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经验”对“权威”的颠覆——兼谈乔叟的
2013-06-20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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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经验 颠覆 梦幻传奇 典雅爱情
关键词:经验 颠覆 梦幻传奇 典雅爱情
摘要:作为“诗歌之父”的乔叟影响了中世纪以降几百年来的文学创作。尽管身处“黑暗”的中世纪,并深受当时欧洲各国“权威”文学传统的影响,但乔叟依然用自己的现世“经验”对信仰“权威”进行了颠覆。这种颠覆具体表现在乔叟作品的叙事框架以及人物形象上,由此,他为现实主义创作手法加上了浓重的一抹,为英语文学的做出了自己独特的贡献。
作为“英国诗歌之父”(fatherofEng—lishpoetry),乔叟影响了中世纪以降的所有英语文学作家。乔叟被尊为“英语诗歌之父”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毕生坚持用英语创作,使英语的地位得到极大提高,“成为可以同法语和意大利语相媲美的欧洲三大民族文学语言之一。”乔叟开创并实践了现实主义写作手法,他呼吁把人与神放到同等重要地位进行描述和刻画;他还在自己的创作中形成并完善了英语诗歌的基本形式——五步抑扬格,为英语诗歌的发展确立了方向。
然而在笔者看来,乔叟的贡献并不仅仅限于以上几点。乔叟更大的贡献在于他敢于用“经验”颠覆“权威”,开创了新的文学创作传统。下面笔者根据乔叟作品的创作时间进行粗略分类,来分析他是如何实现了“经验”对“权威”的颠覆。
一、对“梦幻传奇”的颠覆
(一)对“梦幻传奇”性质的颠覆
“梦幻传奇”(Dream Vision)是一种传统的文学叙事形式,“这类作品通常表现主人公在一派春色里昏然入睡,同时描写他的梦中经历。主人公通常是由他人或动物引入梦境,而他的梦中经历在一定程度上是个寓言。”通过对这个寓言的描写,从而最终达到作品的说教目的。其实,此类文学创作早就出现在西方文化传统里了。如《圣经》里上帝经常托梦给世人以神明启示;在《创世纪》中约瑟通过在狱中为法老解梦,向世人表明梦是上帝降下的预兆。十世纪英语名篇《十字架之梦》也是以梦的形式进行宗教说教。此外,西塞罗的《西比奥之梦》、波伊提乌的《的慰藉》、但丁的《神曲》以及法国爱情长诗《玫瑰传奇》,都或多或少地影响了乔叟“梦幻传奇”的创作。但是,通过阅读乔叟的作品我们不难发现,他在作品中只是表面上采用了梦境的叙事框架,而其创作性质却与传统的“梦幻传奇”迥异。
首先,我们来看乔叟早期最重要的一部诗歌作品《公爵夫人之书》。该诗是为了纪念于1369年去世的兰开斯特公爵夫人布兰熙(theDuchessBlancheofLancaster)而作。据说当时歌颂该公爵夫人的还不止乔叟一人,法国中世纪著名编年史家、神父让·傅华萨(JeanFroissart)也曾为该夫人写过颂诗。乔叟之所以创作该诗是为了取悦甘特的约翰公爵(JohnofGuant,即兰开斯特公爵),所以该诗实质上就是一首悼亡诗。在故事的开始,该诗叙事者在向睡眠神求救后进人了梦乡。在梦中,叙事者听见打猎的号角,于是他骑上马朝外面走去,加入了“林中打猎的大队人马”,此时林中出现一只小狗,带领叙事者走到了一位正“吟着一首怨诗” “的骑士面前。经过叙事者的劝导,骑士向叙事者吐露了心声:原来骑士心爱的美人被死神夺去了生命。在骑士诉说完他的遭遇后,狩猎队伍也结束狩猎任务,返回“白壁长堡”。诗歌通过各种隐喻、暗指(如“长堡”longcaster即暗指兰开斯特爵士Lancaster),歌颂了逝去的公爵夫人的美德以及在世的公爵的悲伤。该诗实际歌颂的是世俗的爱情,并没有上升到宗教
哲学的高度,因此,离传统宗教性质上的“梦幻传奇”诗歌相去甚远。因为传统的“梦幻传奇”诗歌,“无论是宗教还是哲学,关注的都是精神的、形而上的层面,所涉及的多是神秘的、启示的或思辨的、玄想的内容。”
(二)对“梦幻传奇”内容的颠覆
除了在诗歌创作性质上对“权威”进行颠覆外,乔叟还在该诗的内容里时时提醒读者,它仅仅是一个现世的“梦”而已,不让读者具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该诗的叙事者在梦里看见的首先是“房中四壁的美画”,“墙上的彩画是《玫瑰传奇》的全部内容”。《玫瑰传奇》是乔叟翻译的一首十三世纪流行于法国的爱情长诗,这首诗的名字出现在叙述者的梦境里,也就是为了提醒读者他们所处的是现世的此岸而不是来生的彼岸。叙述者诸如此类善意的提醒在文中还出现过多次,比如诗歌的主角之一是“骑士”,而骑士最初的原型是中世纪保卫城堡主的武士。另一主角是骑士所爱慕的爱情女神,在骑士讲述的爱情故事里,此位被骑士描绘得近乎完美的爱情女神,却像凡夫俗子一样被死神拉到了地府,凡此种种都是现世的再现,这种描写是与传统歌颂永生的美好天堂生活的说教文学相冲突的。还有文中出现的中世纪上层社会里非常流行的狩猎活动,以及中世纪城市的核心建筑“城堡”,所有这些都是作者的刻意安排,用意在于提醒读者注意该作品的现世性而不是那种天堂上的幻象世界。
(转载自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三)对“梦幻传奇”其他方面的颠覆
在乔叟另外的早期作品中,同样的刻意之为也非常惹人眼目。《众鸟之会》是乔叟作品中较短的一部,只有700行,“反映了农民起义运动时期不同阶层的矛盾观点”。在这部诗歌里,众鸟在女神的主持下,进行了一次择偶。叙述者的第一句话便为该作品定下了现实主义基调:“生命何其短促”。 ‘啪虽然诗歌叙述的是34种鸟之间的对话,但作者的明显意图是在警告世人。接下来这些代表不同阶层的鸟儿展开了一场关于爱情的激烈论战。同乔叟的前几部作品一样,叙述者依然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没有参与故事情节的建构和叙事,在这一点上,乔叟同样对“权威”进行了颠覆,因为传统“梦幻传奇”的叙述者一般都是故事事件的实践者。不管是《圣经》里的约瑟夫释梦,还是《玫瑰传奇》里“情人”追求“玫瑰”的美好寓意,叙述者本人都是事件的中心人物,叙述者的任务不仅是要见证事件的发生,而且要在最后做出一番说教。在《众鸟之会》里,众鸟的争论热火朝天,但故事的结尾依然是“仍未取得任何结果”,自然女神也只有同意雌鹰所提议的由其考虑一年后再做出选择。乔叟在此并没有给作品设置出一个终极结尾,而是把选择权留给了读者,由此也对传统的“权威”结论进行了颠覆。
乔叟不仅在其作品的叙事框架上对“权威”进行了颠覆,而且在其作品人物刻画方面对“权威”的颠覆更是大快人心。下面我们从乔叟中后期的两部作品《特洛勒斯与克里西德》和《坎特伯雷故事集》,展开对这个话题的分析。
二、对“典雅爱情”的颠覆
中世纪流行于欧洲文学创作的另一个传统,就是宫廷里的“典雅爱情”(CourtlyLove)文化。歌颂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在古希腊神话里,爱神维纳斯的儿子丘比特拥有两种神箭:加速爱情产生的金箭头神箭和终止爱情的铅头神箭。被他射中的人包括众神之王宙斯在内,也必然开始或停止爱情活动。显然,在古希腊人眼里,不管是凡夫俗子还是众神之王都逃不过爱情,而爱情是值得赞颂的。奥维德也借阿波罗之口唱出了爱情:“假如老天赐他一副俏脸儿,他应该要知道如何利用它;假如他有一身好皮肤,他须得时常袒肩而卧;假如他话说得很漂亮,便不可默默地一声不响。,到了中世纪,作家们“创作”出了“典雅爱情”,其字面意思是指发生在宫廷里的爱情,即王公贵族们的爱情。因为在中世纪的人看来,高雅的爱情是上流社会的专利,但在宫廷爱情诗人的眼里,上等阶级的夫妻之间同样不存在爱情。实际上,中世纪的王公贵族们“每个家族只有一个正式的、人所共知的、公开的婚姻,那就是主人和夫人之间的婚姻。……但是还有很多其他非法的、不正式的婚姻。”因此,所谓的“典雅爱情”大多吟唱的都是骑士与贵妇人的爱情。宫廷诗人们甚至“直截了当地宣布,爱情和婚姻互不相容”。所以,所谓“典雅爱情”实际上不是指夫妻之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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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提到的《玫瑰传奇》,便是歌颂此类爱情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部作品。乔叟本人由于参与过对《玫瑰传奇》的翻译,故似乎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他自然也处于这样的思潮影响下,但这样的结论似乎并不完全正确。下面让我们来具体看看乔叟笔下“歌颂爱情伟大诗篇”的《特洛勒斯与克里西德》。
(一)对“典雅爱情”形象的颠覆
如上所言,在传统“典雅爱情”故事里,贵妇人一方应具有高雅、高贵的品质,而在《特洛勒斯与克里西德》里,贵妇人的形象却大打折扣。特洛勒斯是特洛伊国王的小儿子,他的故事在荷马史诗《伊利亚特》里就曾被提及。但该故事的流传开来还得归功于十二世纪法国诗人贝诺特,那部长达三万多行的叙事诗《特洛伊传奇》,后来终于在十四世纪,它成为欧洲广为流传的爱情故事。乔叟笔下的特洛勒斯一次在庙里玩耍时见到了克里西德,在特洛勒斯看来,“她的身段在女子中不算矮小,四肢无不生的匀称,真是女性的楷模,再没有比她更加柔嫩妩媚的人物。她那一举一动无不令人臆度得她的身份和她高贵的品行”。而特洛勒斯“不一刻之前他还在矜然自得,而现在爱神竞忽然把他挟制得动弹不得了”。可怜的特洛勒斯就像典型的“典雅爱情”里的主角一样,无时不处于痛苦之中,担心他所心爱的人的心被旁人占领。后来,经过朋友——克里西德的舅舅彭大瑞的巧妙安排和成人之美,特洛勒斯和克里西德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就在他们坠入爱河不久,克里西德被她父亲用来和被俘的一个特洛伊将领恩吞诺交换,于是克里西德和特洛勒斯就被生生拆散了,特洛勒斯的幸福“好比冬天的树叶片片落下,剩下了赤裸裸的干枝”。他甚至祈求全能的穹父赐他一死,以救他和克里西德逃出苦难。可对于这无情的命运,特洛勒斯只有痴痴等待答应过他一两个星期就回来的爱人。然而事情并没有像预料中的那样发展,直到特洛勒斯亲眼见到他送给克里西德的定情物——扣针被别人所占有时,可怜的他才猛然醒悟,原来他所等的爱人竟已负心于他,克里西德的心早已被希腊将领戴沃密德所俘获。特洛勒斯为求得解脱,在战场上拼命杀敌,最终被阿基利斯所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