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着一种对上帝的绝对的义和吗?(4)
2016-07-11 01:14
导读:现在,让我们进一步来考查一下信仰悖论中的痛苦与不安。悲剧英雄将他自己让渡出去,以表现普遍性,信仰骑士将普遍性让渡出去,以成为个体性的存在
现在,让我们进一步来考查一下信仰悖论中的痛苦与不安。悲剧英雄将他自己让渡出去,以表现普遍性,信仰骑士将普遍性让渡出去,以成为个体性的存在。正如先前所说,一切事情都取决于人的立场。任何相信作为个人去存在十分容易的人,肯定都不是信仰的骑士,因为,游荡的才子们并不具有信仰。与此相反,该骑土知道属于普通性的东西是一种光荣。他知道成为那种将自己转化成普遍性存在的个人是美丽而又有好处的,就是说成为一个整齐、清洁、尽可能毫无瑕疵的人,以教人人都可以辨认。他知道,就煽他在普遍性中理解别人那样也使自己在普遍性中受人理解,必定是件令人心旷神怡的事情;每个个人在理解他的同时也在他之中理解普遍性,而被此之间都庆幸在普遍性中所获得的安全感。他知道,生为一个将家园置于普遍性之中的个人是美丽的;如果他想友好地居留于其中,它也会张开双臂迎接他。他知道,在高处有一条寂静的小路,险峻而又曲折。他知道,孤居独处于普遍性之外而不碰上任何路人,是可怕的。他知道,他身处何处,如何与人们交往。从人的角度看,他不能使任何人理解他,当然是个疯子。不过,“成为疯子”是一个温和的术语。要是他不这样看,他就是个伪君子;在这条路上他攀登得愈高,他就愈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伪君子。
信仰的骑士很明白,为普遍性而放弃自己是令人钦佩的;它需要勇气;但正因是为普遍性而放弃自己,这里也就有一种安全感。他知道为每一颗高尚的心灵所理解是光荣的,他也会因此而变得高尚。他知道这一点并感觉到一种责任;他希望这是赋予他的使命。同样地,亚伯拉罕也希望他的使命是像每一个人所理解的那样,作为父亲去爱以撒,毕竟这是一个父亲所能够而且应当履行的并世代相传的责任。他还可以希望他的使命是将以撒献给普遍性,是激励天下的父亲去做值得称颂的事情——他有一点吃惊的发现,他的这些愿望仍然是一种精神考验,而且必须被待之为精神考验,因为他知道他行走在一条凄清的小道上,他没有为全体做任何事情,只是他自己在接受考验。亚伯拉罕到底为全体做了什么呢?让我从人的角度,纯粹人的角度来提出这个问题。亚伯拉罕花了足足70年光阴才老来得子。他花了足足70年才得到别人很快就得到,并长期享受其欢乐的东西。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他在经受考验。这并非疯狂。亚伯拉罕拥有信仰,只是撒拉犹豫不决并让他娶夏甲为妾,不过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将之逐走的原因。他得到了以撒——然后又不得不经受考验。他知道表现出普遍性是光荣的,与以撒生活在一起是光荣的,但这并非他的使命。他知道,将儿子献给全体是王者的风度,他自己可以在其中找到安慰,而每个他人也都可以在他的行为中找到安慰,就像元音之依赖不发音的辅音一样。但这不是他的使命——他在经受考验。以延官者著称的那位罗马指挥官惯于使用闪烁不定的战术阻挠敌人,与之相较,亚伯拉罕是一个延宕者——但他并未保全国家。这是130年的事情。谁能作此忍受。姑且作一假定,亚伯拉罕的同时代人难道不会这样说吗:“这是一项永久的延宕。亚伯拉罕终于得到一个儿子,但花费了足够长的时间,现在他要将他献出,难道他没有发疯么?也许他最少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他要那样做,而且那永远是一项考验。”亚伯拉罕没有进一步作出解释,因为他的生活像是被神灵没收了的书籍,决不会成为公共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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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该故事恐怖的一面。任何不能感受这一点的人肯定都不是信仰的骑士;而任何感受这一点的人都不会否认,与信仰的骑士相比,大多数人都只是进行过悲剧英雄式的尝试,而且是东施效颦式的尝试。一旦感受到这一点并肯定自己没有勇气去予以理解,他就会荣幸地宣称那骑士成为了上帝的信徒;如果从人的角度看,他在悲剧英雄诉诸第三者的地方对天堂的上帝称“您”,也就表明他成了上帝的朋友。
悲剧英雄顷刻之间就会成就,他的斗争顷刻之间就会完结。他做那无穷的运动,然后在普遍性之中获得安全。然而,信仰的骑士却彻夜难眠,因为他不断地受到考验,而每时每刻他都有可能怀着忏悔的心情皈依到普遍性中来,同时这种可能性还可以像真实性一样是一种精神考验。他无法从任何人那里获得关于此点的任何消息,否则处就会置身于该悖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