糊学”中的“模糊”是否也是此义呢?回答是否定的。
“模糊学”是西方文化的产物。从认识论角度说, “模糊性就是人们认识中关于对象边界和性态的不确定性”〔10〕,而并非泛指意义“不明确”。“模糊学”首先是从精密数学兴起的。所谓“模糊数学”, 就是“运用精确的数学来刻划和处理对象的模糊特征”〔11〕, 而“模糊命题的真值运算, 实际上就是隶属函数的运算”〔12〕。因而模糊数学是一点也不“模糊”的。而“对于混沌系统而言, 动
力学定律必须在概率层次上进行表述”〔13〕。所以, “混沌学”也属精密学科, 并非“不明确”。至于方兴未艾的“模糊语言学”, 则是主要词义的“模糊性”, 也即“词义的外延适用界限的不确定性”〔14〕。但词义的中心部分也即内涵, 还是确定的。由上可知, 西方“模糊学”、“混沌论”中的“模糊”, 其含义实与季老的理解大相径庭。
模糊语言学的研究指出, 模糊语主要存在于日常语言中, 多存在于表示时空范围和事物性状的词语之中。有人说:“表示词的模糊集所在论域基本上是数量尺度”〔15〕。因而,“ 可以用模糊限制词来检验模糊性。任何可以和这类限制词结合的均属模糊类型”, 而“被修饰的词可以用程度来表现”〔16〕, 如“较大”、“很大”、“极大”等。显而易见, 季老文中所列文论“模糊”语, 均不属此类。
(科教作文网http://zw.ΝsΕac.cOM编辑)
四、文学语言并非只有“模糊”妙
季老认为, 文学语言“妙就妙在模糊”。他以“鸡声茅店月, 人迹板桥霜”、“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等诗句为例, 说明“这种模糊的语言给人以想象的绝对自由, 各人根据自己的经历进行想象”〔17〕。且不说前句的句法在汉语中也很少见, 即使承认它是中文特色, 也不过是一种“含蓄”的技法和风格。这些词语本身的含义一点也不“模糊”, “模糊”的只是其言外之意。它虽然能给人以想象的自由, 却又不是“绝对”的。因为除了要受鉴赏者经历制约外, 还要受所掌握作品背景知识的制约。而如果过度“模糊”, 则会构成欣赏障碍, 如白居易那首《花非花》, 以及某些当代朦胧诗。因此, 不可过分夸大“模糊”话语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