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文学理论举隅学毕业论文(7)
2014-11-25 02:57
导读:唐人中,王盂韦柳四家,诗格相近,其诗皆从苦吟而得。人但见其澄澹精致,而不知其几经淘洗而后得澄澹,几经熔炼而得精致。 张汝瑚称王世贞: 先生
唐人中,王盂韦柳四家,诗格相近,其诗皆从苦吟而得。人但见其澄澹精致,而不知其几经淘洗而后得澄澹,几经熔炼而得精致。
张汝瑚称王世贞:
先生少时,才情意气,皆足以绝世,为于鳞七子辈,捞笼推挽,门户既立,声价复重,譬乘风破浪,已及中流,不能复返。迨乎晚年,阅尽天地间盛衰祸福之倚伏,江河陵谷之迁流,与夫国事政体之真是非,才品文章之真脉络,而慨然悟水落石出之旨于丰浓繁盛之时,故其诗若文,尽脱去牙角绳缚,而以自然为宗。
许张二人的说法,正是二度和谐锻炼的最佳注脚。陶渊明的诗,可以算得上诗史上冲淡深粹,最最出乎自然者,技巧自不在其经营之中,然而元遗山仍慧眼独具,洞瞻其“豪华落尽见真淳”。所以袁枚主张:“诗宜朴不宜巧,然必须大巧之朴;诗宜澹不宜浓,然必须浓后之澹。”其《诗话补遗》卷一曰:
凡多读书为诗家最要事,所以必须胸有万卷者,欲其助我神气耳,其隶事不隶事,作诗者不自知,读诗者亦不知,方可谓之真诗,若有心矜炫淹博,便落下乘。
此即是“入乎其内”,又能“出乎其外”,一切学养技巧到此,唯须“如水中着盐,但知其味,不见盐质”,纵若有他山便便书史,在吟咏之际,如何可不弃捐隐藏呢!
(四)虚构手法
文学本贵乎想像,句句是真,字字皆实,固然可以号称本色,却嫌板滞,味同嚼蜡;由想像而来者则文章可以虚构,这种手法在中国文学界早巳流行普遍,屈原的作品百分之九十九凭空摹出,上天入地,无所不至,他可以命令羲和和丰隆替他驾车,来往于崦嵫咸山,让蹇修为媒,追求虑妃姚女,这些虚构情节、假想人物,都在文学家的生花妙笔下有了真实生命和意识行为,像《渔父》一篇假托渔父问答,《卜居》一篇假托郑詹尹占卜,更留予后人摹仿的范本,洪兴祖《楚辞补注》云:“《卜居》、《渔父》皆假借问答,以寄意耳。”洪迈在《容斋随笔》里云:“自屈原词赋假为渔父问答之后,后人作者悉相规仿;司马相如《子虚》、《上林赋》以子虚、乌有先生、亡是公;扬子云《长杨赋》以轮林主人、子墨客卿;班孟坚《两都赋》以西都宾、东郭主人;张平子《西都赋》以凭虚公子、安虚先生,左太冲《三都赋》以西蜀公子、东吴王孙、魏国先生,皆改名换字,蹈袭一律,无复超然新意,稍出法度规矩也。”两汉赋家虽蹈袭屈原,但虚拟手法却也使它们从附庸而蔚为大观,造成辞赋的新气象,唯独以上作者,都不曾明白地说明自己正在虚构,好像说谎者怕给人拆穿底细般。庄子一书更以想像虚构为擅场,内篇之首《逍遥游》里的北冥之鱼,千变万化,忽而为鹏,忽而为鲲,可以抟扶摇而上九万里,乘着六月海上的暴风,怒起一飞,前往南冥;《至乐篇》里空髑髅可以与生人娓娓交谈;甚至孔老夫子也被拉入文中,披上道家的外衣,说了许多庄周的话;庄子更脸不红气不喘,从从容容地写了一篇《寓言篇》,一清二楚告诉世人,他在虚构文章。《寓言篇》云:
(转载自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寓言十九,藉外论之,亲父不为子媒,亲父誉之,不若非其父者也。非吾罪也,人之罪也与己同则应,不与己同则反,同于己为是之,异于己为非之。重言十七,所以已言也,是为耆艾,年先矣而无经纬本末以期年耆者,是非先也,人而无以先人,无人道也,人而无人道,是之谓陈人。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因以曼衍,所以穷年。
《天下篇》也说:
庄周闻其风而说之,以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时恣纵而不傥,不以肘见之也。以天下为沈浊,不可与庄语,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不谴是非,以与世俗处,其书虽壤玮而连狞无伤也,其辞虽参差,而淑诡可观。
林西仲《庄子杂说)对寓言、重言、卮言有很好的解释:
寓言者,本无此人此事,从空摹撰出来。重言者,本非古人之事与言,而以其事与言属之。卮言者,随口而出,不论是非也。作者本如镜花水月,种种幻相,若认为典实,加以褒讥,何啻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