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与“日”的交融——试论伍尔夫“双性同(2)
2013-06-27 01:18
导读:二、“双性同体”理论的实践 在伍尔夫的许多作品中,我们都可以感受到这种性别意识的模糊性。《达洛维夫人》中虽没有明确提出“双性同体”的设想
二、“双性同体”理论的实践
在伍尔夫的许多作品中,我们都可以感受到这种性别意识的模糊性。《达洛维夫人》中虽没有明确提出“双性同体”的设想,但伍尔夫在谈到创作时曾提到她塑造塞普蒂莫斯的目的是让他作为克拉丽莎的“替身”(double),以便“使达洛维夫人的形象更完满”。这可以看作是伍尔夫对文学创作中两性关系的初次探索。她的另一部小说《夜与日》的题目也蕴含着这种寓意,女性是“夜”,代表着想像,情感和直觉,男性则是“日”,代表着对事实逻辑和理性的崇尚,两性间虽然客观存在着差异,但两者并不应该简单的对立,而应该相互融合。而伍尔夫的另一部小说《奥兰多》则是将“双性同体”的理论发挥到了极致,她利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将男性与女性的不同身份和体验融合于同一个人物。作品中的主人公奥兰多先后经历了四个世纪,不断地随着时代的变化适时的调整着自己的情感和行为方式,自由游走于男性女性之间。改变了性别的他(她)总是在两性间摇摆不定。这种犹豫不决直接影响他(她)对外部世界的看法。她常常拿现在的自己和过去的自己进行比较,从而引发诸多关于性别的思考。奥兰多在先后体验了男性和女性的思维模式后发现“两性都有可悲的缺陷”,从而提出渴望两性能够通过交流,和睦相处。伍尔夫之所以创造出这样一个可以用两性视角来审视世界的人物,就是为了证明她的“双性同体”较之单性人格所具有的优越性。但从某种意义上讲,“在‘双性同体’的形象代言人奥兰多身上,针对男性的批评要大于女性的。虽然他(她)的个性被描述为“双性同体”的,但奥兰多这个人物是更加女性化的。”¨很显然,奥兰多仍是女权主义的产物。正是通过这一形象,伍尔夫结构了性别二元论,而奥兰多由男而女的性别转变让读者得以对父权社会进行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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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许多女性主义者都提出了自己或肯定或否定的意见。支持者认为这是一种积极的融合,反对者则提出这是一种消极的逃避。以肖尔瓦特为代表的女性主义者就认为,“双性同体”是一种不现实的构想,是对女性气质和独特经验的压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对“男性中心”的一种妥协。这种通过淡化性别而达到的两性之问的和睦相处,在男权社会只能是一种乌托邦式的幻想,是以双性的假象掩盖实质的男性中心。另一位法国女性主义批评家西蒙·德·波伏娃在她的《第二性》中,从生物学的角度出发,探讨了有关妇女的命运问题。伍尔夫所推崇的“男性化的女人”和“女性化的男人”并没有真正解决一直以来存在于女性主义批评中性别差异的问题。
上述论断的确有它的可取之处,但我们应该清醒的认识到,伍尔夫的“双性同体”并没有抹杀男女在生理属性上的差别,相反,她在《一问自己的房间》中还提到过:“女人如果像男人那样写作,生活,或像男人那般模样,也会使人大为惋惜,想想世界的浩瀚繁复,两个性别尚且不足,只剩下一个性别又怎么能行?”进而指出应该发掘两性的不同点,而不是相同点。可见,认为“双性同体”是超性别幻想的说法是缺乏依据的。但对于伍尔夫所处的时代而言,社会性别研究显然是超前的,往往不能被世人所理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伍尔夫和她的“双性同体”都已超越了时代的限制,具有女性主义的色彩。
统观女性主义批评研究领域,主要关注的是文学活动中“性别身份的建构”问题。因此,性别差异问题一直以来都受到理论家的高度重视,无论是激进的批判,还是温和的“双性同体”构想,都体现了早期女性主义批评家为争取女性创作合法性,调整,重建文学批评体系所作出的积极探索。其中,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为后世的理论家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考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