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透析现代性语境中的教师伦理(2)
2013-08-23 01:05
导读:以自我保存的眼光审视现代教师伦理,意味教师伦理从古典时代的天职伦理到现时代的职业伦理深刻转变。天职与职业,表面虽一字之差,实质却相去甚远。在
以自我保存的眼光审视现代教师伦理,意味教师伦理从古典时代的“天职伦理”到现时代的“职业伦理”深刻转变。“天职”与“职业”,表面虽一字之差,实质却相去甚远。在路德的笔下,天职(德语为Beruf,英文Calling)一词,意味着“由神所交付的使命”,因此有着强烈的终极意涵;而职业一词,则意味着“人们基于社会分工的持续性活动,同时,一般而言,也是作为个人经济收入来源的持久性基础”,它因此显现着浓厚的世俗功利色彩。
古典时代,在天人合一的宇宙目的论的大背景下,教师为天道所规定,被视为一种聆听并守护天道的“天职”,教师用他的言与身传播天道,使学生领悟天道,遵循天道,做个完善的人。“教,上所施下所孝,育,养子使作善也”,以及“天地君亲师”,非常好地诠释了教师的这种价值担当。对教师的这种定位,中西皆然。古希腊的柏拉图把瞻望善的理念的
哲学家视为教师,认为他的使命就是引领处于黑暗洞穴中的无知的囚徒灵魂转向洞穴外的善的理念,做一个好人;先秦的孔子则把探求仁并实现仁的士视为教师,要求其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教人向善,使其成为文质彬彬的君子。而当教师被视为传播天道的使者,教师就因天道的终极性和整全性而在本质上高于社会分工意义上的世俗职业,换言之,教师的神圣使命是教人做“人”,而不是教人做一个“职业人”“,人”总是高于“职业人”,教师作为一项天职因此总高于种种世俗职业。一个人可以因严格遵守某一职业道德、熟练掌握某项专业技能而成为“好的技工”,但这不意味着他就可以成为一名“好的教师”,因为整全的天道高于琐碎的职业道德,前者是后者存在的基础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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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近代以降,历史发生了根本的转折,先前的“天道”轰然完结———西方的上帝死了,中国的天塌了———整体有序的“天地君亲师”的世界结构进而分崩离析,古典时代的以传道为天职的教师由此走下神坛。在西方,政教合一的秩序被打破,教师不再是神圣。在中国,至圣先师孔子在“打倒孔家店”的喊声中正式“下课”,文化大革命中教师位列老九。即使在今天,教师之所以被各国重视,也仅仅是因为教师承担起了人力资本的
培训工作,而不是因为传扬天道。就这样,教师在“去魅”的世俗化进程中,逐步坠落为社会分工体系中一个环节,众多普通职业中的一种,而不是高高在上。同其他职业一样,教师从大处说是为了社会欲望的再生产,从小处说是为了个体欲望的再生产。就教师伦理而言,古典时代的教师为神圣的天道所规定,以传道育人为天职,现时代的教师则不再相信天道的存在,它为世俗的专业伦理所规定,以教书而不育人为己任。的确,这里的专业伦理仍旧从属于“伦理”,教师也不是完全不讲道德,但根本上,伦理已经丧失从人之为人的角度对教师所作的整体规定性,蜕变为对教师个体欲望的外在约束和强制,蜕变为底线伦理、契约与法。 由此我们可以理解,无论是挺范派还是倒范派,都不约而同地从教育法的角度为自己辩护,这再次证明了先前所说的看似截然对立的争论实属“家族内部争论”,双方都陷入天道完结后的虚无主义的、庸俗主义的现代性危机之中。
如果我们理解了教师伦理的这种从天上到地上的转变,就很容易理解范为什么会理志气壮地说“:一说到教师,大家就有了一个预判,认定教师就应该在道德上如何如何。我认为,教师只是一种谋生手段,被人为戴上了神圣的光环。”在他看来,逃跑并不是有人批判的那样是“低级本能”;逃跑后,他也良心不安“,但这种不安不是出于什么职业道德的因素,因为我认为自己的职业道德没有问题”。有意思的是,范还认为自己是一个道德感很强的人,因为他遵守道德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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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之所以出现如此的“师德观”,根本在于天道的崩溃,人道的平庸。如范那样的行为在古典时代根本就不存在辩论的可能,因为“人道”为“天道”所规定,舍身救助弱者,是人人必须遵循的“天道”。而今人却对范美忠事件争执得不亦乐乎,甚至重新考证《教师法》等法律对教师资格的规定,这不是对天道完结后教师伦理的深刻嘲讽还能是什么?孟子云“:见孺子入井,皆生恻隐之心,”而今有人面对弱小的生命不但无动于衷,甚至大谈特谈自己是如何地符合教师职业道德,如何逃跑得正当!
三、保护作为弱者的学生是教师最基本的道德
如对范的行为做进一步的分析,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范对自己行为正当性的论证是基于自由主义的立场,正是“自由”这一人类公义让他做出了正当的逃跑。这和我们前面对现代性职业伦理的分析并不矛盾,因为宣扬自由高于德性的自由主义是现代性的标志。不过,还是想拷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