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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楼记》的政治文化内涵(3)

2013-08-03 01:13
导读:为己任”的弘毅志向,一旦如伯牙琴遇到钟子期的知音那样,被人君所用,就要把此志向付诸实施,以润泽斯民。 《宋史·张载传》记:“张载……少喜谈
为己任”的弘毅志向,一旦如伯牙琴遇到钟子期的知音那样,被人君所用,就要把此志向付诸实施,以润泽斯民。

《宋史·张载传》记:“张载……少喜谈兵……年二十一岁,以书谒范仲淹,一见知其远器,乃警之曰:‘儒者自有名教可乐,何事于兵!’因劝读《中庸》。”这就是《宋元学案·序录》所谓“高平(范仲淹)一生粹然无疵,而导横渠以入圣人之室,尤为有功”。范仲淹对张载说的“名教可乐”,也就是“瓢思颜子心还乐”的乐;他劝张载读《中庸》,则启示了宋代新儒学注重阐发“心性”理论的发展方向。

程颢和程颐早年受学于周敦颐,程颢曾回忆说:“昔受学于周茂叔,每令寻颜子、仲尼乐处,所乐何事。”(《程氏遗书》卷二上)周敦颐教导二程所寻的“孔颜乐处”,也是“瓢思颜子心还乐”的乐。程颐在早年“闲游太学”,当时胡瑗主持太学,“尝以《颜子所好何学论》试诸生,得先生所试,大惊,即延见,处以学职”(《程氏遗书》附录《伊川先生年谱》)。胡瑗把《颜子所好何学论》作为太学诸生的试题,当亦是受到范仲淹思想的影响。

周敦颐在《通书·志学》篇提出:“志伊尹之所志,学颜子之所学”。伊尹(商初大臣)之所志,即是“外王”的志向;颜子之所学,即是“内圣”的修养。这种“内圣外王”的追求,在宋儒中范仲淹是最先表达者和实践者。

皇祐元年(1049年),范仲淹由邓州徙知杭州。“子弟以公有退志,乘间请治第洛阳,树园圃,以为逸老之地”。范仲淹说:“人茍有道义之乐,形骸可外,况居室乎!”(《年谱》)晚年的范仲淹,迁徙于“江湖之远”,已没有了再进入“庙堂之高”的希望。他在花甲之年,虽然有“退志”,但拒绝子弟为他在洛阳建府第。“道义之乐”的精神,超越了他的“形骸”,他又何须去营建“逸老”的安乐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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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楼记》中的“进亦忧,退亦忧”,还没有把范仲淹的“故事”讲完。他既然把“忧其民”、“忧其君”作为他的终极关怀,那么,范仲淹临终时可谓“生亦忧,死亦忧”。

皇祐三年(1051年),范仲淹徙知青州(今山东青州)。此时范仲淹已体衰病重,虽然有地方政务缠身,但仍然心忧天下,而且,他所最忧者仍然是吏治的腐败。范仲淹于此年上书云:

比年以来,不知择选,一切以例除之。以一县观一州,一州观一路,一路观天下,率皆如此,其间纵有良吏,百无一二,使天下赋税不得均,狱讼不得平,水旱不得救,盗贼不得除。民既无告诉,必生愁怨。救之之术,莫若守宰得人。若守修政举,则天下自无事矣。(《年谱》)

这里所说的“其间纵有良吏,百无一二”,显然比他在《上执政书》中所说“四方县政如此者十有七八焉”,要更为严重[⑥]。此所以范仲淹在他生命临终之时对吏治问题仍耿耿于怀。

皇祐四年,范仲淹64岁,春正月徙知颍州(今安徽阜阳),在行至他的出生地徐州时病危,夏五月二十日薨。临终有《遗表》云:

臣闻生必尽忠,乃臣节之常守;没犹有恋,盖主恩之难忘。……伏念臣生而遂孤,少乃从学。游心儒术,决知圣道之可行;结绶仕涂,不信贱官之能屈。……预中枢之密,勿曾不获辞;参大政之几微,益难胜责。自念骤膺于宠遇,固当勉副于倚毗。然而,事久弊则人惮于更张,功未验则俗称于迂阔,以进贤授能为树党,以敦本抑末为近名。洎忝二华之行,愈增百种之谤。……君臣之间岂易忘报,但无怛化以竭遗忠,敢惮陈于绪言,庶无负于没齿。伏望陛下调和六气,会聚百祥,上承天心,下徇人欲,明慎刑赏而使之必当,精审号令而期于必行,尊崇贤良,裁抑侥幸,制治于未乱,纳民于大中。(《范文正公集》卷十六)

在这篇《遗表》里,范仲淹回顾了他一生从学入仕、数进数退的经历,特别是痛切地回顾了庆历新政的夭折,以及晚年蒙受的“百种之谤”。“生必尽忠,乃臣节之常守;没犹有恋,盖主恩之难忘”,这是范仲淹由生至死而不忘“忧其君”。他所希望的是君主能够“上承天心,下徇人欲,明慎刑赏而使之必当,精审号令而期于必行,尊崇贤良,裁抑侥幸,制治于未乱,纳民于大中”。可见,范仲淹的“忧其君”最根本的还是“忧其民”,而整饬吏治,“制治于未乱,纳民于大中”则是范仲淹在生死弥留之际最大的遗愿。

值得一提的是,范仲淹在《遗表》里希望君主“上承天心,下徇人欲”,其意义如同古《尚书》所谓“民之所欲,天必从之”,“人(民)欲”在传统思想中本是褒义之词。程颢在熙宁元年(1068年)所上《论王霸劄子》中首开宋明的王霸、理欲、义利之辨,他针对熙宁变法的以“理财”为急务,“前后进说甚多,大要以正心窒欲、求贤育才为先”(《程氏文集》卷十一《明道先生行状》),他所谓“窒欲”就是希望君主克制自己的私欲。然而,在后来宋明理学的演变中,“存天理,灭人欲”成为普遍的教条,其弊端竟至发展为戴震所控诉的“后儒以理杀人”(《戴东原集》卷九《与某书》),这可谓“的异化”。

在《岳阳楼记》中,我们看到了范仲淹“进亦忧,退亦忧”;在他临终所上的《遗表》中,我们看到了范仲淹“生亦忧,死亦忧”。然则范仲淹“忻然”而“不悔”,其一生岂无乐耶?其必曰:吾有“道义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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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 《范文正公集·年谱》引魏泰《东轩笔录》云:“公与刘某同在长白山醴泉寺僧舍读书,日作粥一器,分为四块,早暮取二块,断薤数茎,入少盐以啗之,如此者三年。”青年毛泽东在1917年《致黎锦熙信》中说:“拟学颜子之箪瓢与范公之画粥,冀可以勉强支持也。”见《毛泽东早期文稿》,湖南出版社1995年版,第90页。

[②] 《年谱》引朱熹编《五朝名臣言行录》所记:“公为参政,与韩、富二枢并命,锐意天下之事,患诸路监司不才,更用杜杞、张温之辈。公取班簿,视不才监司,毎见一人姓名,一笔勾之,以次更易。富公素以丈事公,谓公曰:‘范六丈公则是一笔,焉知一家哭矣。’公曰:‘一家哭,何如一路哭耶!’遂悉罢之。”

[③] 毛泽东在青年时期就十分钦佩范仲淹,其早年《讲堂录》中记:“有办事之人,有传教之人。前如诸葛武侯范希文,后如孔孟朱陆王阳明等是也。宋韩(琦)范(仲淹)并称,清曾(国藩)左(宗堂)并称。然韩左办事之人也,范曾办事而兼传教之人也。”“五代纲维横决,风俗之坏极矣,冯道其代表也。宋兴稍一振,然犹未也。逮范文正出,砥砺廉节,民黎始守纲常而戒于不轨。”见《毛泽东早期文稿》,第591、592页。

[④] 参见《宋元学案·安定学案》。按:胡瑗的“苏、湖之法”即所谓“明体达用之学”,是范仲淹在苏州聘胡瑗为教授,在范仲淹改革思想的下确立的,其向全国推广亦是在范仲淹主持的庆历新政时期。参见李存山《范仲淹与宋代儒学的复兴》,《研究》2003年第10期。

[⑤] 钱穆:《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第3页。参见程颐所说:“今之学者有三弊:一溺于文章,二迁于训诂,三惑于异端。苟无此三者,则将何归?必趋于道矣。”(《程氏遗书》卷十八)

[⑥] 欧阳修在景祐三年(1036年)因为范仲淹辩护,亦坐罪,贬为夷陵令。朱熹编《三朝名臣言行录》记欧阳修在夷陵任上,“取架阁陈年公案反复观之,见其枉直乖错,不可胜数。以无为有,以枉为直,违法徇情,灭亲害义,无所不有。且以夷陵荒远褊小尚且如此,天下固可知也。”此可证当时吏治腐败的严重,非范仲淹一人之见。王安石在《祭范颍州文》中称范仲淹为“一世之师”(《王安石全集》卷八十五)。他在嘉祐三年(1058年)写的《上仁宗皇帝言事书》中认为“方今之急,在于人才而已”,在吏治腐败的情况下,“朝廷每一令下,其意虽善,在位者犹不能推行,使膏泽加于民,而吏辄缘之为奸,以扰百姓”(《王安石全集》卷三十九)。此亦可证当时吏治腐败的严重。但王安石在熙宁变法时改以“理财”为急务,首先推出为朝廷谋利的均输法和青苗法,宋儒的新旧党之争自此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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