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台湾原住民作家的抗日小说(2)
2013-08-05 01:32
导读:几把弓箭和番刀去敌对日军架在二本松山顶丸田炮台上的3门可怕的太母山炮和几铤水冷式重型机枪以及无数人手一把三八式步枪的英勇日军野战师团精兵
几把弓箭和番刀去敌对日军架在二本松山顶丸田炮台上的3门可怕的太母山炮和几铤水冷式重型机枪以及无数人手一把三八式步枪的英勇日军野战师团精兵。”l2J作家用一种简短的句子把泰雅勇士的精神表达给读者感受,这样的表达是简单传神有力并富于个人风格和民族特点的,尤其是非常准确的抓住了泰雅勇士的风格风度及其在抗日行动中富于民族特点的精神状态。《丸田炮台进出》写一个以少战多、以弱斗强的故事,正面描写了原住民英勇作战的抗日精神。尽管泰雅族与日本侵略者在物质上、武器上完全不可比,日本人有步枪、重型机枪、大炮、带电的铁丝网、日本军刀,泰雅族只有番刀、自制铅弹、弓箭,铅弹的铅还是用故意引诱日本人打炮得到的炮弹壳做的。但是,日本人嚣张又心怀巨大的恐惧,泰雅勇士沉着又坚信顽强的决心。所以,“我”所在的大狗部落只选了6个勇士就敢去偷袭二本松山顶上的敌炮大队。当太阳散发晨光时,“6个人都站起来,把头伸出箭竹林上面开枪了。尤饶·亚悠特的箭一根接一根咻咻地飞出去。原来集合着的日本兵,一个个吓呆了……”个人毫不惧怕人少武器旧,他们土法上马却万分认真地进行着他们的抗日行动,他们坚信:无论如何,抗日,一定要打,顽强地打,狠狠地打。
作为反映原住民日据生活的文学作品,原住民作家特点是抓住民族的内在心理、情感和习俗等属于原住民特质的方方面面去表现本民族的抗日精神,同时又努力再现战争映衬下原住民的生活与习俗,处处真实地描写原住民抗日的顽强精神,又处处写到原住民抗日精神与原住民原始习俗碰撞后出现的些微变形状态。比如6个人偷袭敌炮阵地,这是何等顽强的对敌精神!但是说是去与日本人打仗,却像是去打猎,好比打山猪、打狐狸、打狼,出征前一切按打猎习俗行事,如不碰女人的东西,要占卜(水占、竹占、鸟占)、测梦等,大吉大利一定出征,不吉不利就不出征;梦吉的人按计划出征,梦凶的人再勇猛也不能出征;即使是走在半道上了,一旦发现有不吉之兆立即收兵,班师回寨。《丸田炮台进出》中那位泰雅勇士飞苏·瓦旦出征前一晚做了个恶梦,第二天就被禁止出征,尽管他在头目面前流泪请求破例,但最终未被允许。本来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何况偷袭炮台也不过6个人,但头目老爹一定不让他去,因为不能违背神的明示。于是,原住民主观上的抗日狂飙精神因风俗而被限制。这也说明,当时原住民普遍对日本人侵吞台湾的野心认识不足,他们中不少人把日本的侵略行径仅看成是又来了一种争夺土地的“动物”——日本人只是有武器的“野兽”,而轻视了侵略者的残酷和野心。有趣的是,这样的“轻敌”思想反倒在无形中增加了原住民族打击侵略者的信心,因为对打猎有着丰富经验的民族而言,“野兽”没什么可怕的。
了解了原住民作家开阔的胸襟和尊重真实生活的思想,就能理解原住民作家在抗日小说中张扬民族原始英雄主义,即“出草”风俗(俗称猎人头)的勇气和意义了。为什么写“出草”需要勇气?这是由历史因素和现代背景决定的。在历史上,“出草”的习俗不仅只是台湾原住民才有的古老习俗,云南的佤族及世界上其他一些古老的民族也有这一习俗。“出草”的意义对拥有这一习俗的民族而言是极重要的,但是“出草”的含意各个民族可能不是完全一致。台湾原住民中曾有过这一习俗的民族有泰雅族、布农族、曹族、排湾族。“出草”的基本含义大体是:男性成年的标志,战争时必须砍走敌首的要求,训练胆识的途径,证明清白的方法。总之,这应该是衡量男性英雄的一个重要标准,它体现了这些民族原始而古老的英雄主义观念。这个习俗在没有外来观念进入前一直保存着原生态的发展,原住民也习以为常。但是,当台湾社会的发展有了新的人群、新的观念、新的生活方式、新的文化取舍后,这个习俗就受到很大的冲击。由于与生命相关,因而这个习俗存在的合理性就受到质疑。现代社会不能接受英雄主义以那样一种方式表现出来,现代社会还造了一个词——“野蛮”来形容它。而这一发展过程中也有传说:汉族曾有一个叫“吴凤”的商人,据汉人说他出于真心帮助原住民经商,因感于“出草”对生命的危害,自愿献身,他告诉原住民,有一天有一个身披红袍的人会骑马经过,后来果真有一个这样的人经过,按照“出草”风俗,原住民猎下了此人人头,却发现是他们最爱的吴凤,从此这个部族不再猎头了。
(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编辑发布)
泰雅族作家游霸士·挠给赫和布农族作家霍斯陆曼·伐伐以极大的勇气描写了“出草”风俗,而且没有把“出草”仅作一般意义的、风俗介绍般的描写,而是把勇士“出草”的事件选择在日据时期,写“出草”在对日斗争中所焕发出的抗击外族侵略的新含义、新意义。
游霸士·挠给赫直接给小说取名《出草》,小说用第一人称、个人叙述视角,从死了几十年的巴彦·哈用在冥界的回忆开始,倒叙他为什么躺在一个阴冷的山崖下。作者选择了一个独特的、与内容极相适应的叙述方式结构小说,使这篇小说从一开始就置于一个真实、坦诚的氛围之中,使读者体会得到作家同样坦诚的创作态度:当年“我”是一个泰雅青年,却因在捕鱼时把渔具错放到相邻马都安部落的水域被马都安部落的人以为“我”偷盗而一路追杀。尽管“我”是误放,但按两个部落具有法律效力的民间规矩办,“我”要通过“出草”证明自己的清白,砍一个人头回来。“我”杀死了取水的日本老兵的头颅,向族人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日本人把“我”抓去判死罪,在执行枪决时,“我”和杀“我”的日本兵一起坠入山崖,死了。所以,几十年来我都躺在阴冷的山崖下,与“我”相伴的除了故乡的林木,竞就是“我”的敌人——日本兵—葬身异国他乡的侵略者士兵。由于山洪冲下一块巨石挡住了“我”和日本兵向人眺望、与人间交流的机会,3个无所依靠的曾经为敌的鬼魂只得“今日为友”常常聊天了。日本兵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杀死他们的那个文职老兵,说这老兵其实已不是兵了,他已退伍,正等着有船回日本与妻儿团聚。“我”告诉他们,“我”之所以这样,“一来可以洗刷我的罪名”,二来也可警告马都安部落的人“我们的居民是不容欺负的”,最后也是最神圣的是“我们的祖先遗留下来的领土更不容侵犯”。作者运用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以及“我”与两个日本兵的对话把不同的内心情绪和心理状态直接传达出来。“我”虽死却倍觉英勇和光荣,因为这一死,不仅证实了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勇士,更光荣的是实现了一个勇士为国捐躯的最高理想,那是一种多么热血沸腾的情怀啊!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当猎取到人头时,巴彦·哈用充满自豪,“四周望去,好一片河山。此刻,红彤彤的太阳还在阿娃泥山顶上面不远的天空上高高悬着,射下万道霞光。在黄昏的余光中,照得原始森林象火烧着了一般,也把山下的泰雅部落染成血红色”。猎首的原始英雄主义在此展现了最光芒的新意义和新精神。巴彦·哈用的遭遇把“出草”在族群记忆中的习俗意义通过个人的经历叙述出来,使世人明白和理解了“出草”这个特殊习俗过去存在的历史条件和它在历史进程中的意义转变。而通过巴彦·哈用的视点,读者还看见了霸道横行的侵略者的另一面:两个日本兵思念故国愁闷不已,还有那个老兵,作为侵略者,他们是罪恶的魔鬼,但作为家庭的一员,他们是多么不幸。这两个日本兵天天向故乡鞠躬,天天唱一首挽歌“花虽芳香终必散落,婆裟世界孰能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