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中的迷失(上)—抗战时期中国文学中的知(3)
2016-07-31 01:03
导读:一些人不仅自己放弃创作自由和精神独立,而且要求他人也统统照此办理,以达到步调一致。有两件事值得在此提及,一是所谓“与抗战无关论”引起的风
一些人不仅自己放弃创作自由和精神独立,而且要求他人也统统照此办理,以达到步调一致。有两件事值得在此提及,一是所谓“与抗战无关论”引起的风波;一是所谓“反对作家从政论”导致的批判。其实,梁实秋并非主张文学与抗战无关,他的原话是“与抗战有关的材料,我们最为欢迎,但是与抗战无关的材料,只要真实流畅,也是好的”。(5)结果却引起发了激烈的批判。反对者从根本上否认在抗战中有与抗战无关的材料,好象写作或者发表与抗战无关的作品就是对抗战的破坏,好多梁实秋成了反对文学服务于抗战的汉奸。沈从文这个自称“乡下人”的作家在这个特殊的岁月却恰恰表现了知识分子的独立性。他在1939年发表文章《一般与特殊》,对一些作家投笔从政提出批评。因为在他看来,作家从政之后满足于一般宣传,是创作质量下降的原因。他并不反对文学创作为抗战服务,却实在看不起一些文人满足于风云际会,以文化人的身份去获得一官半职而得意洋洋。沈从文的文章一发表就受到了激烈的批评。由此可见,当时的文坛已经容不得不同的声音。
经过历史的风雨,这些旧账已经越来越清楚。但需要注意的是,如此积极维护民族主义中心意识的却不是老牌的御用文人,而是刚刚被招安的叛逆。他们接受了国家权威话语,并且用这权威话语要求不愿意完全放弃知识分子独立人格和立场的作家。这种批判虽然是旧日积怨在起着作用,但总让人想起梁山好汉们一旦有朝廷之势可仗,那威风便今非昔比。昨天自己处于江湖,与异己的争吵也只能是村野的叫骂。今日既然进入庙堂,便可指责一切异己者不忠不孝。
回顾20世纪中国文坛,可以发现一个规律,无论哪一个阶段,做出贡献的往往是默默无闻埋头苦干的作家;那些总是活跃在文学运动浪尖上的人虽然以制造风波引人注目,但其作用却往往是建设性极小而破坏性极大。他们往往反叛也激烈,投降也容易,今天是叛逆,明天就成了教训叛逆的打手。他们常常反权威,但只要从权威那里获得认可,就会立即匍匐在地山呼万岁。他们常常领导新潮流,并且用鞭子驱赶不愿追随者,但正是这种行为一次次导致了知识分子话语及其承载的现代性的失落。
(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编辑发布) 二、大众化传唤中的沉没文学既然要全面地服务于抗战,就要首先致力于唤起千百万民众的抗战热情。要唤起民众抗战的热情,就必须适应宣传对象的要求。于是,如何使文艺创作被大众所喜闻乐见成为文学的当务之急。在形式上,要为大众喜闻乐见,就不能不考虑旧形式的利用。因此,如何利用民族旧形式就成了一个实践中急需解决的问题。由此引起的关于民族形式的论争是20世纪文学史上一件值得注意的大事。它在理论上没有什么建树,但产生的影响是重要的,甚至改变了20世纪文学的发展道路。从某种意义上说,文学在听命于权威话语而服务于抗战的过程中没有完全丧失自身,是由此而来的旧形式的利用和大众化使文学走向了彻底丧失自身的道路。知识分子话语在与权威话语的矛盾和斗争中没有完全失落,但在迁就和迎合民间话语的过程中却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沼泽。
抗战一开始,文坛就响起了大众化的呼声。来自文坛内外的力量都纷纷呼吁文学走向民间,走向大众,实现大众化。我们知道,文艺大众化问题不是抗战开始后才提出来的,而是早在三十年代初期上海的作家就讨论过这个问题。在大众化的讨论中,鲁迅曾经发表过很好的意见――他担心文艺会因此而俯就大众,会成为“大众的帮闲”。抗战开始之后,这个问题重新提出并引起人们的重视是必然的。正如茅盾所说:“本来文艺大众化运动应当和国语运动联系起来的。但是目前我们讲大众化,却不能拘泥于这个理论。我们现在十万火急地需要文艺来做发动民众的武器,我们不能等待到大众学会蓝青官话那一天。”(6)“因为在全面抗战的今日,我们的作品如果还是只能达到最少数的知识青年群中,就是文艺这武器尚未充分发挥它的力量!”(7)