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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话的轻声和轻音及普通话汉语拼音的注音((2)

2014-04-12 01:04
导读:徐世荣先生是地道的北京人,又长期致力于北京话的研究。他认为“老虎、水手、想法”等双音节词的后字“是上声而稍轻”,这种语感值得重视。“次轻

徐世荣先生是地道的北京人,又长期致力于北京话的研究。他认为“老虎、水手、想法”等双音节词的后字“是上声而稍轻”,这种语感值得重视。“次轻”即本文所说的“轻音”。同样,“不是”(bù·shi)的“是”,其性质也可以表述为“是去声而稍轻”。
赵元任看到了这种“轻声”跟一般轻声的不同,但同时道出了把它处理成次轻声(中间程度的重音)的困难:“轻声就是轻声,它对前面的音节不应起第三声的作用,除非它带轻微的重音,这就得承认在一般重音和弱重音之间有一个中间程度的重音,这是我们一直避免建立的。”这段话见于《汉语口语语法》吕叔湘译本(1979[1968])39页,“中间程度的重音”在丁邦新全译本(1996)中作“音位性的中度重音”。避免建立中间程度的重音,正是因为无法在同一平面上描述重音、中度重音(次轻声)和弱重音(轻声)三者之间的音位对立。
轻声和轻音的差别绝不是“最轻”和“稍轻”的问题,全面的讨论留在下面第三节。这里先指明一个事实:通常认为只是“稍轻”的轻音同样可以读得很轻很轻,甚至轻到整个音节消失。北京话数词“一”后面经常脱落的量词“个”就是这样一个极端的例子。
北京话口语中存在着一种数词跟名词直接组合的“一 名”格式,不管名词字调如何,“一”统读阳平调。例如:二妞儿拿着一球儿|胡同口有一矮树|一孙猴儿,一猪八戒,铁扇公主哪儿打得过呀!(杜永道,1993)其实,“一球儿”就是“一个球儿”,“一矮树”就是“一个矮树”,以此类推。“一个矮树”不奇怪,北京话的“个”有吞并其他量词之势,“‘猪、牛、羊、桌子、帽子、汽车’等,本来都有专有量词‘口、只、头、张、顶、辆’等,在北京话里可以都用‘个’”(陈建民,1982)。 (科教作文网 zw.nseac.com整理)
由“一个”变成“一”[i[35]],奚博先(1996)管这叫“吃字”,所举的例子是:你一△人就吃四△月饼?(“△”代表被“吃”掉的量词“个”)刘祥柏(2004)则认为,“一 名”结构里的“一”实际上是“一个”的合音形式,但从他描写的“合音”过程(i[55-35]kγ[51]→i[35]→i[35])看,实际上还是后字“个”[kγ[51]]因轻读而脱落(kγ[51]→·→)。
非轻声的轻音字脱落,“一个”的“个”并非孤例。北京话“可不”可以读作“kěbú”,其实是从“可不是”变来的,这个脱落的“是”字是去声,它能让前面的“不”字变调阳平。
“一个”的“个”和“可不是”的“是”都可以读得很轻很轻,轻到整个音节不复存在,但它们去声字的地位仍然无可怀疑。由此可见,轻声和轻音的差别不是轻重程度的差别。     二“地地道道”和“道道地地”:重音模式和声调模式 在北京话里,“地地道道”和“道道地地”意思差不多,都是形容词,都是AABB式。但据《现代汉语八百词》书后附表的注音,“地地道道”的“道道”可以读阴平调,“道道地地”的“地地”却只能读原调去声。观察和比较更多的例子可以发现,“地道”(dì·dao)是轻声词,重叠后轻声字读如阴平调;“道地”(dàodì)不是轻声词,重叠后后字仍读原调。双音节轻声词重叠为AABB式后,轻声可变读阴平调,这样的形容词如:
规矩 guī·ju  客气 kè·qi     迷糊 mí·hu     清楚 qīng·chu
结实 jiē·shi  亮堂 liàng·tang  漂亮 piào·liang  硬朗 yìng·lang
双音节非轻声词重叠为AABB式,BB仍读原调。这样的形容词如:
方正 fāngzhèng  完整 wánzhěng  平稳 píngwěn  恭敬 gōngjìng
高大 gāodà    随便 suíbiàn   破烂 pòlàn   平淡 píngdàn
上述发现,笔者曾在全国汉语方言学会第十一届年会(2001,西安)上与同行交流。后来很高兴地得知,有人已经做过相关的研究并得出了同样的结论。李明(1996)“从五千多形容词中搜集了能按AABB式重叠的形容词211个左右”进行考察,不合规律的仅发现一例:轻声词“红·火”重叠后按规律应该读“红红huōhuō”,却偏偏只能读“红红huǒhuǒ”。这个例子值得重视,它反过来证明了“红火”的“火”只是读轻音而并不是轻声字。同样的例子还可以举出一些,据《现代汉语八百词》书后附表,“苗条”(miáo·tiao)、“实在”(shí·zai)、“爽快”(shuǎng·kuai)、“斯文”(sī·wen)等重叠为AABB式后,BB都只能读原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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