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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亚儒家思想史脉络论「经典性」的涵义(1)

2015-08-21 01:11
导读:文化论文论文,从东亚儒家思想史脉络论「经典性」的涵义(1)论文样本,在线游览或下载,科教论文网海量论文供你参考: 一、引    言在不同的文化传统中,「什么是经

一、引    言
在不同的文化传统中,「什么是经典」这个问题各有其不同的答案。关于「经典性」(canonicity)的不同定义具体地说明:各个不同文化传统中的经典,除了经典的共同性质之外,更深具个别地域文化之特色,并受到各地域的历史与文化传统的投影。我们可以说,所谓「经典」或「经典性」常常是在各地域的思想史或文化史脉络中被定义的。
    本文探讨的中心课题是:在东亚儒家思想史脉络中,「经典性」如何被定义?为了探讨这个问题,我们除了运用儒家涉及经典之特质的直接史料之外,也想从东亚儒者解释经典文本的言论之中,推敲他们心目中经典之所以为经典之特质。

二、儒家思想脉络中「经典性」之三个面向
    从东亚儒家思想脉络来看,「经典性」至少包括三个重要内涵:(1)社会政治的内涵,(2)形上学的内涵,(3)心性论的内涵。我们引用儒者释经的相关言论,依序加以论述。
     (1)社会政治的内涵:儒家定义下的「经典性」,第一个组成要素就是经典必须具有社会政治的内涵,坐而言可以起而行,致天下于太平。这种特质源自古代中国政教不分之传统,古代贵族以《诗》《书》《礼》《乐》等经书治理国家,统领众庶,所谓「王官学」就是贵族之学。从《左传》记载可见,春秋时代(722-481B.C.)的行人,在外交场合常引用《诗》《书》作为修辞之依据,甚至春秋各国在战事场合中也常引《诗》以证成自己之立场。到了贵族凌夷,「王官学」没落,「百家」之学大兴,民间学者杂然纷起,而孔子(551-479B.C.)尤开其先河。
    自孔子以降,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最重要的特质就是经典必须通过批导现实世界进而改变世界。孟子(371-289B.C.)可能是最早提出这种看法的哲人,他说:「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晋之《乘》,楚之《梼杌》,鲁之《春秋》,一也。其事则齐桓、晋文,其文则史,孔子曰:『其义则丘窃取之矣』」(《孟子‧离娄下》)。孟子认为孔子之所以因鲁史而作《春秋》,乃是为了从史实中求史义,以致天下于太平。这种将经典视为社会政治之宝典的看法,几为汉代人之共识,太史公司马迁(145-86B.C.)解释孔子作《春秋》之意说: (科教作文网http://zw.nseAc.com)
    孔子知言之不用,道之不行也,是非二百四十二年之中,以为天下仪表,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以达王事而已矣。子曰:「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于行事之深切着明也。」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存亡国,继绝世,补敝起废,王道之大者也。
    从孟子到司马迁所主张的「经典性」之社会学与政治学内涵,确属言之有据,孔子早就说过:「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论语‧子路》),从孟子以降许多儒者所定义的作为社会学与政治学的「经典」,确实与孔子的说法互相呼应。
    经典作为社会政治运作之宝典,在两汉时代不仅是「经典性」的重要定义,更是社会与政治运作的事实。诚如皮锡瑞(鹿门,1850-1908)所说,汉代政治实受经典之主导,「武宣之间,经学大昌,家数未分,纯正不杂,故其学极精而有用。以〈禹贡〉治河,以〈洪范〉察变,以《春秋》决狱,以三百五篇当谏书,治一经得一经之益也。」在两汉时代,五经应用于施政的实例可谓不胜枚举,具体的说明经典的政治学涵义在现实世界中的落实。
    如果「经典性」是建立在经典的社会政治性之上,那么经典中的「道」就是一种批导并改变现实世界的具体原则与策略,诚如董仲舒(C.179-C.104B.C.)所说:「道者,所繇适于治之路也,仁义礼乐皆其具也。」这种经典中的「道」是彻底的「人道」而不是「天道」,这种「人道」并非不占时间与空间的、作为抽象范畴的形上学之「道」。在这种思想脉络下,汉代人特别重视《春秋》这部经典,实在是理所当然,事所必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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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川时代(1600-1868)的日本儒者也多半从社会性与政治性来定义「经典性」。从十七世纪古学派大师伊藤仁斋(维桢,1627-1705)以降,日本许多儒者都不满朱子(晦庵,1130-1200)在「人道」之上另立「天道」,他们对宋儒之形上学倾向皆特加批判。他们多半主张儒家经典中所谓「道」,就是人伦日用之「道」,伊藤仁斋在《语孟字义》中的一段话,很具有代表性,他说:
道,犹路也,人之所以往来也。〔……〕大凡圣贤与人说道,多就人事上说。〔……〕凡圣人所谓道者,皆以人道而言之。〔……〕道者,人伦日用当行之路。
伊藤仁斋认为儒家经典中的「道」,就是「人伦日用当行之路」,因为:
人外无道,道外无人。以人行人之道,何谓知难行之有!夫虽以人之灵,然不能若羽者之翔,鳞者之潜者,其性异也。于服尧之服,行尧之行,诵尧之言,则无复甚难者,其道同也。故孟子曰:「夫道一而已矣。」若夫欲外人伦而求道者,犹捕风捉影,必不可得也。〔……〕天地之间,唯一实理而已矣。
    仁斋所谓「实理」就是具体的社会政治事物,而不是超越的形而上的世界。
    十七世纪伊藤仁斋以「人伦日用」之「实理」界定儒家经典中的「道」,也获得十八世纪下半叶大阪怀德堂儒者中井履轩(名积德,字处叔,号履轩,1732-1817)的呼应。中井履轩解经,极力批驳朱子学,并强烈主张经典中的「道」的人间性格,他说:「道元假往来道路之名,人之所宜践行,故谓之道也。所谓圣人君子之道,尧舜文武之道,皆弗离乎人矣。《易传》诸书乃更假论易道天道,及阴阳鬼神莫不有道焉,并离乎人而为言矣。」中井履轩认为孔孟之「道」皆是「人伦日用」之「道」,他解释《论语‧述而》「子曰:志于道」一语说:「道,如君子之道,尧舜之道,夫子之道,吾道之道,此与人伦日用当行者,非两事。……集注解道字,或云:『事物当然之理』,或云:『人伦日用之间所当行者』,如判然两物,不知其义果经乎?窃恐不若用一意解之。」 (科教范文网 fw.nseac.com编辑发布)
    德川儒者将儒家经典中的「道」从天上转到人间之后,认为经典之所以为经典正是在于它能发挥「人伦日用当行」之社会性与政治性之作用。在对经典中的「道」的性格重新界定之后,德川儒者对于「什么才是真正的儒家经典?」也提出了崭新的答案。伊藤仁斋主张《论语》、《孟子》二书是儒家思想的渊源,他推崇《论语》为「最上至极宇宙第一书」,而《孟子》则为「《论语》之义疏」,两者之价值皆高出于六经之上。仁斋认为对儒家经典义理的解释,应以《论语》与《孟子》为依归。中井履轩对于「正统的」儒家经典,也提出一套看法,他说:
夫子晚年绪正六经,固非无垂教之意。然秦汉以降,礼乐已泯灭矣。诗书缺亡纷乱,无以见夫子之功。《易经》虽存矣,亦无功。《春秋》亦非孔子之笔,故传孔子之道者,唯《论语》、《孟子》、《中庸》三种而已矣,皆后人之绩,而非宰我所知。岂容据此等说哉?是故夫子垂教之绩,皆泯于秦火,而后世无传也。此颇吾一家之言,人或不之信,仍信用《易传》、《春秋》者,则廑廑亦唯有是二事而已。学者是取《易传》、《春秋》,通读一过以评之,何处是传尧舜之道者?
    中井履轩认为:只有《论语》、《孟子》、《中庸》等三部经典,才能传孔子之道,其余如《易传》和《春秋》均不足为据。总之,德川儒者与孟子以降两汉中国儒者,都将经典中的「道」解释为充满人间性格的「道」。在这种对「道」的理解之下,中日儒者所认定的「正统」儒家经典虽然互有不同,但是他们在以「社会性」与「政治性」界定「经典性」这点上,完全是若合符节。
    (2)形上学的内涵:东亚儒者界定「经典性」的第二项特质是:经典必须有其形上学的内涵。关于从「形上学」界定「经典性」,应可上溯至战国末期《礼记‧经解》及《庄子‧天下》等文献,但最具有代表性的可能仍是朱子。朱子在解释他重订的《中庸》第32章时,对「经」之涵义曾提出如下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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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纶,皆治丝之事。经者,理其绪而分之;纶者,比其类而合之也。经,常也。大经者,五品之人伦。大本者,所性之全体也。惟圣人之德极诚无妄,故于人伦各尽其当然之实,而皆可以为天下后世法,所谓经纶之也。其于所性之全体,无一毫人欲之伪以杂之,而天下之道千变万化皆由此出,所谓立之也。其于天地之化育,则亦其极诚无妄者有默契焉,非但闻见之知而已。此皆至诚无妄,自然之功用,夫岂有所倚着于物而后能哉。
    朱子上文中所说的作为常道的「经」之特征在于「无一毫人欲之伪以杂之,而天下之道千变万化皆由此出」,这种作为形上之理的「经」,是朱子心目中「经典性」的要件。
    朱子从形上的「道」界定「经典性」,代表东亚儒者心目中「经典性」的一个重要面向。程颐(伊川,1033-1107)就说:「今之学者歧而为三:能文者谓之文士,谈经者谓之讲师,惟知道者乃儒学也。」宋人罗处约(思纯,960-992)也说:
    六经者,《易》以明人之权而本之于道;《礼》以节民之情,趣于性也;《乐》以和民之心,全天真也;《书》以叙九畴之秘,焕二帝之美;《春秋》以正君臣而敦名教;《诗》以正风雅而存规戒。是道与六经一也。」
    在许多宋儒心目中,所谓「道与六经一也」的「道」,具有纯粹的形上学性格。
    德川时代日本儒者中,倾向从形上学界定「经典性」的多半是阳明学者,大盐平八郎(中斋,子起,1794-1837)是一个代表人物。大盐平八郎主张经典之特质在于其言「太虚」与「理气」:
    或曰:「于经明言虚,有乎?」曰:「有。《大学》曰:『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寔能容之。』这两个『容』字,心之量也。心之量,非太虚而何?《中庸》曰:『语大天下莫能载焉。』又曰:『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其大也,至也,此非太虚而何?孔子曰:『君子不器。』又曰:『吾道一以贯之。』『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又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其不器也,一也,绝四也,空空也,屡空也,天何言也,此皆非太虚而何?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其浩然也者,非太虚而何?而易书诗礼春秋亦及其至矣,则皆不外于太虚之德也。《易》曰「太极」,《书》曰:『无偏无陂,遵王之义;无有作好,遵王之道;无有作恶,遵王之路。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无反无侧,王道正直。会其有极,归其有极。』《诗》亦曰:『上天之载,无声无臭。』《礼》曰:『无声之乐,无体之礼。』《春秋》曰:『春王元年。』其太极也,有极也,无声臭也,无声体也,元也,此皆亦非太虚而何?此凡所举,经之明征也。子犹疑之乎?呜呼!太虚之妙,不可言述者也。然而了理气合一,则太虚亦惟理气焉耳。如离理气,而言太虚者,非四书五经圣人之道也,学者宜知之。」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发布)
    就东亚思想史观之,从形上学面向界定经典性,《易经》的地位必然会获得提升而成为经典。在春秋时代一般人心目中的经典是《诗》、《书》、《礼》、《乐》等书,例如《左传‧僖公二十七年》:赵衰曰:「说《礼》《乐》而敦《诗》《书》。《诗》《书》,义之府也;《礼》《乐》,德之则也。德义,利之本也。」《论语‧述而》:「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论语‧子罕》:「子曰:『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论语‧泰伯》: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皆以《诗》、《书》、《礼》、《乐》为经典,《庄子‧天下》云:「其在于《诗》《书》《礼》《乐》者,邹鲁之士搢绅先生多能明之。」可见这类经典之传习以鲁国一地为尤盛。到了战国时代(403-222B.C.),经典的范围扩大,《庄子‧天运》以《诗》、《书》、《礼》、《乐》、《易》、《春秋》为「六经」,《庄子‧天下》解释「六经」之主要内容说:「《诗》以道志,《书》以道事,《礼》以道行,《乐》以道和,《易》以道阴阳,《春秋》以道名分。其数散于天下而设于中国者,百家之学时或称而道之。」《礼记‧经解》更进一步引孔子之言阐释「六经」的政治社会文化作用说:
    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广博易良,《乐》教也。絜静精微,《易》教也。恭俭庄敬,《礼》教也。属辞比事,《春秋》教也。故《诗》之失愚,《书》之失诬,《乐》之失奢,《易》之失贼,《礼》之失烦,《春秋》之失乱。
《易经》在战国时人眼中已跃为「六经」之一,太史公论「六经」之功用,亦以《易经》为首出: 您可以访问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查看更多相关的文章。
    《易》着天地阴阳四时五行,故长于变;《礼》经纪人伦,故长于行;《书》记先王之事,故长于政;《诗》记山川溪谷禽兽草木牝牡雌雄,故长于风;《乐》乐所以立,故长于和;《春秋》辩是非,故长于治人。是故《礼》以节人,《乐》以发和,《书》以道事,《诗》以达意,《易》以道化,《春秋》以道义。
从汉代以降,经典的范围颇有变化扩大。在经典范围的扩大过程中,《易经》之成为经典具有指标性之意义,诚如陈昭瑛近日所说:「《易》的加入,使此后儒家对『经典性』的界定起了变化,即在『人道』之上别重『天道』。于是由『人文化成』的意涵引申出宇宙论、形上学的意涵。『经典性』不再局限于『人道』,而及于天、地、人三极。」总而言之,《易经》之成为经典,不仅是从形上学界定「经典性」的必然结果,而且,东亚思想界所开展的《易经》诠释,更大大地开拓了「经典性」的形上学面向。
    (3)心性论的内涵:东亚儒者所定义的「经典性」的第三个面向,就是心性论的内涵。东亚儒者从这个角度定义经典的,当以中国的王阳明(守仁,伯安,1472-1528)与日本朱子学者林罗山(忠,信胜,子信,1583-1657)的言论为其代表。
    经,常道也。这是从汉人崇尚「五经」以后,人人共谕之义。《广雅》:「经,……常也。」《尔雅义疏》:「经者,理也。」《广雅》:「经,径也。」《释名》:「径,经也,言人之所经由也。」汉代人习以经典并称,《汉书‧孙宝传》:「周公上圣,召公大贤,尚犹有不相说,着于经典。」《后汉书‧皇后纪上‧和熹邓皇后》:「昼修妇业,暮诵经典,家人号曰诸生。」又〈朱佑传〉:「宜令三公,并去大名,以法经典。」又〈赵典传〉:「赵典,字仲经。」义取相应。《释名‧释典艺》:「经,……可常用也。」亦谓经即典耳。经典合称始于汉代,因二字可互训,如《尔雅》:「典,经也。」就其原意而言,典指重要书籍或大型书籍,此与经所代表的二尺四寸之官书含意一致。而随着「经」之训常,「典」在汉代亦有常法之意。刘熙《释名》:「经,径也,常典也,如路径无所不通,可常用也。」张华(茂先,A.D.232-300)《博物志》:「圣人制作曰经,贤人著述曰传。」皇侃《孝经序》:「经,常也,法也。」刘勰(彦和,约A.D.464-522)《文心雕龙》〈宗经篇〉说:「经也者,恒久之至道,不刊之鸿教也。」都是以经典为永恒之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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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直到十五与十十六世纪之交的王阳明,才雄浑有力地指出经典所承载的不易之常道之意涵。王阳明在〈尊经阁记〉中,这样界定六经的「经典性」:
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是故《易》也者,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书》也者,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诗》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礼》也者,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乐》也者,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春秋》也者,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君子之于六经也,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所以尊《易》也;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所以尊《书》也;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所以尊《诗》也;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着焉,所以尊《礼》也;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所以尊《乐》也;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行焉,所以尊《春秋》也。
    王阳明将经典中的常道界定为「吾心之常道」,也就是从心性论界定经典性。经典之所以能够超越时空之限制而「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或变者」,乃是因为经典中的「道」皆可一一具存并印证于每一位后代诠释者的「心」中。
    十六、十七世纪之交的林罗山(1583-1657),是日本朱子学派儒者,他排击佛教与耶稣教,提倡神儒合一,也主张理气合一论。罗山出于藤原惺窝(肃,敛夫,1561-1615)门下,家中藏书甚丰,遍读群经,对《四书》及《五经》均尝撰题跋,深感日本学者「皆拘于训诂,不能穷物理,殆数百千岁然」,于是大力提倡朱注。他认为《论语》一书「微程朱,天下茅塞矣。朱子集诸儒之大成,接不传之遗绪,于是乎集注出焉,读《论语》者,舍集注其何以哉?」
就林罗山有关经典的言论观之,林罗山大致主张经典作者之心与读者之心可以相印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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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代之书者,圣贤之心画也。读者能得其心,则其于天下如示掌乎?谓之书与我不二也耶?
    那么,经典中最重要的思想内涵是什么呢?林罗山说:
    万物各有事,每事各具理,理乃心性也。心与性,元一也。拘于形气,蔽于私欲,不能一之,是以圣人着《大学》书教人,欲使其心与理不二,而后指示曰:「致知在格物」,格物之义,大矣哉!今崇信程朱,乃以格物为穷理之谓也,庶乎其不差焉。古人云:之他道者,谓之异端。由是言之,不之程朱之门者,异端之格物也耶,从此门而入,则殆及于孔门宜哉。
    罗山主张包括《大学》在内大部分儒家经典都是教人「心与理不二」。换言之,儒家经典的内涵在于心性论。他从心性论界定经典性。
    综合本节所论,我们可以说:东亚儒者大致从政治学、形上学与心性论三个角度界定「经典性」。从发生历程来看,经典的政治学内涵最早被认识,汉儒常从社会政治作用之角度看经典。《尔雅》:「典,经也,威则也。」《释名》:「五典,典,镇也,制教法所以镇定上下,差等有五也」,汉代训诂之书对经典的解释,已透露汉儒从社会政治角度看待经典之倾向。到了公元第十世纪以降,「经典性」才被学者从形上学与心性论的角度加以定义。「经典性」之定义与内涵的变化,不仅透露不同时代的思想气候与不同儒者的思想倾向,而且也使许多以前较不为人注意的著作如《易经》取得经典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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