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蒋琦龄诗歌的“诗史”精神学毕业论文(2)
2015-01-01 01:40
导读:抒写了诗人的恺郁与悲愤。1855年在成都拜杜甫桐堂时,他对未来迷茫而无奈,干戈满眼生事微,家乡荡尽将安归?(《东杜公裥》)1856年父亲去世,他扶柩南
抒写了诗人的恺郁与悲愤。1855年在成都拜杜甫桐堂时,他对未来迷茫而无奈,“干戈满眼生事微,家乡荡尽将安归?”(《东杜公裥》)1856年父亲去世,他扶柩南归,途径湖北,同睹战乱已使这里物是人非,“江南江北百万家,只今堆骨泣寒沙”(《过江抒怀五首》)。至湖南永州,因战乱无法前行,他只好寓居此地四年,期间创作了大量诗歌。其中,组诗《避乱》通过个人的亲身经历生动反映了时代苦难。他时常“仓惶携百口”躲入深山避乱,有时半夜登山,“夜与萤火逐”、“天梯信难攀”,在寺院中枕砖头囫囵就宿鹱粥果腹。有时“雨脚乱如麻,众哗贼已至”,近山村庄如“万鱼迫鼎沸”,顾不上穿鞋蜂拥入山。“牛羊滑路争,失势千丈坠”,险些坠落的人们喊爹叫娘,老弱病残者体力不支倒地僵卧。惊恐不已的诗人觅得“上漏下泥渍”的茅茨暂时歇脚,可久待山中食物无多,“东邻儿啼饥,破甑已尘翳”。至1862年,他和远在北方的亲人们已经几年未通音信了。然在“京洛音书绝,亲朋见面稀”(《次答王子寿闻余还全州见怀》)、“十书九难到,一雁度江城”(《九日高山寺》)的时代,这样的遭遇司空见惯。他在这时的诗中也揭露了军队武装的腐败。乡勇贪生怕死只知欺压百姓,“名为勇锐实不然,遇贼甚让遇民武。”清军更是贪婪凶残,给百姓带来毁灭性的破坏,甚至谎报捷书升官发财,“谁知我军更恶剧,拆屋决墙复破柱。……特令残黎偿所取,更遣百牢征鲁与。居安食饱无一事,试草捷书报大府。”诗歌自注中他尖锐指出:“当时谣日‘勇贼如梳、兵如篦、勇如剃。”’在轮番折腾,诗人的家园“皮毛已尽唯余土”(组诗《避乱》)
对社会他有着较清醒的认识,曾不止一次指出“时势累卵”、“日倾危”。他关注民众:“关河行旅多贱贫”(《重经华州》)、“东南财赋区,民力近已殚”(《出守江州》)、“千村化荆杞”(《观河南兵过赴关》)。在对今与古、功业与毁灭、生命与死亡的意义进行思考与审视的同时,他也寄寓理想,讽喻现实。上奏不达,他借古人发牢骚,“枉自秋风咏团扇,当年何苦学樊姬”(《婕妤怨》)。不久在回山两的路上作《易州城西》,慨叹时代缺少荆轲这样以性命和鲜血报偿君主知遇之恩的精神:“村不闻击筑歌,金台空有夕阳多。乐君已去荆卿死,易水秋风亦不波”。一些诗歌写个体的感受,同时也是时代心理的凝结。如:“兵戈天地满,道路塞榛营。单远音问绝,感逝涕泪汛。流离杜陵客,白首自弃官”(《岳州晤彭锡之太守同年赋赠》),“绝塞飞狐北,荒城灌泽东太行连首尾,僻地少鳞鸿。寂寞三春景,羁栖两寓公。天涯归未得,况乃泣途穷”(《寄霞舫》)。诗中写社会现状、个人遭遇和凄凉的心境,也一定程度上折射出时代的普遍幽愤和苦闷。此外,他还有一平淡巾蕴含深意的小诗,展现了闲居时眷恋国事的心态,“可惜楼头春色守,飞花着水减深红。长安远无消息,吹尽江逆水风。”(《梦中成一绝》)
杜甫以后被给予“诗史”称号的汪元量、张煌言等人身历天崩地裂的亡国之难,其诗歌因巨大的痛楚呈现出苍凉凄楚的风格而蒋琦龄将自己所处的时代视作杜甫所处的安史之乱时期,他焦灼、悲愤,但并未绝望,仍盼望着中兴局面的来临。他的诗歌精神f承杜甫,把自己的苦难和国家、百姓联系在一起,并学习杜涛“见耶背面啼,垢腻脚不袜”这种以细节和侧面作为切入点反映时代面貌的表现手法,抒发的是一份心忧社稷的儒者情怀。
蒋琦龄曾任职于秦、蜀等地,动乱时期经历了颠沛流离、家人失散的苦痛,有着“麻鞋见天子”和晚年病魔缠身的经历,因而对杜甫更添几分敬仰,甚至产生共鸣。他自称“杜陵野老”,到处瞻仰杜祠,住处名为“东园草堂”,诗稿称为“草堂诗”,作和杜诗。某些诗的主题、场境、表现手法乃至用语都受到杜诗的影响。其实,大多数模拟之作与和诗都显得有些牵强,其感染力反不如那些用赤诚之心浇铸出来的作品。
试看1860年秋蒋琦龄谋事不成单身回晋途中所作的这两首诗:“我生空负胆轮悃,谁遣驰驱老此身。又作三杯无事饮,难逢一片有心人。国家岌岌偏安命,经济寥寥但患贫。不信忠贤竟牢落,尚应草泽有沉沦”(《村店独酌》);“占有依庭哭,今惭叱驭臣。艰哉井径道,磋尔远游人。疾病秋将晚,崎岖志未申。太行有忠义,相见一酸辛。”(《井径道》)深秋风中,夕阳两下,病弱的诗人,崎岖的山路,山西乡间的小酒店,失意的诗人孤独伤怀。且不去评论他有关西幸的
政治主张的实际价值,单从他为此奔波千里、思虑终日的行为,即可见其一片耿耿忠诚。在异地的颠沛流离中年华逝去,但萦绕他心头的总是国事,“霜前衰鬓不堪白,客里菊花犹自黄。闻道六龙议西幸,仍拼一醉晋裥旁”(《太原再九》)。蛰居山西,午夜梦回的是战争前线大散关,“侵晓蒲津渡,凉秋大散关。……向来忧国意,未改旧愁颜”(《记梦》)。而让他一生最牵挂的足“唯愁鲸跋浪”《次答子寿早春见怀》)。他终生执著济世,不甘于“老向唐诗晋帖中”,时常“梦回蜀栈秦关外”。他认为朴学的繁荣正是士人报国无门的产物,“笠泽有书留朴学,狄山无路效孤忠”(《又次韵答松孙间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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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蒋琦龄诗集,自始至终都贯穿着忠愤感激、为国分忧的情感。“此行于国竟无补”(《介休遇雪》)、“野老吞声语尚酸,春行愁减带围宽”(《次和永州太守廷方宇见寄》)、“漆室伤怀抱,涕泪痕满纸。……忠爱本性成,爵禄心则死”(《寄王子寿》)、“系岂秦无人?未遇臣一个。跖穿昔西奔,独唱乃无和。寸心溺死灰,归路备坎坷!南湘佳山水,何处容高卧”(《初至合江亭观蒸湘盛涨》)、“高飞屡铩垂天翼,热念空回报国肠。敢谓上书同贾谊,已经历险愧王阳。三年奔走杜陵客,孤负成都旧草堂。归槎至今浮倦客,麻鞋犹梦泣孤臣”(《次韵答徐七觉生》)、“已挂衣冠理钓纶,犹怀芹子献枫宸”(《又次和见怀》)。鸦片战争前后的诗人贝青乔、蒋琦龄同乡好友朱琦等人在血与火的浴炼中,创作出了一批褒赞英烈、感泣鬼神的诗作。蒋琦龄没有亲眼见到过前线悲壮的战争场面,然而正如严迪昌先生所说:“当英帝国主义的炮舰在广州口岸外轰来第一炮时,民族的爱国的自危、自尊和自救、自卫的热血流向毕竟是通同的。”蒋琦龄诗中情感忠诚炽热,火热报国之心一直跳动到生命尽头。《绝笔》可谓是其至死不渝的爱国激情的最后表露:“气愤如山死不平,竟教田野度残生。朝廷何El封京观,愿驾胥涛戳海鲸”。时人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