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追求中的世俗认同(2)
2013-08-26 01:00
导读:在建国至新时期以前的文学中,像丁玲《莎菲女士的 日记 》中那样描写女性的对性的困惑和迷乱的作品很少出现。因而,王安忆的三恋(指《锦绣谷之恋》、
在建国至新时期以前的文学中,像丁玲《莎菲女士的
日记》中那样描写女性的对性的困惑和迷乱的作品很少出现。因而,王安忆的“三恋”(指《锦绣谷之恋》、《荒山之恋》和《小城之恋》)的出现在引起卫道士们的争吵的同时,也使批评界和读者耳目为之一新。“三恋”在故事叙述策略上,有意淡化社会历史背景,而专注于两性性心理和情感的细腻刻画。展示性爱在人类经验和生活里所具有的神秘深度,在剖析男女之间的爱情体验的同时,也揭示了由情欲所限制的生命困境。在这种生命困境的面前,不再有男女两性之间的界限,在生命本能的欲望面前,男性反而表现的畏葸得畏缩不前。这种以生命本能的欲望书写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男性中心话语,探索了女性写作对自身意识、对世界另一种认识和体验的可能。但作者将故事发生的地点选择在“锦绣谷”“荒山”和“小城”这样的狭小天地里,也多少表现出对女性现实生活经验的某种逃避。 四、世俗的认同
新时期以来,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入,商业化的浪潮开始滚滚而来,在经济发展的同时,新的市民阶层也开始形成,一种世俗性的价值取向开始被逐渐确立,个人世俗性的幸福要求自然开始在文学创作中有了代言人。曾经在文革后担当启蒙重任的新时期文学开始迅速向商业化靠拢,乌托邦的精神幻想开始被肆意调侃,神圣则被日益平庸的大众文化坚决拒绝。反映普通百姓生存状态的“新写实主义小说”应运而生。
在新写实的作品中,被冠以“神圣”字眼的婚姻、爱情,同样不能脱离尘世凡俗,常常会被男女双方的功利所亵渎。池莉的一些小说便开始将女性对自身的思考纳入了现实的庸俗生活中来思考。在她这里,没有了爱情童话般的纯情描写,两性关系也不再是王安忆的“三恋”中那样听从自身生命本能的呼唤,而是显得世俗凡庸。同时,女性对自我意识的追求也被消解殆尽,全部的精心策划不过是世俗生活中的幸福。在严峻的现实面前,池莉放弃了张洁等人对完美爱情的信念与追求,也懒得象谌容那样苦苦追问为何“懒得离婚”,她的婚姻伦理小说在拒绝爱情、不谈爱情的同时,也失去了新时期以来女性自我意识的不懈追求和抗争,而沦入了对世俗生活的屈从和认同中。
以上从爱情、婚恋主题对女性意识的粗略描述卡已看到,新时期以来的带有启蒙性质的神圣爱情在作品中开始逐步淡出,随之出现的性爱描写在解构爱情的神圣性的同时,也成了显露女性生命经验和自身意识的文化策略。而以前曾经为女性抗争阵地的婚姻也随着商业化世俗社会的来临而逐步成了女性消解自我的力量。但以上的关于女性意识的论述并不是线形的发展过程,很多同时不同质的女性写作话语的存在无疑使新时期女性意识的呈现和发展变得丰富和复杂。
参考文献:
[1]林丹娅,当代中国女性文学史论,厦门:
厦门大学出版社,1995.
[2]孟悦、戴锦华,浮出历史地表,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3]张京媛,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