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鲁迅面对新式爱情的疑虑(2)
2013-06-09 01:10
导读:和舆论的双重压力,以及二人之间的感情危机,几乎把子君和涓生推向了绝境。特别是离家出走后的子君,抛弃了赖以生存的旧家庭,被整个所唾弃、排斥
和舆论的双重压力,以及二人之间的感情危机,几乎把子君和涓生推向了绝境。特别是离家出走后的子君,抛弃了赖以生存的旧家庭,被整个所唾弃、排斥。当她又失掉涓生的爱情之后,就变得一无所有。最后,被涓生遗弃的子君,终于在轻蔑、讥笑和冷眼中孤寂地死去。子君的遭遇,恰好印证了鲁迅在《娜拉走后怎样》一文中的预言:“娜拉或者也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厖还有一条,就是饿死……”(3)
《伤逝》把启蒙理想的不切实际和乌托邦色彩展示得淋漓尽致:一方面,被唤醒者如撟泳龜撲干鷶们,根本无法和根深蒂固的封建抗衡;另一方面,在女性没有任何地位、经济地位和话语权利的社会情境下,仅仅向她们许诺一幅“自由”、“爱情”的虚幻美景,无异于引飞蛾扑火,给她们带来的不是解放,而是灾难和毁灭。
可见鲁迅对于个性解放和新式爱情前景的忧虑,是有着充分理由的。我们不能否认,鲁迅的这篇小说,渗透着一定的功利性,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作品的容量。但不管怎样,《伤逝》对当时追求个性解放的青年来说,还是起到了警醒和启示作用。
我们可以看到,《伤逝》里显然有鲁迅的影子,或者说鲁迅在塑造涓生这样一个形象时,在一定程度上是以自己为原型的。1925年,鲁迅和许广平基本确立了恋爱关系,可是,我们知道,他是有妻子的。鲁迅是一个感情敏锐、思想深刻的人,他不可能不考虑,他和许广平的爱情,将会遇到怎样的压力:比如,一向都很孝顺的鲁迅,该如何向母亲交待,如何处理和前妻的关系,如何面对舆论的压力等等;另外,他虽然很爱许广平,但对他俩爱情的后果,也充满忧虑。他经常问自己,许许多多和他们一样的青年,虽然拥有了自由和爱情,而在中国社会的
政治经济和传统的文化习俗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的情况下,他们的爱情和幸福能长久吗?这些问题,经常在鲁迅的脑子里转悠,挥之不去。在《伤逝》中,鲁迅把涓生和子君的结局描写得那么绝望,我们就可以想象,他的疑虑有多深,思绪有多悲观了。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 ) 然而,鲁迅这位新文化运动的干将,毕竟不是涓生。鲁迅在和许广平相爱时,就早已意识到,朱安这样一个深受传统思想影响的人,是不会轻易离婚的。因为朱安曾说过,我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同时,鲁迅也绝不会让朱安变成第二个“子君”。所以,鲁迅在和许广平同居后,并没有强迫她离婚,而是还让她和母亲住在一起,并定期给他们寄去生活费。这样安排,母亲首先不会太反对,因为在当时,有点地位的人,娶个“小妾”,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其次,对朱安可能也更好一些,否则,朱安的结局,可能和子君一样,不仅要自己艰难度日,还得在旁人的冷眼中,走着所谓人生的路。对前妻的这种安排,是鲁迅在那样一个时代,所能作出的最大努力了。朱安生活得虽然不幸福,但毕竟避免了子君那样毁灭的命运。再次,鲁迅在不离婚的情况下,他和许广平的关系,在封建卫道士的眼中,也许就是讨了个小老婆,这在当时司空见惯,不足为奇。而鲁迅一旦离了婚,去找许广平这样一个新式女子,那样,遭受的舆论压力可能会更大。
另外,鲁迅在处理他和许广平的同居一事时,也十分谨慎和低调。1926年8月26日(农历7月19日),鲁迅与许广平一同乘车南下〔4〕。这次结伴南下,鲁迅找了一些借口:他是应
厦门大学之聘去教书,而许广平是毕业回家。而且,他们已经同居几个月之后,鲁迅在向朋友介绍许广平时,依然只说是自己的助手。直到三年后的1929年,许广平已经怀孕五个月,才把她与鲁迅的关系告诉姑母,并希望姑母转告自己的父母。所以,鲁迅作为封建阶级的叛逆者和革命的斗士,在对待自己的爱情和婚姻问题上,也是十分冷静,十分讲究策略,而不像涓生和子君那样赤膊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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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鲁迅之所以在自己的作品中,表现出对个性解放和新式爱情前景的深刻忧虑,之所以对自己和许广平的关系处理得如此谨慎和低调,就是因为他充分了解、和舆论的强大和杀伤力,充分预见到现代文化在中国生长和的不易,也充分意识到思想启蒙运动的艰难和任重道远。
注释:
(1)贾振勇.娜拉出走:现代性的女性神话——鲁迅小说《伤逝》再诠释[J].鲁迅研究月刊,2001,(3).
(2)鲁迅.鲁迅全集(第一卷)[M].人民出版社,1982.
(3)鲁迅.鲁迅全集(第一卷)[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
(4)刘克敌.伟大而尴尬的“私奔”——鲁迅与许广平携手南下前后[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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